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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枝花啊,我說一枝花啊,就你那天晚上被你非禮的一枝花!”陳新怡微微發出一點點音量。    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又用食指悄悄朝那男的指了指,終于讓容茉茉看明白了。    “瞧你這敗家鬼選的好地方,聽我的吃川菜多好?!标愋骡蛔×?,趕緊挪著單人沙發把位置從容茉茉對面移到了她的旁邊。這樣她就能背對那一桌了,感覺比較安全。    “那我呢?”作為非禮一枝花的人,容茉茉表示自己也很著急。    “你沒事,你又不和他同一個單位,就算打擊報復也不會沖著你來,再說你那天醉得妝都花了,認不出來的!”陳新怡拍拍她的手,示意老友把身子靠過來,“據我所知,一枝花沒有女朋友,那他現在應該是在相親?!?/br>    對于那晚她怎么非禮一枝花的,容茉茉其實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全是第二天聽老友說的,簡直是把她嚇得不輕,真不敢想象自己當時是抽個什么失心瘋,做出這么嚇人的舉動。    而眼下聽老友說認不出來,她一方面是信了,一方面也是鴕鳥心態,不然還能乍的?也只好點了點頭。    “真沒想到一枝花還需要相親?他該不會有什么隱疾吧?”陳新怡顯然無法接受帥到人神共憤的沈大夫居然也需要相親。    Waiter把她倆的鍋底和幾碟菜端了上來了,而新怡這會兒的注意力顯然不在火鍋身上,等Waiter幫她們布置完,又接著追問,“那女的長什么樣啊?!?/br>    “你剛才不是看了?”    “忘了,剛才沒認真看?!?/br>    容茉茉只好又瞇起雙眼,自以為不會被人發現地看了過去。    而男子的眼神也剛巧瞥了過來,這一次,是容茉茉先轉開。    “我看不清……”她對老友陳新怡表示自己實在無能為力。    ☆、第九章    遇到一枝花,是容茉茉和陳新怡就餐前的一個小插曲,待火鍋的湯底燒開后,倆人很快便進入了大吃大喝模式,把這個小插曲拋在腦后。    第一鍋下的料煮開吃畢,容茉茉和陳新怡各倒了一杯甜酒慢慢對飲著。    “渣男也甩了,工作也有了,現在就祝容大美女盡快開啟人生第二春?!标愋骡e著小酒杯和容茉茉對碰了一下,“我給你攢紅包份子,保證比第一個的大?!?/br>    “怡……”容茉茉一口飲盡,雙眼霧氣蒙蒙地看著老友。    她倆從小好到大,人生中所有的大事,都有對方的參與。這次也不例外,當初下定決心離婚,容茉茉根本不敢告訴家里,就怕家人反對。要不是有新怡,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別用這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我,姐會把持不住?!标愋骡鋸埖某藗€白眼。    “就看就看,迷暈你!”容茉茉收起剛剛一閃而過的憂郁,笑瞇瞇地看著老友。    正說鬧著,容茉茉余光一掃,便看到隔壁桌的那一男一女站了起來。    “他們要走了?!比蒈攒郧那膶嫌颜f道。    “這么快?”倆人的視線一同看向那一男一女的背影,陳新怡眨了眨眼睛,“看來相親沒成功??!”    容茉茉不解,“你怎么知道?”    “沒看那女人走路快得都快趕上小跑了?”新怡分析的頭頭是道,“如果成了,還不得嬌羞的靠在一枝花身上啊,畢竟一枝花那么帥?!?/br>    “我看不清嘛……”容茉茉感覺有些遺憾,“怎么就沒成呢,那么登對?!?/br>    “本來相親這是這樣啊,因為沒有任何感情基礎,所以一點點小毛病都會忍受不了?!标愋骡皖^啃著螃蟹,滿臉的不以為然。    “好的感情基礎也沒用,還是抵不過男人想要的新鮮感!”失婚女性容茉茉瞇著眼睛,看著那一男一女的背影,很有深意地總結陳詞。    ***    這周六,是容茉茉在新怡宿舍窩居的最后一天,上午她收了曬干的被套和枕套什么的,幫新怡的宿友鋪了床。下午趁著老友休息,倆人又到步行街的商場買了些化妝品。    容茉茉不知道新工作要不要化妝,只不過有備無患。挑得是便宜的“MBL”,可光底妝、粉、腮紅、唇膏和卸妝這幾樣加起來,也花了她大幾百塊錢,讓這陣子錢只出不進的容茉茉有些心疼。    還有衣服,容茉茉之前一直是家庭婦女,衣櫥里全是休閑裝,要不就是陪許奕出席聚會的小禮服,能穿去上班就面試那一套。所以晚上吃過完了飯,倆人在宿舍看完兩部電影后,又踩著點打車到了“服裝城”趕著夜場便宜買些能穿進上班的衣服。    次日,容茉茉左手拎著這一大包新買的衣服,右手拉著拉桿箱,腳邊還放著裝著棉被和枕頭的編織帶,站在宿舍的后門和新怡道別。    新怡這天要替人A班,得上一整天,沒辦法送她回去,又怕容茉茉一回家面對那房子會想不開,只好絮絮叨叨的給她做著心理建設。    大冬天的早晨,太陽還沒完全起來,又起了風,冷到刺骨。容茉茉穿著厚厚的大衣,圍巾蒙住小半張臉,戴著眼鏡的眼睛微微有點泛紅。    她的爸媽遠在外地,同學畢業后便各奔東西,離婚后和許奕不會再有任何聯系,這諾大的B市,能說得上話的,只有老友新怡一人。容茉茉心里有些空蕩蕩的,嘴上卻鬧她,“上夜班本來就老得快,再這么羅嗦,人家還以為你是我媽?!?/br>    陳新怡見她還能損自己,也就放下心來,還想交待幾句,眼睛的余光便瞧見后頭一輛挺熟悉的車開了過來。    “一枝花……”陳新怡拉了拉容茉茉的手。    “誒?”容茉茉下意識的撇過頭。    一輛白色的車緩慢地從她們身邊經過,車窗貼著深色的車膜,隱約能看出一個男人的坐在駕駛座上,直視前方。    周末,時間又早,路上的車并不太多,容茉茉就看著那輛車,慢慢駛出了輔道,然后在主干道上加快了速度,很快便消失不見。    看來一枝花是個很嚴謹人,容茉茉心想。剛才那個駕駛,真是標準的“駕考”理論答案。    不過,他好像忘了打轉向燈,容茉茉正這么想著,突然又覺得自己有些無聊。大概是知道了自己那晚喝醉后對一枝花做了不禮貌的事,所以才會對他特別關注吧……    預約的出租車到了,打斷了容茉茉的胡思亂想。    陳新怡和容茉茉一同將她的行李塞進后座,“發工資記得請我吃飯啊……”    “放心吧!”容茉茉坐在后座看著老友,“請頓比海景薈還大的?!?/br>    然后就聽到老友嘟囔,“敗家鬼!”    出租車上,容茉茉看著窗外的街景飛快的往后退,有繁華的,也有蕭瑟的,有熱鬧的,也冷清的,城市展現了她不一樣的風貌,就如同她帶給容茉茉不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