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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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竹一路跟著走過來卻是至今不明所以,但卻乖順得很。她知道,跟著江懷璧便不會有危險,無論是做什么都行。 走到一戶宅院轉角處,剛好有一棵樹擋住了外面看過來的視線。 前面的木槿忽然轉過頭來,手中瞬間多了一把匕首,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湘竹驀地感覺心里一涼,眸光微顫,“木槿姑娘,你……” 木槿眸色清冷,似乎生怕她逃了去,一手猛的將她擄過來,匕首瞬間抵上她纖細的脖頸,手緊了緊便要動手。 她眼眸中分明閃過一抹輕蔑之意,冷冷道:“你是從王府出來的,口中所言多有虛假,于公子毫無用處?,F在解決了你省的給公子留下后患?!?/br> 說罷匕首又往她脖子靠了幾分,湘竹只覺脖頸一涼,滿心疑惑現在卻怕得不敢開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兩手緊緊攥著又不敢動彈,頃刻便含了滿手的汗意。 沒想到才過了幾天,她便又從另一個鬼門關里走進了這個鬼門關。 但是她不解的是,方才那公子與她說話時還一切正常,怎么忽然就變卦了?公子怎么就斷定她所言不實?這么短的時間她調查了她,還是說以前她便暗中查了她?可這一切也說不通啊…… 木槿余光其實一直在四處望,待得湘竹又微微掙扎了一下后,她敏銳地感覺不遠處的巷子里有人影晃了一下。 就是他! 她將湘竹一把丟下,迅速追了上去。 巷子中的那人似乎沒想到這邊還有人盯著他,愣了一瞬后拔腿就逃。 然而不僅是巷子對面,身后忽然又出現了一個人似乎暗中潛伏很久,看到他有動靜便能夠及時追上來。 等那探子被帶回來時,木槿還有些疑惑,怎么就這么容易?這探子還不會武功? 湘竹嚇得腿都有些軟,還是木槿扶著她回去的。一路上也解釋了事情緣由。 她皺了皺眉,對木槿這種引蛇出洞的辦法有些不滿。她方才是真的以為木槿要殺她,生死之間竟覺得自己毫無辦法。她不喜歡那種命運被人捏在手里的感覺,不想所有人都像七叔一樣,將她當做提線木偶一般肆意玩弄。 “你們若想知道可以來問我啊,如今能派人盯著你們的也就只有晉王妃一人了。晉王才懶得費那功夫,他都是光明正大派官兵來搜查,若要你們的命隨意派一個侍衛就行了。能大費周章的,也就只剩晉王妃有那閑工夫了?!彼嗣弊?,沒有發現有任何的傷痕,心里略松了一口氣。 人已經抓到了,審問過后果然是晉王妃的人。但晉王妃為何要盯著他們,連那探子也一概不知。 “那公子……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木槿開口問。 江懷璧默了默,還未開口,一旁的湘竹便開口道:“晉王妃盯著你們左右不是要害你們就對了,否則你們在這城南根本就呆不到現在,晉王早就知道了?!?/br> 木槿皺眉,百思不得其解:“那晉王妃到底想做什么?” 湘竹垂眸想了想,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我自從進府她便經常照顧著我,但是我要為她探查我七叔的一切消息,七叔死后她便不怎么管我了。這么長時間,我也看不明白她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她應該不是要害你們?!?/br> 江懷璧微微嘆了口氣,“防人之心不可無。罷了,既然人都已經抓到了,也沒有其他事了。事不宜遲,我們收拾一下準備走吧。歸矣去看看沈遲如何了,他若趕不了路……” “沒關系,我能趕得了路,”話還未說完沈遲已穿戴整齊從屋內走出來。 江懷璧回頭看了看,果然是整裝待發的模樣,相較之平常倒是少了幾分隨意,端莊嚴肅了很多。 底下那探子自從審問后便一直沒敢說話,此時看他們都要走了也不知自己結果是個什么,猶豫了好久終于咬牙開口求饒。 “各位公子啊……小的也是被逼無奈才來冒犯的,求放過小的一馬,以后定不敢再來……” 江懷璧并未看向他,目光平靜,開口喚了一聲:“木槿?!?/br> 木槿明白她的意思,應了一聲便要去對那探子動手。 沈遲卻忽然出聲:“先別急先別急!湘竹既然已經說了他對我們并無危害,也用不著趕盡殺絕吧……歸矣!”最后的那一聲特意提高了聲調。 歸矣高聲應了一聲,“明白!” 沈遲轉頭看著江懷璧:“你看……” 江懷璧知道他做事向來也是有分寸的,只道:“隨你?!?/br> 沈遲輕笑,對她的默認竟覺有些欣喜。 歸矣嫌棄探子太聒噪,便將那他的嘴堵上,然后拖了出去。他家世子才沒有那么狠心,就是該教訓的好好教訓一下,丟回晉王府而已。 但是,從外面被送回去的探子,晉王妃還信不信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后面的事他們可管不著,他家世子人前一向是和藹仁慈的。 但是他就奇怪了世子為何非要在江公子面前裝慈悲,分明兩人都非善類。 第113章 青樓 一行人到城門口時, 果然已經有守兵在對出城人員進行一一檢查, 城墻上還掛了江懷璧和沈遲兩人的畫像。 他們要出城很明顯有異常, 如今一共七個人, 陣勢浩大, 怕是還沒走上前去便讓人疑心了。 “這城南其實往常是非常松懈的。大概晉王是怕哪里漏了, 晉州南北兩個城門大概都派了重兵嚴守, 要出去確實得花一番功夫?!鄙蜻t皺著眉看了看來往的行人道。今日似乎行人也特別少,想蒙混過關都難。 他遠遠看著貼在墻上的那兩張畫像, 提議:“左右都是要出去的,少一個人是一個人。咱們兩人暫時先留下, 他們五個人先出去了也好接應?!?/br> 湘竹一直安安靜靜地沒說話,其余四人皆異口同聲呼:“不可!” 管書先道:“兩位主子都有傷, 留在城內太過冒險?!?/br> 沈遲沒看他,轉頭看江懷璧已是沉思狀, 輕聲問:“懷璧你覺得呢?” “他們先走,咱們兩人若真有什么情況也好靈活應對。我還是建議去增城,只是如今我們在城南,怕是要繞遠路?!彼D了頓,略一思忖, 繼續道,“……也不必等我們, 一路徑直去增城便是。若我沒猜錯的話,晉州很快就要出大事了?!?/br> 木樨咬了咬唇,開口要勸:“可是公子……” 江懷璧目光平靜如水, “不必擔心我,你們若在我要考慮事情還要擔心你們,反倒不好行動。我與沈遲在晉州都有探子,若真到了關鍵時候,會給你們消息?!?/br> 木槿原本還要開口,聽得她這樣說,也知再勸無用。公子向來是決定了的事情便沒有回頭的道理。 沈遲那邊還好,歸矣管書將該留的藥都留給了沈遲,也不多言。 末了,管書有些難為情地對江懷璧道:“江公子,我家世子的傷還要麻煩您換個藥?!?/br> 在他眼中,其實江懷璧看上去比自家主子靠譜多了。盡管跟在他身邊這么久了,總覺得自家主子面上看著要輕浮許多。 若要說區別……他覺得,自家主子是笑著殺人的,而江懷璧是冷著嚇死人的。很明顯生人勿近的外表讓江懷璧整個人看上去更像座屹立不倒的山。 自家世子惜命,但畢竟是男子,大大咧咧的,不是要命的傷他從來不矯情。 江懷璧自然地點頭:“沒問題?!奔热皇亲鰬虮阕鋈琢?,左右相處這么長時間了也都相安無事。 沈遲有些意外地看著她,似乎沒想到她答應地這么干脆。 木槿木樨總覺得哪里有點奇怪,卻又說不出來。 一時間幾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 一旁的湘竹忽然出聲,打破了平靜:“我在晉州有戶籍,可以幫你們打掩護。往常這樣的搜查官兵是要問的,只要說你們是我遠親便可,我以前出城便經常走南門,與那官兵也混了臉熟,出城不成問題?!?/br> 江懷璧頷首,道了聲:“多謝?!?/br> 湘竹臨走時朝二人行了一禮,微微斂了斂衣衫,與四人裝作和和氣氣的樣子向城門走去,似乎真的是一家子人。 周身瞬間便空了下來,沈遲卻是覺得安靜了不少,連走路都輕松自在,絲毫沒有身處險境的緊迫感。 “好了,現在便只剩下我們兩人了,懷璧,你打算怎么辦?現在可是在晉州城南,若晉王知道你在這兒,又抓不到你的人,估計會就近去沅州了?!碧崞疸渲?,連沈遲也為江懷璧捏一把汗,現今的情況,沅州整個江家的存亡,可都握在江懷璧手中了。 沈遲傷的雖然是左臂,但若提劍也會影響全身,硬碰硬顯然沒有可能。 江懷璧垂了眸子,目光愈發深沉。 “若要讓晉王分心無暇顧及沅州,便只有提前讓事情爆發了?!?/br> 如今所要關注的,是晉州乃至天下大勢。北境的情況他們自從來了晉州便不再清楚了,只從江耀庭的來信中看得出來京城是愈發亂了。至于一直沉默的百越及慶王,更是一無所知。 為今之計,便是不能讓晉王有充分的蓄勢,否則一但南北齊發,天下大亂,趁勢而上的晉王直搗黃龍,所成氣勢不可阻擋。 沈遲扯了扯嘴角輕笑:“那以我們現在的情況,自身都難保,你還指望能知道其他地方的情況?” 看著江懷璧似要開口,他搶先打斷:“你可別想著再去什么晉王府了,上一次那是晉王疏忽了,這錯可范不了第二回 。你一進城中心便立刻有探子回去稟報,到時還未聽到消息就先喪命了?!?/br> 江懷璧覺得口中忽然有些干澀,眸光暗了暗,細細思量后終于出聲:“我們去青樓罷?!?/br> 沈遲手里的藥瓶砰的一聲掉到地上,他整個人僵在原地,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她居然要去青樓? 江懷璧蹲下身子去撿藥瓶,看了看并未灑落,瓷瓶尚且完好。將藥瓶遞給沈遲,她解釋道:“青樓是來往人最多的地方,消息也多,且不引人注目?!?/br> . 晉州最繁華的煙花之地當屬城中的合歡樓,盡管作為煙花場所,卻正處于鬧市之中。因晉州城有權有勢的達官貴人經常光臨,所以即便附近一些小地方都被查封,這家卻一直鼎盛。因此時常有人談論,莫不是合歡樓背后的人厲害,一直護著。 自然,多年屹立不倒的原因也有它自己的原因。合歡樓格調較高,陳設皆是四面八方聚集于此的貴重擺設。且更重要的是,合歡樓的姑娘們也比其他青樓的要精致得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合歡樓的今年的花魁名字便恰恰喚合歡,這花魁自然是不能隨意見人的,若要一睹芳顏有事一擲千金也未可得。晉州人盡皆知這合歡姑娘因善琴而奪魁,當時情況未知如何,一傳十,十傳百以后便都言琴技了得到晉州城的百花為之綻放。自然只是一個噱頭而已,然而慕名而來的人的確不少。 但這合歡姑娘卻立了一個規矩,風花雪月缺一而不撫琴。這規矩一出便有許多人嗤笑而去,身在青樓便不是什么風雅人物,何必自作清高。 但這并不影響合歡樓的名氣,畢竟其他姑娘還是有的。 此時已近傍晚,正是合歡樓人聲鼎沸燈火通明的時候。 里面一個熱火朝天的世界,進了合歡樓的門便管他什么繁冗瑣事,晉王便是鬧翻了天也不管他們什么事。今朝有樂今朝享,明日之憂明日說。 沈遲上了三樓習慣性要了酒,看著樓下臺上的鶯歌燕舞,還有一旁眾人擊掌叫好聲,果然是熱鬧得很?;仡^看了看江懷璧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不禁一哂,抬手去斟了一小盞。 “一看就知道你頭一回來這里,太過拘謹了。是你自己說要來的,你看你這幅樣子她們不得被你嚇跑,說不定就有人察覺到異常了?!?/br> 江懷璧默不作聲地將他手中的酒盞奪下來,眼眸紋絲不動,連瞥都未瞥一下樓下場景。 “你臂上有傷,不能飲酒?!惫軙乃庍€留在他身上呢,也不知道忌口。 沈遲愣了愣,笑道:“……忘了??傆X得坐在這里不喝點酒都對不起我們進來這一趟……” 他忽然露出心疼的神情,皺巴著臉哭訴:“哎呦進來一趟可把我家底都掏空了,這主意是你提的,回京了記得補給我?!?/br> 江懷璧:“……”他顯赫的永嘉侯府還缺這么點銀子? 樓下忽然傳來一陣歡呼聲,沈遲忙側目去看,原是有姑娘在展示丹青了,此刻正好在畫一副應景的秋菊圖,金菊多些,原本是清傲隱逸之意,在那女子陛下竟染了些許富貴之氣。 沈遲皺了皺眉,顯然對那畫作極其不滿意,回頭看一眼江懷璧:“且不說畫,單論人,你覺得我那幅《琉璃美人圖》相較這里的美人如何?” 江懷璧眼皮微抬,“一般無二?!?/br> “你……”沈遲氣結,他的明明比下面這些獻媚邀寵的煙花女子好多了嘛…… “是你要相提并論,怪得了誰?” 沈遲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