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和朱砂痣(高虐預警)
文軒的步子有些沉重,給凌波帶上了門。 站在門口有那么幾分鐘,一步也邁不動。 這是陸唐的錯,要不你報警吧 這樣的話反復在嘴邊躍躍欲試,卻最終沒有勇氣說出來。 文軒不知道自己應該想些什么,他的大腦不受控制的,想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比如凌波第一次到自己家的時候。 抱著洋娃娃乖巧地坐在沙發上,不哭也不鬧,睜著大眼睛看著他。 自己mama說,自從她父母車禍去世,她從葬禮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過,一滴眼淚也沒掉。 剛才的凌波哭的全身發抖 文軒全身顫抖著,近乎是跌跌撞撞地推開門往浴室里沖。 凌波,你報警吧。 meimei,咱們報警吧。 我錯了。 哥哥錯了。 我剛才不該那么勸你的。 我應該站在你這邊的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磨砂玻璃上映出的身影模糊而單薄。 文軒猶豫著此時把赤裸的她叫出來合不合適的時候,瞥見了馬桶旁邊紙簍里帶血的紙巾。 近乎是神經質的,捏起紙巾的一角,把帶血的那一面翻到了下面。 擰開水龍頭洗手,拖延著,迫切的給自己找事做。 “文軒” 陸唐遲遲等不到文軒下來,只能自己追了上來。 文軒死死地盯住陸唐,恨不能在他身上用目光鑿兩個洞出來。 陸唐被他看的有點害怕,伸手去扯他顫抖不停的手腕。 活生生的陸唐站在自己跟前,和他朝夕相處的四年情誼像是泉水一樣涌了上來。 生病時,陸唐背著自己爬到半山坡的校醫院看??; 下雨時,以為陸唐在宿舍,給他打電話讓他送傘,他開車回家走到半路,還是折返回來圖書館給自己送了一把傘; 一起走線,深山老林里一走就是好幾天,一起淌過水,一起爬過山,一起圍著篝火對著姑娘吹口哨 自己做為領隊去探路,下雨路滑不小心滑到山坡下面,是陸唐拼死把自己拉了上來 所有的情感撕扯著,文軒一擋手,用手背拍開了他半空中的手,轉身走了。 手上還沒擦干的水珠在空中劃出拋物線的弧度,砸在地上。 到底是,不忍心他因為自己meimei去坐牢。 為什么偏偏是凌波? 他媽的樓底下那么多漂亮姑娘,為什么就看上了自己meimei??? 哪怕他是個同性戀看上自己也好啊,為什么偏偏是凌波 凌波洗完澡,赤身裸體的出來??吹揭性陂T框上的陸唐,驚訝自己剛才對他的滔天恨意已經消散下去不少。 比起陸唐,現在自己更恨的是文軒。 因為對他曾經有所期待,因為真心實意的喜歡過他,因為覺得他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但是,他拋棄了自己。 又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是他的親生meimei,他是不是會站在自己一邊 借此,終于認清,原來自己對他來說,連陌生人都不如。 對著陌生人,也該有一點善心的。 可是他沒有。 凌波看死人一樣看了一眼陸唐,一絲不掛的走到垃圾桶前,抽了一張紙巾,抓起了紙簍里沾著自己處子之血混著他jingye的紙巾。 發現帶血的那一面被調轉了位置,以為是陸唐做的。 輕笑了一聲: “知道這是什么嗎?這是我心里的白月光,也是我心里的朱砂痣?!?/br> 我心里的白月光變成了這團紙上干涸過后的精斑,我心里的朱砂痣化成了疼痛之后的處子之血。 我曾經深切愛著的、全身心依賴著的人,在此刻,以一種慘烈到近乎血腥的方式,在我心里連根拔起。 連著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皮rou,血淋淋的一片。 如果這就是告別,那未免,太殘忍了一些 凌波掀開馬桶蓋,把手里的一團紙丟了進去,上旋了開關。 轟隆的水聲里,透明的水裹挾著那一團紙一起流進了下水道。 “好了,你可以放心了。所有的證據都沒有了。我想報警也報不了了?!?/br> 前后不過十幾分鐘,凌波神情淡漠的仿佛脫胎換骨一般。 之前,菟絲花攀援高木一樣的軟弱嬌嫩,完全的退去,仿佛從不存在。 此刻的她,從腳趾到每一根頭發絲兒,都散發著理智的、冷靜的、強大的、堅韌的光芒,冰山雪蓮一般。 “你要記住,不是我想放過你。是文軒,求我放過你?!?/br> 凌波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赤裸著身體從毛巾架上取下干凈的浴巾,仔細的擦干凈了身上的水。 慢條斯理地從臟衣籃里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仔細地穿好。 陸唐精準的捕捉到凌波嘴里稱呼的變化。 不是哥哥,是文軒。 原來,哀莫大于心死。 是這個意思。 免*費*首*發:popo.rocks | ?σó①⑧.νi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