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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剛目睹他差點兒炸了自家廚房的話。 “我鵝子就是木頭來滴,一動不動坐一早上都可以?!辟R簡說。 兩位老父親同時啜了一口茶,心想:“要是他兒子是我兒子就好了?!?/br> 兩人相對對坐,在心底深深嘆了口長氣。 半小時后,蕭光明起身送客,客客氣氣地將賀家父子送到了大門外。 賀垣僅剩的那點兒醉意已經完全消散,回去的路上想起沒回安安消息,又將手機摸出來。 “在和誰聊天???”賀簡難得見他邊走路邊低頭看手機。 這種行為很符合年輕人的特征,爸爸滿意極了。 “不是誰?!辟R垣不想詳細答。 賀簡如果知道他交了朋友,肯定會特別感興趣地追著問個沒完的。 賀垣點開了和安安的對話框,看見對方又多給他發了幾張煙花的照片。 沒過一會兒還換了個場子,從照片看大概是酒吧一類的娛樂場所。 看樣子這小男生還挺愛玩兒的,大年三十都在外面浪,現在都快十點了。 賀垣發過去一條“早點兒回家”。 對方回了一條語音消息。 賀簡就在旁邊,賀垣沒敢聽,點了轉文本。 出來就是兩個字:不要。 賀垣發過去一個問號,安安又多發過來了幾條語音。 這會兒他們正好到家,賀垣換了鞋便直奔自己房間去。 賀簡一臉狐疑地看著兒子的背影。 賀垣將房門倒鎖上,這才掛了耳機點開安安的語音消息聽。 那邊吵吵鬧鬧的,安安聲音聽著不太高興,又有點兒像喝醉了。 “不回家,我爸剛把我罵了一頓,讓我今天晚上睡大街?!?/br> “以前讓我跟我哥學學,現在又讓我學別人家兒子?!?/br> “別人家的兒子有什么好的?指不定在外人模人樣,回了家偷偷摳腳呢?!?/br> 賀垣不可控制地想起了他姐,打字贊同。 墻:確實。 安安又發過來一條:“好煩啊哥,好煩啊,好煩啊?!?/br> 賀垣不怎么會安慰人,回了他一個“摸摸小黃鳥腦袋”的表情包。 “我不想挨罵?!睂Ψ铰曇翥皭澲型钢c兒委屈,啞聲啞氣的,感覺像是要哭了:“我不想睡大街,外面好冷噢哥,明天一早我肯定凍得硬邦邦?!?/br> 背景音里能聽見男生們的笑聲,估計是在笑他喝了酒亂說話。 墻:找個酒店湊合一晚? 這回對方沒馬上回復了,賀垣拿著手機多等了一段時間,沒再等到新消息。 賀垣想播個語音電話過去,但想起對方身邊好像朋友不少,應該出不了大問題。 最后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多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墻:今晚找不到住處給我打電話。 如果他們真住得比較近,賀垣或許可以收留他一晚上。 賀垣這晚睡覺沒關機,將手機放在枕邊,但一夜都沒再收到安安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最終回家了沒有。 大年初一就這么到了,賀簡大清早就把兩孩子轟炸起來,給睡眼惺忪的賀垣塞了個紅包。 里頭錢不多,就是討個過年的好彩頭,反正這年頭現金很難花出去,拿在手里就像是紀念鈔。 家里今天來了三個客人,都是賀簡公司的高層,一個法務兩個什么總。 來了沒有談生意,跟賀簡湊了一桌搓麻將,從天亮打到天黑。 賀簡全程笑嘻嘻的,但到底內里很jian詐狡猾,會算牌就總是贏,手邊籌碼堆成了小山。 賀垣沒法兒在客廳里待著,麻將的聲音太鬧人,他就一天都待在房間里沒下來,晚上吃的是家里的年貨。 在家的日子實在過得太慢,主要是沒什么事情可做,賀垣就開了v站,看別人在游戲里建玻璃房。 才看了十分鐘他就覺得沒意思,退出來的時候首頁正好刷新。 在v站,視頻上首頁是個玄學事件,有時候是因為熱度高,有時是網站有意扶持新人,給他們增加曝光度。 賀垣往下滑了滑,首頁的內容五花八門,大都是搞怪視頻,比如“過年戴假發穿女裝走親戚”之類的。 也有記錄年夜飯的美食類視頻,賀垣感覺封面都不太吸引他,直至一個肌rou猛男的圖片闖入他的視線。 圖片不是真人,而是某個動漫角色,一身腱子rou很是健碩。 原以為這也是個搞怪視頻,結果看標簽是美食類直播。 直播標題叫做“從零開始學做飯”,up主id為“一口猛男”,確實和封面一個樣。 賀垣吃年貨沒吃飽,正好有點兒餓了,想看人畫餅充饑,便點了進去。 直播間人數不多,就幾十個。up主也顯然是個新人,粉絲數還是個位數。 鏡頭對著料理臺,石板的花紋很別致,應該是特別訂做的。 主播這會兒正戴著手套,檢查不銹鋼盤內腌制中的雞中翅。 【看餓了,我家從來不讓我吃雞翅,說激素多qaq】 “半小時過去了,應該腌好了?!敝鞑ビ靡环N格外粗獷的聲音說道。 聽上去像真正的肌rou猛男,但又有哪里怪怪的。 【為什么要故意用這種聲線說話?。〒项^.jpg)】 主播自信滿滿地開了火,熟練地先給鍋倒上一圈油,然后只放入了一個雞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