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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秦安然作勢無辜地看向他,神情中卻有掩飾不住的笑意,“你躲什么?” 許較平息了一下,故作鎮定:“被你掐疼了?!?/br> “那我給你揉揉?” 秦安然說著又要伸出手,被許較閃身躲開了,她的指甲蓋只碰到一點衣服沿兒。她看著他的敏捷的動作,實在忍不住,嘻嘻笑起來。 許較站定腳步,意識到了她是故意的,聲線變低:“秦安然,你現在長本事了?!?/br> 秦安然收起笑容,歪頭看著他:“高中我倆什么關系都不是,我都看過了?,F在你是我男朋友,我還不能上手了?” 她貌似一本正經地說著,強憋著笑意,甚至顯出一絲不滿的抱怨。 剛才拿衣服的時候,她無意間看到柜子里他的球衣。不知怎的,她忽然就想到高中聯誼賽時曲杉杉對他的評價:“看不出來,許較這人還挺保守?!?/br> 這句話像是給了她靈感似的,之前的回憶也涌現出來,她發現了以前沒有注意過的盲區。 她想起來,小學時有一次班級籌備六一兒童節表演節目,叫《雨中樂》。男生要脫掉上衣拿在手上轉圈,模擬在雨中踩水戲耍的場景。全班二十幾個男生,就許較一個人死活不同意脫衣服。最后老師沒辦法,讓他舉了片荷葉蹲在旁邊扮演池塘里的青蛙,就這樣從節目開始一直蹲到結束。 再結合許較一直以來的行為,她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摸透了他的性子。表面上放誕不羈,嘴里沒遮沒掩,但實際上骨子里保守得要命。他根本沒膽量,也絕對不會逾距。 所以剛才她試探了一下,發現拿這種事挑逗他實在太有趣了。她怎么沒有早點意識到的? 她一定要反客為主,拿捏住他。 許較看著她得意的神情,抿著嘴,忽然松口:“想上手?” “嗯?!鼻匕踩稽c點頭。 許較聽了這話,舔了下唇角,輕笑了一聲。然后抓起她的手,貼上他的胸膛。確實,像他所說的,他的睡衣沒有她想象的厚。隔著薄透的衣料,她能明顯感受到他柔韌緊實的肌rou。他按壓著她的手,順著胸膛向下移動,緩慢而緊貼,像是在讓她細細感受他每一寸肌膚紋理。 就這樣一直移動到下腹處,許較停了下來。他看著秦安然,似笑非笑,語調繾綣又像在引誘:“想不想伸進去摸?” 秦安然咽了下口水,心里有些慌了,但強裝鎮定:“我無所謂啊?!?/br> 許較看了她一眼,作勢要將她的手向下移,眼看指尖已經觸碰到褲緣,還沒有人叫停。 兩人似乎在較勁,也在僵持。 這時,許較揉捏了一下她的手掌,拖長著語調:“這么喜歡上手,正好,順便幫我......” 許較俯下身,湊到她耳邊,嗓音帶著不正經的痞氣,說出三個字。 “??!”秦安然叫了一聲,瞬間抽出手,閃身跑進浴室關上了門。 然后她靠在門后,平息著心跳,努力鎮定下來。隔著門,她能聽到許較似乎笑出了聲。 她輸了她輸了。 她終究還是沒看透他。 一切都是裝的,他保守個鬼! 她沒他沒臉沒皮。她沒他沒羞沒臊。 她怎么能跟他斗? 她忘了他是誰了,他是較勁第一人。 想到剛才差點就...... 她急忙打開龍頭,然后褪去衣物站到水幕下,用水沖洗著頭腦中的旖旎之色。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她聽到許較在陽臺打電話。好像是室友打來的。 他清冽的聲音和著從窗外吹進來的風聲,陸陸續續傳來: “女朋友喂我吃蛋糕了,你有事?” “二十怎么了?” “處你媽個頭。你才是處,你全宿舍都是處?!?/br> 她已經走到了陽臺,能隱約聽到話筒另一邊傳來梁知遠的聲音,似乎在對其他室友大喊“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然后是一陣哄堂大笑。 “許較?!鼻匕踩惠p喚了一聲。 許較聞聲轉過來,手里的電話中還能聽到梁知遠的聲音,似乎是在對周圍人說話:“喜歡了這么久,在一起一年多了都不敢,簡直娘炮得要死???,把405的恥辱打在公屏上......” “滴”的一聲,許較把電話掐斷了。 “我洗完了,你去洗澡吧?!鼻匕踩坏?。 許較點點頭,去臥室拿了衣物進了浴室。 秦安然仍站在陽臺。暮色已沉,疏星幾顆,濃云自天邊逐漸蔓延過來。晚風從沒有關嚴的窗戶縫隙處鉆進來,輕輕軟軟的,將空氣中的燥熱吹散了一些。 過了一會,她走進客廳,掃視了一圈,發現剛才許較已經將她吃完蛋糕的盤子收進了廚房,餐桌也擦過了。 她笑了笑,這人還挺愛衛生的。 這時,浴室的門開了。許較走了出來,他洗了頭,頭上搭了條毛巾,邊走邊胡亂地搓了兩下。 秦安然走了過去,面對他。許較新換的睡衣很寬松,露出大片鎖骨,皮膚上還有未消散的水氣,讓整個人都帶著一層迷蒙的霧色。 秦安然看了他一會,上前一步,抱住他。 許較按在毛巾上的手放下來回摟著她,笑道:“今天怎么這么粘人?” 他頭發上的水沒有完全干,順著發梢凝結成水滴,啪榙落在臉頰上,再沿著緊繃的下頜線滑落至鎖骨處,順著弧度流進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