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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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現在, 便是連晉王都不是問題了。里面隱藏的,可能是另外一個更大的陰謀。 景明帝覺得手都有些發冷, 晉王的事情他還沒有解決,現在便又冒出來一個比晉王更棘手的人。 “然而江尚書能上這一封折子,朕不信他什么都想不到。若照你這么說,他呈上這封奏折不就成了打草驚蛇了?” “草民倒是覺得,父親這封奏疏若是公之于眾, 打草驚蛇也有好處,”她頓了頓, 揣測父親究竟是不是有別的意思在里面,“陛下可以不必在意,但是父親奏折中的內容可以讓百越知曉。一面可以讓暗中那人知曉這封奏折內容淺顯且陛下并未在意, 父親在陛下心中輕重可見;另一面通過父親的態度與陛下的圣意可讓百越知曉陛下心懷寬廣恩澤內外,于陛下有益?!?/br> 景明帝聽罷輕笑,這江懷璧看似一本正經,拍馬屁的功夫絲毫不遜色。 “江愛卿于朕乃肱股之臣,忠心可見,這折子雖淺顯,朕即便不在意,如何通過一封折子便看得出輕重?若真的有人揣摩輕重,豈不是要寒了心?還有,你說傳到百越那邊便是通過你父親小肚雞腸來表現真的寬容大度,于你父親名聲,江家名聲可不好。朕不知曉你父親是如何想的,但是他一向重名聲可是人盡皆知,你在朕面前這么損他,朕且不說孝順的問題,若讓你父親知道了,你們父子該如何相處?” 江懷璧垂眸淡淡道:“父親重聲名,但于大局當前還是能分得清的,陛下也道父親忠心,只要陛下信任,父親還有什么可怕的?這封折子其中輕重也不過一閃而過,都是做給有心人看的,若真正知曉圣心忠于大齊之人,不會僅僅因此而寒心?!?/br> 一席話言畢,景明帝眸中微亮,閃過一抹欣賞之色,撫掌贊道:“江懷璧,你可真不錯!那朕便信你一回。然而你父親這封折子朕并不打算發閣,你自行拿回去吧。便憑江愛卿的這份忠心,這杯水車薪的打草驚蛇之計,朕不要也罷?!?/br> 江懷璧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氣,躬身:“陛下圣明?!?/br> 真要讓父親受千夫所指,那可不是她要的結果。景明帝便是再殺伐果斷雷厲風行,也是君主。君主需要臣子絕對的忠誠。她便是算準了這一點,從幕后之人那邊繞了一圈回歸原本,從折子里的內容談到大齊百越。讓景明帝對父親一步步打消疑心,將父親從這件事里撇出去,順便表一把忠心,到現在心里頭那塊石頭才算是落了地。 否則無論景明帝納不納諫,都會對父親的用心產生猜疑。若按父親所說下旨譴責百越,便是如了暗中那人的意,百越會更亂,百越一亂大齊一些人就坐不住了,到時候難免要牽扯到父親。若景明帝僅僅是駁回父親的建議,一切平穩如常,但心中定會產生芥蒂,且對父親針對百越的用心猜疑。 父親的本意定然不會是針對百越,詳情還需她回府后仔細討問,但現在這剛剛好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將父親從晉王與百越這件事里面撇清關系。 景明帝心情大好,連著幾本折子看下去都順暢得很。忽然抬頭看到江懷璧平淡的神色,想到了江初霽。 他忽然道:“朕今日一起便下了旨意,封你meimei為昭儀,賜居永壽宮,已經吩咐下去挪宮的事宜了。她與榮妃同居,榮妃品性朕與后宮都看好,你與江愛卿可放心?!?/br> 江懷璧略有些驚奇,隨即覺得松了一口氣。景明帝還是照顧著阿霽的,位分并不高,不惹人眼,于阿霽現在是再好不過了。這位分并不是給外人看的,而是真的在為阿霽,為父親,為江家著想。以阿霽現在的情況,位分越高,越惹人議論,低一些也好讓后宮有些人暗中松一口氣,不至于讓阿霽日子太難過。且阿霽不是宮中主位,榮妃面子上總要護著她一些。 她帶著感激謝了恩:“草民多謝陛下?!?/br> “到底是朕有些對不住她,幕后之人朕已經在查了??偛缓米屗骐薇尺@個鍋,母后那邊朕會解釋清楚。后宮那些是非皇后清楚朕也清楚,她剛入宮身份又不一般,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想必這也是你所愿意看到的?!?/br> 看了看江懷璧面上淺淺的喜色,景明帝也覺得輕松,便問:“現在想必也都收拾好了,你可愿再見見你meimei?” 江懷璧微愕,隨即還是輕輕搖了搖頭,“畢竟是后宮,草民昨晚貿然闖入已經違反宮規了,陛下肯饒恕草民感激不盡。如今便不好再進去……”昨晚人還少些,今日堂而皇之地進去,她不在乎,meimei還在乎呢。 景明帝一笑也不應她,只高聲喚了御前太監進來,“朕早上宣召江昭儀來,此刻可到了?” 江懷璧愣了愣。 那太監回道:“回陛下,昭儀娘娘已在側殿等候兩刻鐘了?!?/br> 景明帝頷首,“讓她過來吧?!?/br> 太監領了命去傳旨了。江懷璧還在出神,有些意外。 景明帝看了看她笑道:“你們兄妹這一別便不常見了,她朕之前也略有耳聞,在江家嬌寵多年,你這個兄長可是將她捧在手心里。今早朝會結束早,你父親也沒來得及,現下你好好看看回去好給你父親復命?!?/br> 也是,父親也定是萬分憂慮的。 片刻后門口已經有了動靜,江懷璧轉身,看到一襲宮裝的meimei款款而來。她之前身為秀女時所著衣裳也不過與那些宮女一樣的布料,只是樣式不大相同罷了。而如今宮妃所穿的衣裳便大為不同了,上等布料制成的錦繡華服。即便她今日挑了中規中矩的淡色宮裝,但頭一次看到沒有如往常一樣穿著少女羅裙,梳著未及笄前的雙髻的meimei,還是驚艷了一下。 少了幾分嬌俏,多了幾分端莊。 江懷璧居然覺得有些莫名的心酸。 從此刻起,meimei便再也不能在她歸家時從身前一把抱住她的腰,無所畏懼地呲開了牙笑嘻嘻高呼“哥哥終于回來啦”。 她曾經答應過meimei,待她及笄那日定要好好舉辦,讓她開開心心。但那一日母親卻驟然去世。 她還曾答應過meimei,待她出嫁那日要看著她穿嫁衣,親自背著她出江府的大門,還要用最冰冷的語氣警告夫家要好好待meimei。但是今日meimei出嫁,只身份上已是千差萬別,更不必說多少不如意。 江初霽看到哥哥時并不意外,眸中閃爍著歡喜,然而卻端足了規矩對著她萬分不情愿的夫君跪拜行了大禮。 “臣妾昭儀江氏拜見陛下?!?/br> 臣妾二字一出,江懷璧思緒才轉回來,默默地看著meimei。 景明帝看得出來她看向自己時眸中還有些懼意,輕聲讓她平了身道:“你哥哥馬上便要出宮,你去于她敘敘話罷?!?/br> 江初霽謝了恩才轉過身來,看著哥哥的那一雙眼眸中有萬千情緒卻一句也說不出來,甚至于一句哽咽也不敢發出。 到底是景明帝還在殿中,江懷璧這才想起身份的事情,便要俯身行下禮去,江初霽一愣一時間不只是該扶還是不該扶。聽得景明帝已道:“不必多禮了,親兄妹還拘謹什么?!?/br> 然而兩人即便有千言萬語,也知道此時說出來哪一句都不大合適。 江懷璧從懷中拿出那一支桃花木簪。因為簪尾已經壞了,她便拿去修了修,但畢竟有些舊了還是木質,那掌柜看了半天還是決定用同樣木材接上。卻是再沒了母親給她時的那種精致,此時尾部上面普普通通,顏色雖無違和感,但若是細看也能辨得出有些差異。 木刻的桃花便栩栩如生綻放在手心里。 她舉起簪子要給meimei簪上,注意到到她已經梳得整齊干凈的發髻,上面也只僅僅簪了兩三只素色的簪子。心下輕嘆,可憐了阿霽孝期未過現如今卻已離了家。 執著簪子的手忽然就停在了半空。忽然便覺得meimei已經長得要和她一樣高了,記得以前她還經常摸著meimei的雙髻叮囑她這那,現在要摸,已經大為不合適了,且已娉婷玉立的她也讓江懷璧不那么容易摸到了。 罷了,現在畢竟都是宮妃了,已經嫁了人,這木簪便是戴上去也容易讓人看不起。她索性又將手放下來,將桃花木簪鄭重交到她手中,目光殷殷。 “這是母親留下的,你拿著?!?/br> 提起母親,江初霽眼中含了淚。 江懷璧想了想又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阿霽,你好好的?!?/br> 其實祝詞她當初想的是“言以率幼,子嗣延綿”的,這個時候說也不大合適,阿霽為妾妃,難免落人口舌。 江初霽忽然就忍不住了,也顧不得什么宮規禮儀,淚水說下來就下來,一顆一顆地往外涌。她當日及笄時,堂中演奏的便是這首《桃夭》,三月桃花盛開光景,原是女子最美好的回憶,此刻卻已成為永殤。 江懷璧一時也沒有想到這里,忽然就有些慌了,平時她天不怕地不怕,卻是最招架不住meimei的淚水。她身旁也沒有帕子,微微一掃發現江初霽手中還捏著繡帕,此時緊緊攥著。 江懷璧伸手拿過來,江初霽也松了手。她輕輕地擦拭meimei的淚水,看著她哭了一會兒才放柔了聲音輕聲提醒道:“阿霽,別哭?!菹逻€在呢?!?/br> 江初霽這才反應過來,又轉身去告罪。景明帝自然不會怪她,一直默默地看著這對兄妹相見卻不能多言,自己想著也是,他這個皇帝在這里,兩人如何能隨心所欲。 最終江懷璧告退出了殿門,江初霽卻被留了下來。 第84章 心結 當江懷璧將那封折子拿回府中時, 江耀庭愣住, 一時沒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展開果然沒有絲毫改動, 然而是江懷璧拿回來的, 他還是微微有些心驚, 心道江懷璧定是與陛下談論了什么。 他原本是擔心江懷璧會因阿霽的事情與陛下起爭執, 現在看來已經不止是阿霽的事情了, 怕是連他折子上所言之事也卷進去了。 他之前對她說的話,真是一句也未曾聽進去。 江懷璧輕聲道:“陛下給了阿霽昭儀的位分, 今早已經下了旨意。我去看過了,她……” 江耀庭截過她的話, 單槍直入問:“你先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 江懷璧接過奏折,又放在桌子上反問:“父親希望陛下采納?” 江耀庭怒道:“不是我希不希望的問題, 是你為何要參與到這件事里來?我上折子自是有我自己的想法,還需你來指教我!” 江懷璧無奈:“陛下非要我說我還能抗旨不成?!?/br> “以你的性子我還不知道?你不想說的誰還能逼得了你?推辭婉拒的話你還說的少?” “……父親, 我總歸不會害您,也不會做于江家有損的事情?!?/br> 迎上江耀庭并未消火的怒容,江懷璧將殿中之事一五一十詳細道來。 江耀庭全程震驚。她的想法與江懷璧是有相似之處,但有些地方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只是敢賭而已。而江懷璧一席話竟是將那份風險消得所剩無幾。他一向是自詡清正的, 刻意恭維那種話少之又少,江懷璧雖也光明磊落, 平時看著清高冷漠,此事卻是顯得有些圓滑了。 他無聲輕嘆一聲,“我是真的沒想到, 你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與你平時的性子似乎不大相稱。但也正是因為你在外的名聲傳聞,你的這一番話才會讓陛下深信不疑。但我還是奇怪,你怎么肯?” 江懷璧輕笑,“沒什么肯不肯的,只是我與沈世子相處一段時間后,發現有些地方是我原來太過死板了,有時候繞一個彎事情便要好辦得多?!鋵崨]多少恭維,我覺得陛下也算是明君,父親也真算是恪盡職守的忠臣,心中所想,開口也自然?!?/br> 江耀庭打消了所有的顧慮,兩人坐下皆是心平氣和。 “原以為你的性子不大肯與人交往,尤其是沈君歲那樣的人該是格格不入的?,F如今看來交際廣泛些也有好處,我還真是有些意外?!?/br> 江懷璧不以為然,“父親總覺得我的性子便是我生活的桎梏,但父親還忘了我身邊不還經常來往著一個蕭羨么。我只是自己不怎么愛言語,但其他并不拘束,蕭羨和沈遲雖然吵鬧些,也并沒有讓我感到心煩。我若自己真要心靜,他人也影響不了我?!?/br> 江耀庭贊道:“你的定力比我年輕時好上千百倍了。無論何時何地,所面何人何物,心如止水,鑒常明?!?/br> 兩人皆沉默良久。一靜下來,便覺府中太過空曠了些。 昨天之前,府中人雖少,但二人心知江初霽是遲早要歸府的,心中多了一份期盼,有著盼頭也不覺得有多孤寂。如今算是知道,那個嬌嬌柔柔整日里吵鬧喧嘩的小姑娘,再也不會一驚一乍地從門外跳進來無所顧忌地大笑了。 “我先前還總斥責阿霽太過頑劣,總闖入我的書房咋咋呼呼地擾我的清凈?,F如今,倒是巴不得她吵我叫嚷了?!?/br> 江耀庭長嘆,剛松下來的面色又帶了些許惆悵。 江懷璧忽然提議道:“父親,若嫌府中太過清寂,可將大哥或幾位弟弟meimei從沅州接進京來小住一段日子,若二叔二嬸要來也可?!?/br> 江耀庭蹙眉:“到時候留你祖父孤孤單單在沅州也不大好,他年紀大了,大約喜歡熱鬧,你看你每次回去他都格外歡喜的。如今要把你二叔膝下子女接來,我覺得不大妥?!?/br> 江懷璧沉吟道:“左右尚書府宅子也空著,二叔二嬸不能來,大哥身子弱不便挪地方,那讓庶出的懷肅、懷檢來也是一樣的,他們也都十一二歲了,我當時像他們這么大的時候已經入了明臻書院讀書,而他們身份本就不高,沅州名師定是不如京城多,他們長大了也是要科考入仕的,早早培養也好?!?/br> 江耀庭敏銳地發現她話中的含義,原來這孩子早早就將眼睛盯上了江家的男子。繞了一圈,什么嫌府中空曠孤寂,什么體諒二叔辛苦,都是為了讓那兩個庶出的冒頭。 他似乎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江懷璧苦笑,“父親是知道的,以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讓江家的榮耀傳承下去,必得是男兒才行。我盡管學得再好,若有朝一日……終究是上不了臺面的,我可以退一步暗中輔佐。我大哥身子弱,雖有滿腹才學卻也只能是空想,現在江家的男子便剩下庶出的了,身份都不是問題,二嬸可將庶子記在她名下算是嫡出,到時若實在不行父親也可過繼……” 江耀庭覺得她簡直天天在氣他!消停一刻都不行!……還過繼,她怎么不勸他再生一個! 他盡量忍住要破口大罵的欲望,“……懷璧,你告訴為父,你最近究竟是怎么了?是否遇到什么事了,你從前可從來沒有想過這些?!?/br> 江懷璧眼底澄明清澈,“父親,您自己也明白的?!阅鷱囊婚_始就在盡力掩蓋我在各方面的天賦。若我是男兒身,您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讓我在明臻書院起便開始擴展人脈廣交朋友,展露風華,鄉試后便可讓我接著春闈一舉奪冠,然后風光入仕。您自己也知道,一甲后所授翰林院官職有多誘人,您便是這樣一步步走過來的,時間越早,越占優勢。若我是男兒身,您可光明正大地告訴天下人,您的兒子是多么的優秀,因為您光明磊落,我也坦坦蕩蕩,不怕別人議論。江家有我這樣的兒子是江家的驕傲,我會如所有人所愿,金閨云路步步高升,娶妻生子延綿子嗣,整個江家再無所顧慮?!欢鷽]有,您一直是壓著我的,便是怕我的身份公諸于世,怕我真的入仕后連累家族,更怕耽誤我以后的人生……” “但是父親您從來沒有想過我以后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對不對?您甚至很迷茫。如果我沒有猜錯,父親一定會在三年后的春闈中做手腳,對不對?” 江耀庭啞口無言。便是一開始便知曉她聰慧過人,卻也沒想到她居然可以想到這些。懷璧……算是他一開始便欠她的,已經欠了她這么些年,又如何忍心真的讓她這么過一輩子。 江懷璧有些悵然地苦笑,語氣卻依舊淡然,“我覺得懷肅和懷檢其實挺合父親意的,他們天資雖不如我,但只要自己用心,還是可以有大作為的,畢竟是江家的兒郎……我覺得挺好的,嗯,讓他們進京吧,父親若沒有時間,我也可以教?!?/br> 江耀庭聽出來她話中其實是有些失落的,心中竟有些慌亂起來。多少年了,能讓他慌的事情寥寥無幾。 “……懷璧,我從來沒有想過讓懷肅和懷檢來接替你的位置?!?/br> 江懷璧道:“可父親也從未真的要將江家交到我手里?!?/br> 江耀庭無言。 “可祖父與父親既然教導我這么些年,便是要讓我學會,如何能擔得起這份大任,或許也只有我能。從祖父為我取名江懷璧的那一刻起,我便是真真切切的江家嫡子,男裝上身已有十七年,既然棄了閨房不愛紅妝,我便會全心全意地做好父親的嫡長子,也一定會承擔相應的責任。不瞞父親,這幾次我與陛下交談時未曾露拙……”她暗暗咬了咬牙,干脆不去看江耀庭的眼睛,“所以三年后的春闈,父親您未必能阻得了陛下?!?/br> 江耀庭驚住,頓時覺得氣血上涌,差點喘不過氣來。 江懷璧眼疾手快去給父親倒了一杯茶,貼心地上去為他拍了拍背,索性一股腦兒都說出來,也免得他以后又受驚。 “我便是一輩子都是男兒身又如何?江家小輩也不是沒有,只要江家有血脈就行,也不在乎是嫡出還是庶出。左右我又不必成親,正好可以一心用在朝堂,我自小學的便是這個,父親讓我去坐在深閨相夫教子我也做不來,倒不如一展雄才,也不枉祖父與父親多年悉心教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