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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杉杉湊到正在洗菜的秦安然身邊說道:“真有你的,你就那么想吃得健康嘛?!?/br> 秦安然頭也沒抬,手上繼續忙活著,很自然地說道:“哦,我不吃,是為你們準備的?!?/br> “你不吃?” “嗯,我不吃燒烤?!鼻匕踩豢戳艘谎劭惧伳沁?,“但我也不想看你們吃得不健康?!?/br> 曲杉杉徹底沒話了。 果然,烤好一些后,秦安然并沒有吃一口,她用一些剩下的菜葉子,自己做了一盤蔬菜沙拉,在旁邊咔嚓咔嚓地吃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就像只兔子一樣?”曲杉杉拿著一串烤翅走過來,“你真不吃?很香的?!?/br> “我不吃燒烤?!鼻匕踩唤z毫不為誘惑所動。 “唉,我要有你一半的定力,何愁減肥不成功啊?!?/br> 秦安然笑了笑:“我又不是為了減......” 話沒說完,馬行峰過來了,拿著手機對她說道:“班長,捐款是么?我直接支付寶轉你?” “都行?!闭f著秦安然也掏出手機。 馬行峰轉了50給秦安然,她收下后,為了避免遺忘,掏出筆記本,及時登記了上去。 曲杉杉也俯下身看著筆記本上的一筆筆捐款明細。 “我天,許較捐這么多,他這么有愛心!”她驚呼出來,看到許較的名字后面寫著3000元。 “嗯,他這次確實捐得還蠻多的?!鼻匕踩换貞浟艘幌?,“不過,好像歷次捐款,他都捐的不少,這方面他還是很大方的?!?/br> “你也捐不少哎,1000塊,你哪來這么多錢?”曲杉杉又繼續問道。 “我看了報道,覺得那小孩還挺可憐的,就想多支持一下?!?/br> 秦安然想,還好假期給許較補習掙了些錢,不然只怕也有心無力。她看報道的照片里,那名小孩家境并不太好,說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住房環境也是和她家一樣幾十年的老房子,墻皮都有些脫落了,也沒錢修補。 這時,許較弄完烤鍋去洗手,正巧從旁邊路過。 馬行峰叫住了他:“較哥這次這么慷慨啊?!?/br> 許較一臉平淡的樣子,沒說什么。他擰開水龍頭,彎下腰沖洗著。 “哎,那我要也得了白血病,你會給我捐這么多不?”馬行峰賤兮兮地湊上去問道。 許較神情自然地答道:“那你下個月再得吧,這個月我的零花錢都花完了?!?/br> 馬行峰:“......” “得病有什么好開玩笑的!”忽然,秦安然說聲打斷他們的對話,語氣嚴厲。 馬行峰愣住了,這個女生雖然平時做事一板一眼,但與人和善,說話什么的也算溫和,他還從來沒見她表情這么嚴肅過。 倒是許較,看到她的樣子,神色微動,說了聲:“抱歉......” 秦安然搖搖頭,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激了,沒有再說什么。她拿起蔬菜沙拉,繼續吃了起來。 馬行峰跟著許較走開了,兩人在遠處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怎么回事???”馬行峰一坐下就問道,“秦安然怎么這么不高興???” 許較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緩聲開口道:“因為初一的時候,秦安然也生過一場大病?!?/br> 這個消息讓馬行峰很是吃驚,他呆了一會,才又問道:“真的?” “嗯?!痹S較點點頭,從地上拔了根草在手里撥弄著,“那場病對她打擊挺大的,對她家里打擊也大,當時為了治病,家底都掏空了,還問親戚借了些?!?/br> “但現在看不出來什么啊?!瘪R行峰又往秦安然那邊掃了一眼。 “現在是治好了,但是對她的心理還是有很大的影響?!?/br> 馬行峰沒有再說什么,但他忽然就明白了,秦安然很多看起來不可思議的做法。 她對養生的堅持,她對健康的重視,她的枸杞菊花,她的蔬菜沙拉,還有很多很多,之前覺得很奇怪的行為現在都得到了解釋——那就是,她的病是治好了,但心理上的陰影,一直伴隨著她。 “難怪......”馬行峰喃喃道。 許較也看向秦安然那邊,眸色有些沉郁:“嗯,所以如果她有時候有些偏激,或者有些怪異,包容一下她吧?!?/br> 馬行峰轉頭看向他,笑道:“較哥還挺憐香惜玉啊?!?/br> “不是?!痹S較緩聲說道,聲線低沉了些,“我不是因為同情她才喜歡她的,我是在很早之前就......” “哎,你們怎么這樣就吃了?!”遠處響起秦安然的喊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她看到一部分男生圍著烤鍋撈剛放上去沒多久的基圍蝦,急忙跑了過去。 “這沒烤熟呢,里面都有寄生蟲?!鼻匕踩慌苓^去不由分說地制止道,“快別吃了,剩下的再多烤一會,我來幫你們烤!餓的話你們先去吃水果之類的?!?/br> 秦安然想,真是一幫不省心的男生,隨時得盯著。 她拿著烤夾正翻著鐵板表面的基圍蝦,忽然一只手伸了過來。 她轉過頭,見是許較。 “我來烤?!彼茏匀坏匕芽緤A拿了過去,又嘲諷地看了她一眼,“燒烤都沒吃過,會烤什么?” “......” 秦安然懶得跟他爭執,把夾子讓給了他,自己又回到原處繼續整理捐款明細,她想盡快把錢交給老師,好早日送到那家人手里。 燒烤結束后,秦安然坐公交回家。在車上,她將總共的捐款錢數和名單明細發給了班主任顧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