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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和小豆子都無言以對,只能默默的加入了學習隊伍。 船離開普城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普城那些糟心事都被拋到了腦后。 雖然沒能直接對上洛長覃,但是想到洛長覃看完妻兒回到普城,一看他覬覦已久的財富變成一場空,那場面想想都讓人高興。 是的,一直在洛長富和周氏面前以獨身自居的洛長覃,早就已經兒女雙全了。偏偏藏著掖著不讓人知道,就跟別人要搶他的似的,每次去看望妻兒,都得匆匆而去又匆匆回來。 洛來寶曾經非常惡意的揣測過,他每次去就那么點時間,也不知那孩子到底是誰的種。 就是可惜他沒能親眼看到洛長覃憤怒的表情了。不過不急,未來他們總有再見面的時候。洛來寶覺得他一點也不急,除了在黎霄的事上,他總是非常有耐心。 因為那場大火,外加洛家鋪子的大量易主,普城的經濟混亂,各種貨物物價瘋長,所以他們也沒在普城進貨,而是沿途一路采買。 這樣一來,他們花的時間也比預計的要長一些。期間還遇到了好幾次大雨,船不得不靠岸了幾回,等到他們到達蘭州的時候,天氣已經徹底涼了。 但是很顯然,眾人的心情都是愉悅的。 尤其是周氏,當她走下船的那一刻,她的眼眶都是紅的。 當初她執意要嫁給洛長富,她爹指著她鼻子讓她滾,叫她這輩子也不要再踏入周家。 她也賭了口氣,多少年了愣是沒回來過。尤其是當初嫁給洛長富的前十年,因為沒有孩子,更是沒敢回娘家。到后來有了孩子,舟車勞頓,就更不好出門了。 她到不是沒有想過改善一下關系,但是每次她讓人送回去的禮物都被他爹砸了,久而久之,她也有些冷了心。 兩家就這么徹底斷了來往。 這次要不是洛長富說想到蘭州來避難,她大概也是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的。 然而等她真的到了這里,那種近鄉情怯的心情,卻讓她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和周氏的復雜心情不同,孩子們都很高興。 他們從未出過普城,這段時間??吭诎恫少I的時候,害怕走散也不敢離開,頂多就是在岸上看看。 直到現在終于上岸了,他們才都松了口氣,一個個好奇的夠著腦袋到處看。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大喊,“抓賊啦!給我站??!” 幾個孩子渾身一震,幾乎下意識的轉身就要逃,剛準備抬腳才都驚覺不對,生生忍了下來,只有黎月半跑了兩步覺得哪里不對,轉過頭就見眾人都用哭笑不得的眼神看著他。 黎月半訕訕的退了回來,黎小饅沖他慫了慫鼻子,“二哥真笨!” 黎月半摸了摸鼻子,不敢吭聲。 鬧了這么一出,大家對那邊自然關注了起來,而好巧不巧的,那個逃跑的小偷沖過來的,正好是他們這個方向。 黎樹見黎霄動了動,連忙上前一步,小聲的道,“霄哥,我來?!?/br> 于是黎霄站在原地沒有動,黎樹向那個跑過來的青年迎了上去,像是不經意般的輕輕撞了一下。 那人瞪了他一眼,因為后面還有人在追他,也來不及放什么狠話,轉身就鉆進巷子里不見了。 后面追趕的是個書生,一看就是那種沒怎么鍛煉的,才了跑幾步路就已經氣喘吁吁一副快喘不過氣來的樣子,見小偷已經鉆進了巷子里面,頓時大急,“站住,你給我站??!把荷包還給我!” 黎霄黑線,黎樹已經彎腰,作勢在地上撿了什么,然后咦了一聲,“咦,這里怎么有個荷包?” 原本已經擦肩而過準備自己追小偷的書生腳步生生頓住,連忙轉身看向黎樹手里的荷包,急切的道,“小兄弟,上面可是有個俞字?” 黎樹把荷包翻過來一看,果然見上面繡著一個“俞”字。 “你的嗎?”黎樹把荷包遞了過去。 書生連忙接過荷包,沖黎樹連連鞠躬道謝,“謝謝謝謝,真是太感謝您了!” 黎樹被他謝得有些不自在,往黎霄身邊躲了躲。 書生又連連沖黎霄鞠躬,“真是太感謝了!” 黎霄也轉身避開了些,還是洛來寶看不過去,“好了別謝了,不就是撿個錢包嗎,多大點事兒!” 書生卻有些不好意思,“這…實在是小生家中貧寒,這荷包里的已經是我家人能為我準備的全部家當了?!?/br> 洛來寶:“……”原本還覺得這書生傻,追不過還敢往巷道去,感情人家就這么點積蓄,能不拼命嗎? 幾孩子的眼神也很復雜,以他們的眼光來看,這個穿著洗得發白的青衫的男人是絕對沒什么油水的人。要不是餓到饑不擇食了,一般他們也不會挑這種。 但是他們沒想到,這人比他們想象中還窮一些。 黎霄沖書生笑道,“舉手之勞而已,先生不用掛懷?!?/br> 書生依舊一副非常感激的樣子,這時旁邊正好有個賣糖人的經過,書生眼前一亮,連忙走過去買了一把糖人回來,挨著一個孩子發一個。 孩子們都有些手足無措,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黎霄,黎霄沖他們笑笑,“先生的好意,你們拿著吧?!?/br> 孩子們這才伸手接過糖人,沖書生脆生生的道謝,書生頓時激動的面紅耳赤,連連沖他們擺手,“不不不,應該我謝你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