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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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昀:“……” 他又說:“到了?!?/br> 孟昀宿舍在901,其他人都不在。 陳樾將手中兩摞書放在桌子上,見有一摞歪了,沒忍住上手把它捋直了。 孟昀說:“你是不是有強迫癥的呀?” 她隨口開個玩笑,陳樾倒誠實回答了,說:“有一點?!?/br> 孟昀撲哧一笑,陳樾不覺得有什么好笑,且他一貫不擅處理笑這種行為里的含義,他無意久留,說:“我走了?!?/br> 話音未落,孟昀迅速從自己桌上拿起一包紙巾撕開,抽出一張紙給他,說:“你擦擦汗吧?!?/br> 陳樾頓了一下,接紙巾的時候,腦子里鬼使神差想起楊謙說的那句:“你下次認真看她一眼?!?/br> 他仿佛接受了指示來執行任務似的,忽然抬眸,認真看了孟昀一眼。她恰巧注視著他,目光相撞的那一下,他垂眸,說了聲:“謝謝?!绷⒖套吡?。 進了電梯,他捏著那張紙巾,厚實又柔軟的觸感,還有淡淡的香味。陳樾從沒用過這種紙巾。此刻捏在手里,感覺像是女孩子用的東西。 出了女生宿舍樓,走到半路,身后有女生喊他:“陳樾!” 陳樾回頭,是孟昀,拿了兩個蛋筒冰淇淋,遞給他一只:“謝謝你的?!?/br> 陳樾說:“不用——” 孟昀不給他機會,說:“買了兩個。你不吃,我就扔了哦?!?/br> 陳樾覺得這個女生有點霸道,但他同樣覺得她真的會扔,而且會當著他的面扔掉。 所以,他接了過來。 孟昀轉身就走了。 蛋筒上寫著“可愛多”,香草味的。 那是陳樾第一次吃可愛多。 冰淇淋甜甜的味道,在他吃完很久后,還留在嘴唇上。 陳樾回到宿舍,洗完澡,繼續弄他的電腦。 沒一會兒,何嘉樹回來,扔給他一大盒酸奶。他順手拆開,吃到半路,楊謙也回了,問:“書送過去了?” 陳樾:“嗯?!?/br> 楊謙:“誰跟你一起?” 陳樾:“一個人?!?/br> 楊謙:“切,我就知道你不會找人幫忙?!?/br> 陳樾沒說話。 楊謙:“誰接的書?孟昀吧?” 陳樾:“嗯?!?/br> 一旁,何嘉樹笑起來,問:“怎么樣?這回看清楚沒有?” 陳樾說:“看清楚了?!?/br> 何嘉樹問:“好不好看?” 陳樾沒答話。 恰巧,李斯齊回來了,一進門,看見楊謙桌上兩大包進口超市的水果零食,驚呼一聲:“何嘉樹他爸媽又買東西了?” 楊謙把水果零食拿出來,分給大家,說:“孟昀mama給我這個當班長的,讓我多監督孟昀,說她要是違反什么大學生守則,給她打電話?!?/br> 李斯齊拿起一個獼猴桃,狂笑:“有大學生守則這種東西?” 陳樾說:“有。新生報到手冊,第23頁,反面印了?!?/br> 李斯齊笑:“她mama也太搞笑了吧?!?/br> 楊謙說:“不奇怪。她mama當官的,還是教育口??凑{查表里,爸爸是企業家?!?/br> 李斯齊說:“那跟何嘉樹一樣。果然吶,上海的杭州的,遍地都是有錢人?!?/br> 楊謙笑:“那還是沒何嘉樹家厲害,何嘉樹我們學校獨一份?!闭f著,揉了揉何嘉樹的頭。 何嘉樹:“滾?!?/br> 陳樾沒說話,翻開新生報手冊,第23頁。 他沒記錯,真的有“大學生守則”這種東西,后面幾條一看就是那個女生不太會遵守的樣子。 第4章 大一新生軍訓為期一個月,地點在郊區的訓練大本營。 出發那天,女生們收拾好行囊,拖到樓下。班上幾個男生早已等著,幫她們將重重的行李搬去大巴車上。 孟昀隔壁宿舍住著中文系,班上女多男少,沒這個待遇,一幫女生齊排排嘆了一大口氣。 除了床單被套日用品,孟昀還背了個吉他。 楊謙說,教導員通知了,有特長的同學帶上裝備,訓練間隙賽歌的時候用得上。 營地十分開闊,食堂、澡堂、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分處cao場兩端。 上午剛安置好,吃過中飯,下午就開始頂著烈日軍訓了,以班級為單位進行。 教官比較體諒他們,循序漸進,站半小時軍姿,休息一刻鐘。 即便如此,一個個嬌生慣養的年輕人們也受不住。 訓到傍晚,全都累得灰頭土臉,餓得饑腸轆轆,放飯猶如餓狗搶食。 晚飯之后,隊列解散。 男生們涌進宿舍,扎猛子似的往床上倒,哪還顧得上滿身臭汗。 陳樾不上床,坐在地上休息,時不時看時間——營地只有一個澡堂,不分男女,規定七點前,女生洗澡;七點之后清場,男生再洗。 眼看六點五十五分了,陳樾從床底拿出水盆、毛巾、香皂和干凈衣服。 何嘉樹見狀,掙扎著跳下床,勾肩搭背跟著他走了。 澡堂門口,排了一小隊男生。位置有限,先到先洗。 陳樾看了眼時間,已經七點了。澡堂里頭在清場,三三兩兩幾個動作慢的女生走出來。 隊伍里的男生們不免好奇瞟上一兩眼。女生們倒不會穿著暴露,可披散著頭發清湯掛面的素顏模樣也別有一番清麗滋味。 何嘉樹對男同胞的“素養”嗤之以鼻,無語地搖搖頭,給了陳樾一個眼神交流。下一秒,自己卻盯向某個方向。 陳樾看過去,見到了孟昀。 她穿著一件水綠色的吊帶連衣裙,濕發未梳,蓬松地搭在肩上,發尾滴著水珠。不知是一下午的太陽還是洗澡水蒸氣的作用,女孩臉頰粉嫩嫩紅撲撲的,露出的脖頸、胳膊和小腿仿佛散著粉白色的光。 她腳底趿拉著人字拖,十分懶散,邊走邊歪著頭,漫不經心摸著耳朵里的水漬。 陳樾身后的隊伍里忽傳來一聲逗弄的口哨,孟昀眼珠子霎時斜過來,表情很兇,麻利地從盆子里拿起漱口杯,一杯水毫不客氣潑了過來。 兩三個男生哇哇亂叫,飛跳著躲開。隊伍里爆發出看熱鬧的笑聲。 一部分水摔在地上反彈,潑上陳樾的褲腳,還有幾滴水濺到陳樾下巴上。他又無辜又震驚,低頭看了看自己褲腳上的水漬,又抬頭看看孟昀。 孟昀正不客氣地瞪著那幫始作俑者,瞥見了“連帶傷害”的陳樾,什么也沒表示,甩了個白眼走開。那幾個被白眼的男生笑嘻嘻跳回原隊伍,又不怕死地吹了聲口哨,孟昀頭也不回,伸起手來比了個沖天的中指。 “哇哦。彪哦?!迸杂^的男生們起哄,笑話那幾個起頭的。 何嘉樹哼一聲:“腦殘?!?/br> 陳樾不發一言,腦子里閃過昨天新背的英語詞匯collateral damage。 軍訓的日子過得無風無浪。 白天站軍姿、踢正步,兩天五天也就習慣了;偶爾到了夜里,教官把同學們拉去cao場上,團團圍坐,院系與院系之間賽歌。 工學院這邊男生多,扯著嗓子鬼嚎,把天喊破,乍一聽氣勢排山;可對方是外語學院,女生們唱歌不用喊,輕飄飄的,在夜風里悠悠揚揚。男生們一聽,便知道自己這邊輸了。 楊謙不服氣,說這樣搞不行,純屬使蠻力,不如唱《同桌的你》,讓孟昀拿上吉他伴奏。 一幫大小伙子,嗓音低磁,就著悠揚的吉他弦,唱著“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br> 扳回一城。 孟昀迅速在新生中出了名,陳樾卻摸不清自己對她的印象。 訓練的時候,他心無旁騖;夜里唱歌,他坐在最后排,前頭男生們的腦袋跟不安分的老鼠似的左搖右晃,瞄孟昀。他仿佛看生物課本里被雄性激素支配的動物們。 孟昀在他眼里是一個“有點不自量力”、“要請他吃雪糕”、“遞給他紙巾”、“潑水到他身上”、“比中指”、“長得好看”、“脾氣不好”的人物集合體。這代表著什么,他搞不清。 直到一周后—— 軍訓是很枯燥的,從早到晚除了站軍姿踢正步,便再無其他娛樂。 男生們憋不住,總能在閑暇時找樂子。 訓練場旁邊有塊沙地,立著根電線桿。訓練間隔的休息時間,不知哪個男生最先起的頭,手上抓了把白灰,跳起來用力往桿子上一拍,留了個手掌印。 漸漸,男生們跟朝圣似的,爭先恐后跑去拍手印,看誰跳得高。一天接一天,玩得不亦樂乎。 沒幾天,那電線桿子上就拍滿了手印。 那天,電氣一班的一眾男生聚在桿子旁比誰跳得高,連陳樾都加入進去了。 孟昀跟幾個女生坐在樹蔭下休息,看著同班的男生們圍著桿子上蹦下跳,猴子似的,有點兒無語,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班男生很幼稚???” 朱小曼:“小學生行為?!?/br> 姜巖:“不得不佩服,男生真是精力旺盛?!?/br> 不遠處,陳樾微微仰頭看著電線桿子,后退半步,突然前沖一步,起跳。身著迷彩服的男生高高飛躍而起,跟扣籃似的,揚手在電線桿上一拍,白色的掌印摁在上頭,是最高的。 同學中爆發出一片喝彩:“哇!” 空中的大男孩墜落而下,落了地,震顫得黑發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