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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為避開了就不會難過了。 那個人明明是連最后一面,都不留給她的女人。如今想說她最后的無情,她都會難受至極。 楚月的語氣有些酸澀起來:“母親她很重視你?!?/br> 文妃看著她吃味的樣子,笑道:“是啊,你母親可是防誰都不會防我,哎,可惜我到最后都不知道你母親到底喜歡誰?” “喜歡我,還是你父皇?” 楚月見她突然拐了話題,頓時氣得喊道:“你,你胡說什么,你可是女子?” 文妃的目光正視著她,一字一字道:“誰說女子不可以喜歡女子?你母親的心思那么復雜,她生前天天為了司馬家和你父皇斗來斗去的,誰能猜到她的心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月有些無話可說,確實,母親正如文妃說的那般,是個極其復雜的女人。 她唯道:“我,你總之不能這么說我母親?!?/br> 文妃答應了:“好,我不說,但她對你的愛卻是真的?!?/br> 這次楚月沉默地低下頭。她的記憶里是有那么一個總是愛笑的女子,摟著她,老是給她講各個王朝的皇帝,不過,她這個人有個特殊的愛好,那就是天天跟她將亡國君昏君的后宮趣事,說比圣君的事情有意思多了。 她再抬頭時已經有接受了真相的勇氣。 她問道:“齊妃如果真是兇手,怕是父皇早就已經讓她束手就擒了?!?/br> 文妃又不按常理道:“你這個人,就不和我說說你母親的事情嗎?” “我?!背陋q豫了一下道:“母親,生前最愛和我講亡國之君的故事?!?/br> 文妃忍不住笑道:“哈哈哈,果然有意思,能說這種話的人果然是你的母親。素jiejie啊,我又知道你一件私密的事情了?!?/br> 楚月感到自己被帶偏了,她氣得臉色通紅:“你,你不準這么說話。尤其是對我母親?!?/br> “好好好?!蔽腻鷽Q心不逗她了。 兩人對立站著,不足五步,卻無法再向彼此靠近一步。 她們是什么關系?姨母與侄女的關系?還是母女?都不像。楚月對這位姨母的記憶太短,太一般。甚至她只記得這位姨母比其他妃子,對她好一點而已。 好的可以讓人忽略。 可如今與文妃接觸,她卻突然覺得從前接受過文妃好意的自己,太傻太天真,太不懂得去感恩。 文妃如今站在楚月面前,她已經做出好一切的準備,無論最后結果怎么樣? 她與素jiejie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文妃再沒有踏進一步,或者去摸摸這個已經三年沒有抱過的孩子。 她轉身那刻,面容露出慷慨赴然的表情:“記得了兩天后,月圓之夜,溫婉閣,我們再相會?!?/br> 見她說完便要離開了。 楚月立即喊道:“等等,你先別走?!?/br> 文妃只是背對著她揮揮手,打趣道:“六兒啊,抓不住的女人,遲早要溜走。你要好好把握?!?/br> 楚月簡直要被她氣死,原本是她氣人,今天因果報應,她終于遇到克星了。 她忍不住喊道:“什么跟什么,我是想說,你難道不注意點自己的安全,你難道就沒想過自救,不要隨便想著去死?!?/br> 文妃卻答非所問,似乎對自己的事情漠不關心。 她忽然拍拍自己的額頭,才想起什么事情一樣,道:“對了,陽家獨女確實不錯,小小年紀那幾分模樣已經有可以禍國殃民的幾分美貌。你可要好好把握?!?/br> 楚月又一次被她凝噎了。 她的臉蛋漲得通紅,忍不住跳腳道:“你,你胡說什么!我和愛蓮是同窗好友,我們不是你口中那種關系?!?/br> 文妃背著她擺擺手道:“誰知道呢?你以為你父皇他培養她干什么?” 她本來不想問,可嘴比她的腦子快:“干什么?” 剛脫口她就有些后悔了。 文妃卻告訴她說:“讓她當大瀝朝第一位女官?!?/br> 楚月頓時順著她的話道:“那不是很了不起,果然是我愛蓮摯友?!?/br> 文妃卻嘖嘖幾聲吐槽道:“了不起有什么用,還不是你們楚家的童養媳?!?/br> 楚月:......... 哼,告辭! 文妃走前,她輕松的語氣說著:“哎喲生氣了,記得了二天后?!?/br> 她提著燈籠又往前走了幾步。 眼看她真要走了,楚月覺得自己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她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擔憂的語氣,道:“注意點安全,在我沒有完全知道所有的真相前,你不能出事。還有,就算最后你口中重要的東西被父皇拿走了,你也不能就這么死了?!?/br> 文妃整個人一頓,她背著楚月,看不清表情:“活著嗎?” 楚月猛地點頭堅定道:“嗯,活著!” “活著被你父皇打入冷宮?” “起碼比死了好,而且我以后會去看你,不會讓你受委屈?!?/br> “不會讓我受委屈,哈哈。有點懷念的味道?!?/br> 文妃的眼睛再也忍不住澀然幾分,她轉頭那瞬間,那雙明亮的眼眸深深地看著楚月道:“我已經很久沒受委屈,我可是一直被你的母親保護的好好的?!?/br> “有時候我都忍不住懷疑,你母親早就暗戀我了,可又死著臉皮不肯說?!?/br> 楚月被她一副欲哭欲泣的模樣給弄得有些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