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枯燥無味
仔細算了一算,除了這個小盒子外…… 還有白如玉的解毒丹一瓶,不過上次因為救了酒館里的那群讀書人,解毒丹用得差不多,瓶子里就剩下一顆了。 藥倒薩沖的含笑兩步倒,剩小半包,這也是一個非常有用的底牌。 易容大師的《易容術》一本,只可惜還沒時間去看,而且有些地方看不懂的話,還得去問薩沖,那老前輩若脾氣一上來,不愿意教他,也是一個麻煩。 但總算,這回不用去吃薩沖的閉門羹了。 除了上面這四個外,他的臉也是一個重要底牌,他是靠臉吃飯的男人。 不過的話,現在李浪最缺的是一張能走出邯鄲城的路引,以及離開晉國的通關文牒。 征服當今皇后,李浪是想過,但這個難度有點高啊。 他很想干,可至少也得給自己準備一條后路。 而幫青年王爺打倒胡氏,就更不可能了,李浪才不會那么傻。 但是,想要弄到路引跟通關文牒,又談何容易呢? “唉,我太難了?!?/br> 夜色里,院子前的假山旁,李浪抬頭望天,重重地嘆了口氣。 而當他準備回屋子里告訴明月事情已經妥了的時候,突然想到此地離柴房有些距離,而逼薩沖就范,怎么可能那么順利,那么快呢。 此刻回去,明月必定起疑。 李浪站門外磨了片刻,轉過身正好見到白如玉那只剩一個白點的背影,“我不如跟上,看看他是怎么說服那些丫鬟心甘情愿剪掉自己頭發的,這樣也可以磨掉一點時間?!?/br> 想到這里,李浪輕笑一聲,贊了自己的機靈,隨后便快步跟上白如玉的腳步。 襄王性格孤僻,不喜歡有人在身邊,就算睡的地方,也沒安排守夜的人,府里的人,一旦忙完手頭的事情,到了夜間,除了幾個值班巡邏的,便都回到住處安寢了。 而他們住的地方,便在王府的西面。 也不知洽談得如何? 當李浪到達王府西面,丫鬟婆子們住的院子時,便聽到里頭傳來的嘰嘰喳喳的聲音。 院子前的兩個門子,看到李浪,剛準備下來迎接,卻被李浪壓低手,攔了下來。 隨后,他走進院子,只見前面的回廊下,站著六個被白如玉從房間里請出來的丫鬟,她們的姿色算是中等。 而身邊站著的幾個眼神略兇的中年婦女,跟幾名仆人打扮上了年紀的男子,應該就是這幾個丫鬟的父母了。 白如玉背對著李浪,而他旁邊站著的正是李浪白天看看到的那個管家——黃鶴。 白如玉先把情況說了一下,而后問丫鬟們是否愿意剪掉自己的頭發,給王爺做假發用? 有丫鬟道:“王爺的命令,奴婢們不敢不從,可剪了頭發,不就變成尼姑了嗎?這讓我們以后怎么見人?” “是啊,白大哥,我們可以不剪嗎?” 其他幾名丫鬟,委屈地應和道。 “可以給錢?!?/br> 白如玉早知道會這樣,便把李浪的意思跟他們說了。 這時,管理王府賬目的管家黃鶴在旁邊插嘴道:“一個人剪一次頭發,能得三十文錢?!?/br> 媽誒,剪頭發還有錢賺,晉國的三十文錢,就相當于后世的三四十塊了,如果是李浪,他肯定干。 “不行,我們雖為奴婢,但也是有原則的?!?/br> 一名穿著紅襖子的丫鬟被她父母推搡了下,立即搖頭開口道。 黃鶴聽到這里,又好氣又好笑地道:“混賬,你們不過是王府的奴婢,狗一樣的東西,還跟我談原則?王爺叫你們死,你們就得死!” “那就打死吧,反正我們就算是死,跳進王府的湖里,也不會剪的?!?/br> “是啊,晉人有氣節,我們死也不剪?!?/br> “黃管家,你可別嚇壞了孩子,她們年紀小沒見過世面,可我們知道,當今皇后娘娘,體恤天下女子,也包括像我等這般為奴為婢的,若你執意要無故剪走她們的頭發,我們就告到皇后娘娘那,請她裁決?!?/br> 一個穿著綠色大襖子嘴唇很薄的婆子,一臉鄙視地對黃鶴道。 “放屁,皇后娘娘日理萬機,還管你們?” 黃鶴嘴上雖如此說,可心已經虛了,前段時間,京城里就有一個侯爺被家里奴婢告強啪未遂之罪,而丟爵位的例子在。 這種事情,在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完全不可能發生,可它就是在這個時代發生了,誰也沒辦法問指責,也沒辦法阻止。 后世的史學家研究到這,也只能得出現實比小說還魔幻的結論。 她們不就想要錢嗎? 故意哄抬物價而已。 藏在柱子后頭的李一旦,早已看穿了一切。 他走上前,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下,拉走了白如玉和黃鶴。 “王爺,這群賤人,不打不行?!?/br> “王爺,她們不同意,我們該怎么辦?” 看著眼前這兩個忠心耿耿于青年王爺的人,一副焦躁不安的樣子,李浪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嘲諷。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指頭朝黃鶴勾了一勾,問道:“王府的庫房在哪?” “什么?不行啊,不能讓她們得逞?!?/br> 黃鶴擺了擺手。 李浪卻執意叫他交出府庫的鑰匙。 黃鶴不敢違拗李浪,他心疼地拿出一把金鑰匙,李浪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青年王爺的全部家產。 接著,他便把鑰匙給了白如玉,要他從庫房里取一些五十兩面值、一百兩面值的銀票來。 當他進邯鄲城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國家以銅錢、銀子,還有銀票作為主要的流通貨幣。 白如玉也是一臉不解,頭發能值多少個錢,居然要用上銀子了。 心里這樣嘀咕,但還是去庫房里取銀票了。 待他重新回來,李浪便帶著黃鶴和白如玉返回了丫鬟婆子們住的那間院子。 剛才的那些人,還站在那,李浪過去的時候,她們的眼神里充滿著驚恐和不安。 當李浪對她們一番攀談交心的時候,丫鬟們雖然因為害怕和被李浪美色所迷而有所意動,可她們的父母卻依然堅持了剛才的原則。 “王爺,我們雖是您的奴仆,但也是晉人,娘娘說……” 啪! 話沒說完,一疊面值五十兩的銀票砸到對方臉上。 反正花得也不是自己的錢。 面癱的臉輕輕一笑,好像早就看穿了這群人的想法,李浪對丫鬟們道:“把頭發剪了,這些銀票就歸你們?!?/br> 丫鬟們當即就蒙圈了,而她們身后的父母,卻跪下來撿起地上的銀票。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婆子們好像早就料到會如此,可這時李浪卻拿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擺在了那穿著綠襖子的婆子眼前。 見錢眼開的婆子看到這銀票,眼睛都綠了,“王,王爺,你想做什么?” “一百兩的銀票,想要嗎?” “想……想……”綠襖婆子看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李浪笑了,這時,他看到白如玉腰間掛著的寶劍。 于是在眾目睽睽下,拔出劍來,往前砍去。 “想的話,我可以給你,不過,從今往后,我一看到你,只要這劍鋒劈下,你不論何地,不論何時,不論做什么,不論有沒有看見我,必須第一時間放下手中的東西,以最快的時間,最快的速度,到達我的身旁,而后雙手高高舉起,夾住我的劍鋒?!?/br> 什么? 什么? 什么? “這,這……這奴婢做不到??!奴婢看到王爺,肯定能第一時間趕來,可若只有王爺看見奴婢,而奴婢看不見王爺呢?” 綠襖婆子想象了那個詭異的場景,搖了搖頭。 “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你若不答應,我立刻殺了你!” 李浪的臉上殺氣騰騰。 “是……是……” 聽到這個,綠襖婆子在求生欲的引導下,屈服了李浪的yin威。 李浪笑了笑,把銀票砸到了綠襖婆子的臉上,心道:青年王爺看似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可他一點也不會管教下人,還得靠我來,呵呵。 “謝王爺不殺之恩?!?/br> “謝王爺不殺之恩?!?/br> 綠襖婆子收起銀票。 這時,她就見李浪走到其他、剛才蠱惑丫鬟們不要聽李浪的話的婆子下人面前,把劍砍下。 一干婆子下人渾身一個激靈。 李浪以同樣的問題問她們:“你們是要銀票,還是要死?” “王爺饒命!” “王爺饒命??!” 她們害怕得跪倒在地,然后雙手高高舉起,拖住李浪的劍鋒。 李浪滿意得點了點頭,而后也把銀票丟到了這些人臉上。 之后才走到丫鬟們的面前,說道:“我的頭發就拜托各位了?!?/br> “奴婢們不敢,奴婢們一定按照王爺的指示來?!?/br> 一干丫鬟也跪倒在地,十分畏懼地望著李浪。 而李浪要的就是這樣一個效果。 他收起了劍,對跪倒一片的丫鬟婆子們道:“那好,都各自忙自己的去吧?!?/br> “是,是?!?/br> 丫鬟婆子們都站了起身,而后往房間中而去。 李浪站在回廊下,看著她們的背影遠去,這時,他突然把手上的劍,往下一砍。 這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剛才那個綠襖婆子,她起身回去的時候,就一步三回頭地瞧著李浪手中的劍,待看到李浪把劍往下劈砍,便忙不迭,不顧一切得飛奔過來。 而其他婆子下人見綠襖婆子往回奔去,便知道發生了什么,暗道一聲“苦也”,在眾目睽睽下,就跟著綠襖婆子一起,飛到了李浪面前。 白如玉、黃鶴,院子外,院子內,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只瞧剛才還很囂張的婆子和下人們,此刻一個個雙手高高舉起,夾住劍鋒。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李浪意外地看了一眼這綠襖婆子,這人還挺機靈。 隨后,他又掃了一下回廊底跪著的一干人,心道: 我一沒法力,二也沒下詛咒,可這群人就像著了魔一樣,朝我而來,十分聽話地夾住劍鋒。 我這樣戲耍她們,或許是因為手中掌握著這些人的生殺大權。 果然,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樣的枯燥乏味且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