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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如今又算是什么?” 楚月坐在床榻上,她雙手抱膝將腦袋埋在其里面, 一時陷入了低迷。腦海里都是三哥和姨娘。三哥愛裝大人教育她, 三哥是真心愛護她。姨娘一直保護著她,她遵從了母親的遺愿將自己一直打扮成男孩子,當一個身份尊貴未來可能有權力的皇子。 她從來沒去深思過大家為什么要她女扮男裝,因為有家人在,已經不重要了。連父皇都覺得不重要了。 那她何必去煩惱。還不如男子的身份來的自由, 還不如, 順了大人的意思。她無故去找事干什么? 畢竟她才九歲,對啊,九歲。不想想太多。只想痛痛快快過個好童年, 等長大回過頭來再感嘆自己曾經有個趣味的童年。 這樣一來,人生就值得了。 殿門很快就被敲響了。 楚燦早早過來喊她起床:“阿月,大哥想陪你出去走走。你去嗎?” 屋內還是沒有人應聲, 讓楚燦忍不住瞎想了,阿月該不會是想不開吧! 他一個著急猛地推開門,就看見楚月已經站在衣架子面前,背對著他,還低著頭看起來非常的抑郁沉悶。 看的楚燦心猛然一揪,他那活潑可愛的meimei,去哪了??? “阿月!”他急急忙忙走過去,伸出手,剛要觸碰到她的肩膀。 楚月忽然雙手抓起衣架子那深藍繡有孔雀尾羽的長袍,鮮艷奪目,看起來也華麗。 她立即披在雙肩之上,系了兩邊的紐扣,那翩然的長袍便已經在她身后了。 楚月摸了摸衣服道:“大哥,我這樣穿出去別人會不會以為我是只花孔雀?” 說著,她煩惱道:“怎么辦?我還是喜歡自己看起來像個流心誘人的奶黃包。 ” 楚燦:........ 還好沒事。 楚燦暗地松口氣,他走過去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往門口走去,兩人不說話,楚月任由大哥帶著自己走出殿門。 走出殿庭,朝皇宮大門走去。 半途中,楚月才發現大哥是想帶她出宮,有那么一瞬間,她感覺自己似乎想多了。 大哥是在讓自己避開什么嗎?生怕她知道了,沖動了? 未免,太把她當孩子看了吧。即便她還真是個孩子,可她的思維頭腦早在很久以前便已經定型了。 楚月不動聲色地推開了楚燦。那份疏離感漸漸產生,令楚燦不由停下腳步。 兩兄妹就站在宮門口,目視著外面的街道。 她的心思很好懂,她清楚大哥知道她的意思。 楚燦或者還真的知道。 他嘆氣道:“有時候說你傻,你還真傻,又有時候,大哥卻不得不夸你一句。你也很聰慧。 ” 楚月不難聽出大哥語氣當中的失落,什么失落,可能是他想支開她的心思被看的一清二楚吧。 這不像是一個九歲小孩能迅速反應過來的頭腦。 既然他已經很清楚了,楚月便毫不猶豫轉身,往宮內走,此時此刻,她寧愿去國子監打發時間也不愿站在這里發呆。 楚燦也沒阻止她,而是看著她的身影離開了。 國子監府,如今已經有二個人沒有來上課。事出有因,楚夫子沒有特別去強調,而是讓大家莫要多討論。 可他哪能堵住別人的嘴,一下課,就有不少學子在說話。 “聽說貴妃娘娘生病了,好像還是很嚴重的病?!?/br> “你看六皇子和三皇子都沒來學堂了?!?/br> “就是說,平常六皇子不來還正常,可三皇子就不同了,他從來就沒翹過課,即便是外面下再大的雨,夫子說不用來了,他還是會來國子監自己單獨復習?!?/br> “看來貴妃娘娘倒下,鐵打的三皇子也經受不起了?!?/br> “廢話,那可是貴妃,如果,我說如果萬一沒了,三皇子豈不是就失了恩寵。畢竟他母親可是司馬氏家族唯一還活著的嫡系小姐?!?/br> “老三平常那么狂妄,我看他也狂妄不到什么時候了?!?/br> 話到此處,這學子嘴上帶著損八卦著,眼見愛聽的人越來越多,他也變得矚目。以至于這學子忍不住越說越嘴上沒譜。 “你是不知道,老三的母妃司馬氏后家,曾經可是戰場上威風八面的名門將家,那個時候司馬家在的時候,還沒有趙大將軍什么事情。我看啊,很懸,八成這司馬氏唯一的血脈也跟著她那早逝的jiejie?!?/br> 他未說完。 忽然書桌上書本齊飛,硯臺墨筆宛如天空落冰雹一樣朝他砸了過去,陸陸續續,半空都有東西往他腦袋掠過。 嚇得那學子頓時抱頭,他這么一蹲下,學袍底下的皇室袖袍就出現了。 此人嚇得抱頭往上一看,發現居然是老五楚蒙,他此時正憤怒地瞪著自己:“再多說一個字,我讓你從學堂消失?!?/br> “聽見沒有!靖王世子??!” 原來一直在搞事情的人是靖王世子,楚勝藍。 楚勝藍的父親靖王便是楚宏的皇四弟,說到這個靖王楚冕,為人處世還行,知道怎么和人相處,手里也掌管著城北軍的安全管理,手上有著一萬多的精英。 同樣也受楚宏提防著,畢竟那一萬多城北軍,乃是先皇交給這皇四弟管理的,他沒辦法瞬間就收回兵權。 每每想到這兵權的分部,又多又散,楚宏就忍不住頭疼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