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逐個擊破,分化瓦解
這次辭官的是都官衙的主事,以及所屬下面的一干小官員。 當趙義向李浪匯報完剛才發生的事情后,李浪坐在了公案邊,翻開一個官員的辭呈,問道:“那都官衙的主事叫什么名字?” “他姓麥,叫麥牙唐?!壁w義站在李浪的對面,拱手小心說道。 麥牙唐,真是個奇怪的名字。 李浪看著趙義,問道:“他們都因為我,才走的嗎?” 趙義的額頭冷汗直冒,“王爺,這群人膽大妄為,你千萬不要往心里去?!?/br> 李浪揮了揮手道:“趙大人放心,此事我并未放在心上,不被妒忌者為庸才,他們不過是看我太過優秀,不好意思與我為舞罷了?!?/br> 臥槽,這有多么不要臉。 趙義無語,對李浪道:“王爺,如今尚書大人,跟刑部衙的郎中紛紛請假休息,衙門中的人手本就不夠,如果那都官衙的主事,和他身后的那批官員再走,下官擔心刑部衙門要運轉不過來了?!?/br> 李浪用手指點了點公案說:“趙大人所言有理,如今正是朝廷的用人之際,這些人走了,誰來做事?不過的話,任他們胡來,以后有官員紛紛效仿,也是一個問題?!?/br> 趙義點點頭,無比同意道:“王爺所言有理,那我們該如何是好呢?” 這其實就是類似于員工和老板之間的斗爭了。 而員工們表面上看抱成一團,可只要曉之一部分人以理,動之一部分人以情,誘之一部分人以利,那他們這樣的同盟,很容易瓦解的。 李浪想了想,腦子里靈光一閃,笑著問道:“趙大人,我能否先看一下這些官員的履歷呢?” 趙義好奇道:“王爺,你莫非有了辦法?” 李浪說:“辦法倒是有一個,可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現在連這些人到底怎么樣的,都不了解,如何談解決這次的辭官危機呢?!?/br> “是?!壁w義敬佩地朝李浪拱了拱手,而后道:“關于他們的履歷,都在下官的書房里,王爺且隨我來?!?/br> “好?!?/br> 李浪頷首,接著又道:“記得還要把都官衙的郎中大人叫上,他熟悉那群人,對我們很重要啊?!?/br> 趙義抬手道:“是?!?/br> 李浪走下公案,剛準備起步,卻突然轉頭,朝對面一干靜靜看著他和趙義的官員們道:“諸位大人,今日之事,對刑部來說,實乃丑聞,還望你們不要將此事傳揚出去,否則對刑部的名聲不好?!?/br> 對李浪的名聲也不好啊。 上朝的第一天,刑部尚書碰瓷了。 進入刑部的第一天,刑部衙的郎中掉廁所了。 新官上任的第一天,都官衙主事以下的所有官員,集體辭官了。 尼瑪,這叫什么事嘛。 他李浪難道還真是個掃把星不成? 以后也別叫襄王了,直接叫李一天更好。 所以,絕對不能讓這群人,搞臭自己的名聲。 那一干官員作揖道:“謹遵王爺教誨?!?/br> 李浪點點頭,新官上任第一天,便遇到一個大麻煩,還真令人頭疼。 當他跟著趙義一起去刑部左侍郎的書房時,同一時間,麥牙唐他們所在的班房內。 麥牙唐正在來回踱步,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焦急。 他身邊一名姓吳的官員,對他說道:“大人不用擔心,我們背后有虛陽侯,就算那個襄王真把我等辭了,我等也有去處的?!?/br> 麥牙唐點點頭,說道:“我并非怕他襄王,而是在想他會用什么手段對付我們?!?/br> 吳姓官員說:“大人放心,我們這一幫人,都支持大人,也都支持虛陽侯,無論對方耍出什么手段,我們都是一條心的?!?/br> “是啊,我等與大人你是一體的?!?/br> “休戚與共?!?/br> “休戚與共!” “如今,我們與大人,與虛陽侯,都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還怕那個沒有任何為官經驗,沒有任何勢力支持的廢物王爺嗎?!?/br> 班房內的官員們紛紛表態,雖然言辭中十分大逆不道,可他們卻無所畏懼。 麥牙唐聽了這群人的話,剛才還不太足的底氣,瞬間充盈起來。 呼吸也變得順暢了。 正在這時,班房外的一名衙役朝里頭喊道:“吳大人,趙大人請您去他的書房?!?/br> 來了來了,到底還是來了。 說曹cao,曹cao就來了。 吳姓官員看著麥牙唐道:“大人,趙大人此時把我叫去,你怎么看?” 麥牙唐腦子轉了轉,眼中露出精光,“此乃張儀連橫破六國之計,他襄王想通過談話,將我等一一分化,一一瓦解,逐個擊破掉啊?!?/br> “用心歹毒?!?/br> “蛇蝎心腸!” “那大人,既然已經知道對方毒計,下官自然就不會中計了?!眳切展賳T信誓旦旦地道。 麥牙唐卻道:“怕就怕那姓趙的,對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啊?!?/br> 為官多年,麥牙唐憑著敏銳的直覺,便聞出了趙義叫吳姓官員過去的目的。 吳姓官員卻道:“大人,想我吳忠鐵骨錚錚,又豈能被那姓趙的三言兩語就給擊破?您放心好了,有虛陽侯在,無論遇到什么困難,下官都不會屈服于那姓趙的,也不會屈服于襄王?!?/br> “很好,很好……” 麥牙唐感動地點了點頭,對吳姓官員道:“吳大人,我在這等你的好消息?!?/br> “嗯,大人,下官先走一步?!?/br> 吳姓官員眼睛里充滿著自信,朝麥牙唐拱了拱手后,便跟著門外的衙役出去了。 麥牙唐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里笑道:襄王啊襄王,這回看你怎么辦。 …… …… “吳忠吳大人,你在刑部為官多少年了?” 當吳姓官員到了趙義的書房時,李浪并未在場,只有趙義和吳忠的老上司,都官衙郎中孫河在。 吳忠看著這兩名上峰,心里有些緊張,也有些心虛,可虛陽侯給的勇氣,還是叫他勇敢地上前一步,說道: “回稟兩位大人,五年了?!?/br> “五年……”趙義摸了摸下巴,嘆道:“吳大人,你在我刑部五年,也算老人了啊,為何要走呢?我刑部對你一點也不薄吧?!?/br> 一旁的孫河搭腔道:“是啊老吳,你不是干的好好的嗎,令堂已經八十歲了,腿疾還沒好吧,聽說是年輕時就落下的? 如果你此時走,哪里還有錢去給你母親抓藥治病,我知道,你是個清官,家里沒什么錢?!?/br> 對于他們的話,心中早就有了準備,吳忠想了想道: “呵,多謝兩位大人的關心,家母最近身體已經硬朗許多,家中還有些錢財,不至于餓死,至于我辭官之事,實乃因為人各有志,還請兩位大人能夠通融?!?/br> “呵呵,我們可以通融……”趙義笑了笑,跟身旁的孫河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后,問道:“可你所謂的人各有志,是因為襄王吧?” “隨大人怎么想,反正我這個刑部令史已然不想干了,望兩位大人通融?!?/br> “呵,我們通融,我們通融,可啊……就怕有人不通融?!?/br> “什么?”吳忠眉頭一皺,“誰?” 誰敢不通融呢? 正在這時,屏風后躥出一個白發老者,他如疾風一般跑來,到了吳忠跟前,對著他的臉,一巴掌便甩了過去,“你這逆子……” 吳忠捂著臉,驚訝道:“爹!” 對方怒不可遏地道:“還敢叫爹,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