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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弘博怔愣,略作思索搖了搖頭道,“沒有?!?/br> 苗繼同難以置信,轉念一想不會是小弘弘玩的欲情故縱吧?于是再次提醒道:“怎么說我們也是這么久的交情了,而且我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面,你就沒話跟我說么?” 弘弘博莫名其妙,什么這么久交情?他們見過總過也沒超過三次,講話也就那么幾句。所以他們就成至交了?怎么門檻這么低呀? 為了不讓苗繼同難堪,弘弘博想了又想忽然眼前一亮,“還真有一件事情!” 說著,他掏出剛才隨意丟進儲物戒里的清單,遞給同樣一臉了如指掌的苗繼同,“上次你不是說嗎,治臉的費用你全包了,我大概算了一下,幸好也不算特別多?!?/br> 這是他前幾天心緒不佳時轉換心情做的清單,沒想到真還派上了用場。他們靈秀峰特別窮,臨行前師尊只給了一塊救命玉牌,他正愁沒有錢傍身?,F在正好,簡直是下雨有傘,天黑有燈。 所以弘弘博大大方方送祝福,“謝謝你呀,少幫主。愿你回去時一路有良人相伴?!?/br> “哈哈哈哈哈”申屠永年忍不住仰頭大笑,朝著一臉僵硬得苗繼同伸出手,“不錯,我兒挺會交朋友。苗小兒,我代我兒謝謝了哈?!?/br> 站在苗繼同身邊的苗思遠臉色鐵青,抽出苗繼同手中的清單掃了一眼,示意手下掏出靈石。交到弘弘博手中之后,朝申屠永年抱拳,“就權當給申屠魔君喜得貴子的賀禮?!?/br> “這話說的,一碼歸一碼,”申屠永年難得收了邪氣,算得一本正經,“這是你侄子答應給我兒子的。接下來本君恭候各位的賀禮?!?/br> 說完,他拱了拱手,一把帶上弘弘博揚長而去。 宗門外,停著一艘純黑色的大型飛船。魔修們個個穿紅戴綠上了船,申屠永年用手指輕弾弘弘博的后背,弘弘博就如同一片紙般,跳入到船中。 就在他飛騰起來的那一剎那,他用眼角看到了一道擔憂的目光。弘弘博連忙轉頭對項陽煦微笑,用表情來傳達他的心聲:大師兄,我沒事。 飛船展開巨大的船帆,在一聲令下后即刻出發。 弘弘博被剛才的輕弾震懾到,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不過如申屠永年手邊的螻蟻,一個指頭就能讓他身不由己。弘弘博氣餒地坐在甲板上,申屠永年垂眼一掃,輕哼,“你最好坐到船艙里,就你這樣的小身板經不住穿過三界的氣浪?!?/br> 弘弘博剛想說我是從暗幽閣逃出過一次的人,什么風浪我沒見過。忽而想起他故意留下的小飛象,因為發現夏崇光把它照料得很來,想來二師兄應該還挺喜歡小飛的,所以特意把它藏在了靈獸峰。 “那個……”弘弘博訕訕地先主動交代,“那個長毛象在我們宗門待習慣了,所以我就沒把它帶出來?!?/br> 申屠永年睨了他一眼,神情淡漠地道:“不過是只畜生,本君就沒放在眼里。反倒是你,如今已是我暗幽閣的人,以后少在我面前提這宗那宗?!?/br> 弘弘博被嗆,但也只能先把委屈吞下。如今他在人屋檐下,不低頭不行呀。 于是他乖乖地去了船艙,魔修們對他還算客氣,給他單獨留了一個房間,三面有窗,視野明亮。 過了沒多久,申屠永年居然也進了船艙,徑自走到弘弘博面前,命令道:“張嘴!” 弘弘博條件反射就張口了,一滴腥味十足的液體從他的味蕾劃過,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但就是這一剎,弘弘博立即反應過來,“這是血?” 申屠永年舒適地斜靠在他對面軟塌上,笑容里帶了絲陰森,“若是沒我的血,你以為你能進得了三界之外的暗幽閣?” “不過,”申屠永年話音一轉,“你這個小東西對人都這么不設防的么?叫你張嘴就張嘴?萬一我給你喂毒藥呢?” 怎么會?剛費盡心機把我帶走就把我弄死,就算電影也不敢這么演。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一件事情—— “所以……”弘弘博恍然大悟,“所以滴血認親,根本全都是你自己的血!” “你還不算笨,”申屠永年邪氣地調笑道:“不過把你要過來,還是有些意外之喜。比如,額外的賀禮,這些所謂的名門正道就喜歡假惺惺地充大方。哼……” 他就知道!這些魔修就會使些下三濫的手段! 弘弘博氣得直想跺腳。什么兒子,什么滴血認親,全部都是這個大魔頭的自彈自唱!他早就應該想到的,大魔頭說過修為不到大乘就根本進不了暗幽閣。而他一個筑基,上次能安然進入暗幽閣就是事有蹊蹺! 不對! 弘弘博立即想到了上次跟他同入暗幽閣的項陽煦,馬上下意識問道,“那我大師兄呢?上次你也給他喂了血?” 話一出口,弘弘博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如果大師兄也被喂了血,那今天滴血認親的就會是大師兄,哪里還有他什么事? 申屠永年的鎏金眼眸光流轉,神色冷淡地道:“你應該想得到,他的情況……跟你不一樣?!?/br> 所以—— 弘弘博簡直不想往下細想。 “那你招惹我干嘛?”弘弘博越想越莫名,這劇情跟他一個小透明毫無關系,為什么要把他牽扯在其中。 “呵,”申屠永年干笑一聲,“看來老菊花沒把情況都告訴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