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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鳥在吃飯上特別積極主動,不怎么要他倆cao心。 賀垣一開始還擔心要用針管喂食,網上有很多說喂不好傷著氣管、鸚鵡從鼻孔噴奶的帖子,結果發現他們家鸚鵡能接受勺子。 蕭桉舀了一小勺奶,給安安鳥推過去,小東西即刻低下腦袋,如搗蒜似的啄了起來。 “你這么高興嗎?”蕭桉沒忍住笑了。 那畫面其實挺鬼畜的,安安鳥邊猛啄邊發出快樂的叫聲,而后仰起腦袋啾啾啾地吞食起來。 像是吃得很高興,黃色的小腦袋一晃一晃的,腮紅也隨之搖晃。 吃完嘴里的頭一低,又是一頓打樁機似的猛啄,像是要拿喙將鋼勺給硬生生叨穿。 “你慢點兒?!笔掕穸伎磁铝?,轉頭朝賀垣說:“怎么像我們三天沒給它喂奶似的?!?/br> “可能晚上隔的時間比較長了?!辟R垣將煮好的面端到客廳這邊。 以前都是在餐桌上吃的,但現在家里有安安鳥了,賀垣覺得適合聚在一起吃。 安安鳥啾啾啾地啄,站架上的小爪子也跟著亂動,一下沒站穩踩了空,大叫一聲從站架上摔了下去—— 賀垣眼疾手快地伸手接,安安鳥出于本能地撲騰一下,飛是沒飛起,老老實實落進了賀垣的手心里。 “你兒子看著不太聰明?!辟R垣很小心地捧著毛茸茸的幼鳥。 蕭桉原本被嚇了一跳,這回放下碗勺挨著賀垣坐下,抽了張紙過來:“怎么可能?!?/br> 安安鳥被嚇得有點兒呆,站起來歪了歪腦袋,看著眼前的賀垣。 “吃的一嘴奶?!辟R垣臉上有隱約的笑意,接過紙小心地給鳥擦嘴,“安安,你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蕭桉聽見這句,頓時又不自在了。 以前他馬甲還沒掉的時候,賀垣就是這么喊他的。 雖然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但現在聽見賀垣喊,蕭桉還是會有點兒下意識的反應。 “男孩兒女孩兒都一樣,買的時候我也沒問?!笔掕裨噲D將安安鳥弄過來,隨口喃喃道:“如果是雌鳥…不知道下的蛋能不能吃?!?/br> 出于巧合,安安鳥在這時突然奮起,不輕不重地往蕭桉手背叨了一下,惡狠狠地撲騰起翅膀。 “跟你開玩笑的?!笔掕窨扌Σ坏?。 安安鳥翅膀一收,從賀垣手里邁到了地毯上,腦袋往胸前的鳥毛里一埋,大概是要睡了。 賀垣和蕭桉都低頭看著它,鸚鵡現在還太小,這么一縮遠遠沒有他倆的手大。 看它閉上眼,他們都不太敢打擾,說話也盡量將分貝壓低。 “吃吧?!辟R垣先抬了頭,將面往蕭桉那兒一推,“待會兒別遲到了?!?/br> =============== 自從出租屋里養了鸚鵡后,賀垣跟蕭桉雖然還是各忙各的,但回家的頻率要明顯高了不少。 蕭桉晚上基本都有兼職,賀垣便只要傍晚下了課就回家,邊忙比賽邊陪鳥。 但周二下午要開例會,賀垣沒法兒馬上回去。 在去開會的路上他提前碰見了陳泳宜,對方挺大方地朝他招了一下手。 沒喊“部長”了,喊的是名字。 賀垣原本還有那么點兒尷尬,但陳泳宜表現得就跟往常沒區別,仿佛上周五根本沒有告過白。 兩人一同走進教室,李教授和駱問都已經到了。 “到了就都坐下吧,你們仨派個人上來,講講這周的新進展?!崩罱淌谡f。 這一周他們重新確定了設計思路,繪制了新的彩色立面圖。 這進度依然不快,但對賀垣來說,至少這回他們做出來的質量比較高,作品不再是東拼西湊出來的“四不像”。 駱問是最后一個修改的,于是便拿著u盤上講臺,將他們的進展投影出來給教授看,順便做講解。 賀垣一看到投影幕布上的內容,眉就皺了起來。 陳泳宜是直接就生氣了:“你為什么改內容沒跟我們說?” 屏幕上的整套家具設計,被駱問改掉了近七成。 “來不及說了,我平時課也很滿?!瘪槅柦z毫沒在意,只道:“現在朝你們解說也是一樣的?!?/br> 李教授就坐在賀垣旁邊,這會兒也擰著眉,但暫時沒有要表態的意思。 駱問笑了笑,開始做講解他們的設計。 他講話特別自信,語氣中甚至透著種天之驕子的傲氣,每一處都描述得詳細到位,確實很容易讓聽的人感到信服。 同樣是各自學院的學神,駱問和賀垣截然不同。 駱問一口氣講完還微微一鞠躬,陳泳宜和賀垣麻木地給他鼓了鼓掌。 但李教授沒什么動靜。 隔了片刻,李教授才緩聲開口:“駱問,你們這套設計很大氣,在審美上也確實受中老年人歡迎?!?/br> 駱問修改后的設計就是他最初的那套,中國風的紅木、茶案、鏤空雕花的隔板,入眼有書卷氣,確實看著很舒服。 “但你們的方案實用性還不夠,沒能很好地照顧方案受眾的需求?!崩罱淌诶^續道。 駱問站在講臺上,一時表情有點兒僵硬。 “教授?!标愑疽碎_了口,目光犀利地望向駱問,“不如您看看修改前的方案吧?!?/br> “行,你們有帶來就讓我看看?!崩罱淌谡f。 陳泳宜從布包里拿出自己的u盤,徑直走上講臺,冷著臉對上駱問:“讓一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