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禁忌
小家伙跟一直等在洗手間外,準備給唐海諾打針的左醫生說:“我要休息了,我聽到她不吐了,你進去把針給他打上,跟她一起離開?!?/br> “稍等,小少爺?!?/br> “等什么啊,再等下去她又吐了怎么辦?我還要不要休息了,快點,快點?!?/br> “小少爺,你不用擔心。唐小姐只是反應大了一些,她是不會有事的?!?/br> 誰說他在擔心她,他只是想要休息,“你愛打不打?!?/br> 小家伙心情煩悶,身上的燒并未完全退去,他不顧陳媽的勸阻,帶著橘子出門去吹風。 那小家伙被陳媽找回來時,唐海諾已經不在,房間被打掃干凈,空氣中彌漫著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小家伙坐在他早已成型的積木城堡旁邊,捏著指甲蓋大小的積木繼續蓋他的城堡。 唐海諾高燒未退,被燒得迷迷糊糊,她的頭暈沉,嗓子跟火灼樣。 深夜,唐海諾口渴想要起身,發現手被人握住。 “安安……”唐海諾以為在她的小公寓,她抽了幾下手沒有抽出。 唐海諾蔫蔫的去掰那只握住她的手,那手寬厚帶著薄繭,不是季如安的手! 唐海諾猛然睜開眼睛,看一下身側。 她旁邊的是個男人,兩道長長的睫毛在他的眼窩處留下兩道剪影。 他鼻子高挺,一雙唇微薄,深邃完美的五官鑲嵌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 這張臉很帥,帥,到唐海那無法辨認,高燒讓唐海諾的臉盲癥又重了很多。 他身旁怎么會有一個男人? 唐海諾受到驚嚇,她快速向床邊移了移,手突然撐了個空,她尖叫聲從床上掉了下來。 好在床邊鋪了一層厚厚的羊絨地毯,才沒有摔得太慘。 她身上穿戴整齊,應該沒有發生什么,唐海諾跌跌撞撞爬起身想要往外跑,才發現這里是墨景琛的主臥。 那躺在床上的…… 唐海諾不由停下腳步回身。 鋪著灰色四件套的大床上,那人依舊趴在那里一動不動,劍眉緊皺,眉間的一道道褶子清晰可見。 他……他應該是墨景琛吧。 不知怎的,唐海諾心中的恐懼在那一瞬間消失,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唐小姐,你怎么坐地上了?” 陳媽遵從左醫生的囑咐,進來查看墨景琛的情況,她見狀,急忙過去扶唐海諾。 “我怎么會在這里?” 唐海諾記得她打完針后,暈在了小家伙的房間里,按道理,陳媽會把她送回到她之前住的房間里才對。 “是這樣的,三少喜歡清靜,老宅里的人手不多,三少、小少爺和唐小姐一下子都病了,分三個房間的話不好照顧。三少,一直是在沙發上的,可能是沈助理看著三少在沙發上不舒服,把他移到床上。聽左醫生說三少傷的不輕,處在昏迷中,一時半會醒不過來?!?/br> 實際上是三少得知唐小姐生病擔心,把她放在他的房間的。 陳媽怕唐海諾生氣,扯了個謊。 陳媽的言外之意是,就算是躺在一個床上,墨景琛也無法對他做出點什么。 墨景琛的為人,唐海諾還算是了解的,“病的重為什么不送他去醫院?” “不是我們不想送,是三少他不喜歡醫院?!?/br> “是他的喜好重要,還是他的身體重要?!狈植磺遢p重,唐海那算是看明白了,在墨景琛的心里,壓根沒把他的身體當一回事。 “三少幾年前出了一場很嚴重的車禍,在醫院躺了好多年,大概是有陰影了吧?!?/br> 車禍的事,唐海諾曾經聽出租車司機講過,但網上關于這段車禍沒有任何的報道,好像是在故意壓著。 唐海諾秀眉輕擰。 “小少爺的母親也是在那場車禍中去世的?!标悑尓q豫一下說:“那場車禍是墨家的禁忌,我也是第一次與旁人說起。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我扶唐小姐去隔壁房間休息?!?/br> “左醫生呢?” “他白天做了四場手術,體力不支,在客房休息?!?/br> “哦,我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陳媽不用擔心?!?/br> 唐海諾這樣說,陳媽仍是不放心把她扶到沙發上,給他倒了一杯水,過去試了下墨景琛的體溫。 “還在燒著,左醫生說三少要燒個兩三天,這可怎么熬下去?!?/br> “會好的?!?/br> 唐海諾低著頭,握著水杯低低的說了聲。 “是,三少他吉人天相,那么重的車禍他都熬過來了,這點小傷對他來說不算什么?!?/br> 陳媽說這些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寬慰唐海諾。 陳媽有心事睡不著,放下溫度計跟唐海諾畫家常,“唐小姐也經常過敏?” “小時候經常過敏,長大之后我在吃食方面很注意?!?/br> “唐小姐應該是跟小少爺一樣是過敏體質,醫生說小少爺這是遺傳,很難治愈?!?/br> “我也是,等冬晨再長大一些,有了自控能力就會好了?!?/br> 過敏體質是會遺傳的,不知道那個孩子會不會像小家伙一樣,也因為貪吃而經常受到過敏的困擾。 頭有些難受,唐海諾讓陳媽找了個退燒藥,等藥發揮作用,唐海諾整個人輕松許多。 陳媽年紀大了,等到早上六點多的時候,有些撐不住,唐海諾讓她回去休息。 關門聲響起,唐海諾來到床前。 昏睡中的墨景琛依舊眉頭深鎖,唐海諾用手按壓下他的眉心,把褶皺一點點撫平,她掀開墨景琛身上的被子,輕手輕腳的撩起他身上的睡衣。 墨景琛三分之二的后背上都纏著紗布,紗布上帶著淡淡的血跡,機車輪子寬,當時墨景琛身上只有一件背心,車子碾過,少不了血rou模糊。 當時她怎么就相信了墨景琛的鬼話,以為他傷的不重呢。 唐海諾你長沒長腦子! 唐海諾拍了幾下額頭,暗暗自責,視線落在紗布邊緣交錯的傷疤上。 那傷疤早已愈合,經過時間的推移,泛著淡淡的粉色,但仍是略顯猙獰。 這些疤痕應該是在那場車禍中留下的,他這具看似高大,無堅不摧的身體到底遭受過多少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