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吃火鍋時接到了電話
家庭醫生的藥著實比betadine藥膏要厲害…… 鐘不悔睡醒發現被割傷的傷口處已經變成了淡淡的粉色時,深刻的切身體會到了這一點。 “真真,我待會兒在圖書館預約個自習室畫圖,你要一起嗎?” 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課,她收拾收拾便準備出發去圖書館做作業。 “你自己去吧,我今天約了沉思茂出去玩?!狈块T都擋不住陣陣難以自抑的雀躍笑聲。 不過鐘不悔沒想到的是,來了圖書館還能碰見熟人。 和她一墻之隔的自習室里,坐著那天在酒吧遇見的程昔。程昔依舊是渾身的書卷氣,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走出來和她打招呼。鐘不悔朝他點點頭便匆匆推開自習室的門,一頭扎進學習的海洋里。好不容易才把效果圖進行最后渲染,累得伸了個懶腰,便聽到手機“?!钡囊宦?,傳來了信息。 【在學校嗎,正好路過,要不要一起吃飯?】 顧斯意熄滅了手機屏幕,談了快一天的事情后,他開車經過了新大校區附近。 順便經過,那就順便問問那個女人吃不吃飯好了。 又不是刻意等她,隨口問問而已,如果不在學校,就直接開車走咯,又沒有什么太大關系…… 再劃開手機桌面,叁番五次的點進白綠相間的信息圖標里,“怎么這么久……” “?!?/br> 【圖書館叁樓,我在樓梯口對面的自習室?!?/br> “jiejie,看來還是想跟我一起吃飯的嘛,”他推開自習室的玻璃門,沖里面的女人做了個鬼臉, “要不然這樣,以后每天邀您共進晚餐?” 鐘不悔干笑兩聲,“別想多,懶得費腦子去研究吃什么而已,所以你定就好?!?/br> “聽說wood區新開了一家海底撈火鍋,不如去嘗嘗吧?!?/br> “我都行,不過你要等我排版完這兩頁?!?/br> 顧斯意自然是沒問題,伸手拉開了一把椅子坐下,慵懶的拿起一本書翻閱著,“《visionary architecture》,原來你學建筑的啊……” “我難道沒跟你說過么?” “怕不是不是跟哪個小男生說過,記錯成我?!?/br> 鐘不悔瞟了一眼他壞笑的嘴臉,合上筆記本,正好這時程昔從外面路過,輕叩了兩下玻璃表示打擾,便直接推門而入。他先是打量了一番顧斯意,并沒有得到想象中的眼神交集,便把目光轉向一旁的鐘不悔,視線在兩人身上流轉了一個來回。 “我說,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在酒吧喝酒的的時候?!?/br> “鐘不悔?!?/br> “名字很好聽,今晚要一起吃飯嗎,如果你沒約的話?!?/br> 鐘不悔略顯詫異的看了一眼程昔,她覺得這人看起來還像是個書讀得多的,怎么說起話來絲毫不過腦子?這個點她身邊還坐了個大活人,他怎么想的? 像是沒察覺到任何外部情緒一樣,程昔緩緩走動顧斯意跟前,“還沒介紹呢,這位是……男朋友?” “我弟弟?!辩姴换谝呀浭胀炅俗雷?,電腦包的拉鏈拉和聲在安靜的自習室里格外的明顯,仿佛在提醒著該結束了。 “哦,你好,請問你在哪所高校就讀呢,我好像沒在新大見過你,你應該不是新大的吧?新大附近只有兩家技術院校,莫非你是剛下完課過來的?” 顧斯意起身理了理衣領,繞過程昔,把書丟給鐘不悔,隨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出了自習室。 “不過說真的,你現在在念書嗎?”鐘不悔一邊研究著海底撈的四宮格,一邊問道。 顧斯意將舀好的胡椒豬肚雞湯遞給她,又燙了點食材,這才慢悠悠的答道,“上完私立高中就沒念了,幫家里做點事?!?/br> 鐘不悔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追問下去。她沒來由的想到了自己,當別人都在合適的年齡幾乎做著逢時的事,而她…… 人生在世,很多時候應該都是身不由己吧。她如此這般想著,被胡椒狠狠地辣了一下嗓子,嗆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顧斯意見狀,隨手招來了服務員,“有果汁嗎?” “抱歉先生,今天的鮮榨果汁幾乎都供應完了,只剩下西柚汁,您要來一扎嗎?” 鐘不悔忙不迭的點頭,只覺得嗓子辣的都在冒火。 “胡椒都能把你辣成這樣?!鳖櫵挂饨o她倒了杯冰鎮的西柚汁遞了過去,鐘不悔趕緊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等到嗓子的不適感得到緩解后,這次開了口,“沒喝過胡椒湯,不太習慣?!?/br> 正說著,手機來電鈴聲響起, “小姐,會長要見你,有緊急任務?!?/br> 隔著香味四溢的熱水蒸汽,是歡聲笑語的大廳,每個人都無比愜意的吃著聊著,其中也包括幾秒鐘前的她自己。 可現在,她感到肌rou在慢慢收緊。 “顧斯意,我有急事,得先走?!?/br> “要我送你嗎?”顧斯意是何人,即使鐘不悔在接電話時臉上只有短暫的,幾乎是是一閃而過的僵硬,但都被他盡收眼底。 他狀似無意的問道,但鐘不悔只說了句“不是什么大事?!北慵泵﹄x開。 富人區的豪宅里,木村雄英盯著面前跪坐的女兒,他稍稍向前探了探身子,鼻子微不可察的動了動。 “吃的火鍋?” “是?!?/br> “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和朋友們一起的聚會?” “是,好幾個朋友一起?!?/br> 木村雄英輕點下頜,嚴肅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難得的笑意,“確實是長大了,也是該交交朋友,不過,我們終歸是特殊的人群,點到為止即可?!?/br> “明白?!?/br> 看著女兒恭順的樣子,木村雄英滿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吩咐等候在側的高橋把藥劑都端了出來。他熟練地給鐘不悔注射完畢,這才緩緩開口,“叁個小時后,從美國的貨輪會經停港口,之后開往泰國曼谷,有個叫若儂的泰國女人會在此短暫停留,你要做的就是把她殺了?!?/br> “顧家的那個叫顧斯意的小子你還有印象嗎,你們小時候應該見過一面?!?/br> “沒什么太大印象?!辩姴换谧匀坏慕釉挼?。 “他現在掌管著澳洲的軍火走私和賭博業,”一說到這事,木村雄英心里難免不悅,“都是做不干凈生意的,自己不碰毒還要擋別人的路?!?/br> 鐘不悔垂眸,腦海里浮現的是那張玩世不恭的臉,原來幫家里做點事指的是這……她沒忍住抽了抽嘴角。 “怎么了?”木村雄英發現了她的異常。 “沒事,只是感覺手臂莫名的脹痛?!辩姴换跊]有說假話,她確實感到以剛才的注射點為中心,開始在手臂擴散酸脹感,甚至有些心慌和輕度的耳鳴。 木村雄英重新撩起她的袖子,雪白的肌膚上已經有明顯的紅腫,“說明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的適應新一輪藥物的注射,”他放下衣物,朝高橋使了個眼色,“不悔,你先出去候著,記住我剛才說的了嗎?” “明白,在他們二人交易的時候殺了若儂?!?/br> “嗯?!蹦敬遒澰S的看了她一眼,“顧斯意這小子向來膽大,和頭目交接據說都是單槍匹馬,你只要等到他倆碰面的時候殺了那女人,在我的安排下不出一天所有人都會知道他人心不足蛇吞象?!?/br> 等到鐘不悔退到門外后,木村雄英和高橋交換了個眼神,這才沉聲開了口,“藥物提純后可有不對勁的地方?” 高橋仔細思索了所有的環節,謹慎的回著,“講道理不會有任何問題,只是大量提純和增加了一些刺激性的藥物,上次小姐注射完也沒有問題,只不過剛才的表現確實又是明顯的藥物反應?!?/br> “她上次根本都沒有完成任務!”木村雄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可是會長,上次小姐是被布了局,幾乎是死里逃生,您不要太苛責了?!?/br> “哼,我不希望我的女兒要用死里逃生來解釋她的失敗,”木村從鼻腔里發出不屑的聲音,“要不是暫時不能動顧斯意,我早就把他殺之而后快……” “會長,”高橋給他遞了杯茶,“那我先帶小姐去做準備,她估計也快到藥效發作的時間了?!?/br> 木村輕啜一口茶,朝門口抬了抬下頜,示意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