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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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蓬人只提了一句是晉王的人, 其余并未詳述。但黑蓬人出條件的同時,也表示沈秉的事可以略盡微力,屆時證詞什么的,可以幫忙。 “丁瑁此人我在晉王府經??吹?,只知道是晉王的幕僚,具體的底子,真是一點都查不到。晉王太謹慎了,身邊連小廝丫鬟底子都是干凈的。只可惜了這一次……” 可惜了只一頭腦發熱,翻了回跟頭。 連沈遲都查不到的人,那江懷璧也就不必費功夫去查了,晉王暗中勢力在京城也是盤根錯節,要是一查查到京城,又不知道要解決到猴年馬月。 “那便不查了,左右查不查都要走這一趟,順便去當地鹽政官那里談一談?!?/br> 沈遲點頭,“時間是有些長了,咱們得快些了。晉王說百越這幾天有些不安分,大概五月多就要挑起來了?!?/br> 江懷璧卻是想起了京城的事情。父親來信說五月下旬選秀,現如今再過幾天便有宮中女官來教導待選修女的規矩了。以江初霽那個歡脫的性子,怕是要受些苦。 “再說那黑蓬人,我總覺得他幕后身份定是不簡單。連京城里事情都知道那么多,這是布置了多少眼線?現如今還在崎嶺山專等著我們去,他的心思,深不可測啊?!?/br> 江懷璧默然片刻道:“這世上能把皇家及朝堂查的那么清楚的,目的只有兩個,一個是輔佐他人登上那位子,一個是自己肖想那萬人之上的榮光?!?/br> 景明帝的龍椅剛坐了三年,而黑蓬人布這個局定不是一兩日之事,看來是在景明帝剛登基便布置了,其心可見。 都說晉王虎視眈眈,現在看來晉王還尚在明處,而那黑蓬人或是黑蓬人幕后主人才身在暗處,不露聲色地盯著整個朝局。 江懷璧輕聲道:“我覺得是藩王的可能性大一些?!?/br> 藩王占據藩地,土地軍隊充足,若要造反,利用好藩地地勢可比其他人要方便得多。且藩王大多為皇族宗親,造反成功后身份問題也好解決,無論嫡出庶出只要有權在手改個玉碟不成問題,而外姓就要多費些功夫了。 沈遲不解,“那你覺得方才那人是藩王的可能性有幾成?” 江懷璧沉吟片刻道:“三成吧。沒有功夫的藩王不多見。我能發現,之前定有許多人也能發現,特征要太明顯都能猜出來了。我覺得可能是心腹也說不定。我們只要知道幕后之人有反意便行了?!?/br> “我還沒問你,江懷璧,你什么意思?”沈遲忽然想起來,江懷璧瞞了他許多事情,忽然覺得被欺騙了,心里有些不好受,“咋們現在是一體的,你怎么還有事情瞞著我呢?什么叫咱們目的不一樣?不都是這一件事么,難不成你還想事后干掉我?哦對了,你們江家最愛干過河拆橋這種事了,真是的一點誠心都沒有……” 江懷璧微怔,默然片刻。 “我們約好的事情完成便可其他的,與世子無關。過河拆橋這件事你大可放心,我沒有必要做?!彼F在都忙死了,過河都是跑著去,哪有時間拆橋。 沈遲聽出來他話中的疏遠和微微冷意,不禁皺眉,這人怎么兩句不和就要開始冷人。 “什么叫與我無關?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其他想法,到時候辦事你要往西我要往東,你說我是聽你的還是執意做我的?” “世子自是以自己為先?!狈块g里的氣氛隨著兩人擦出的火花竟冷了下來 “若我直接辦了還要你做什么?江懷璧,我可告訴你,你上了我這條船,就別想下去?!?/br> 沈遲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衣上的塵埃,頭也不轉,仿佛是在對著空氣下了一句狠話。 “江懷璧,我知道你信不過任何人,知道你爭強好勝,知道你這個人就喜歡一個人扛所有的事情。但是,如今的事情已經不是你一個人可以解決了?!裟闳耘f執迷不悟,那咱們,只好各憑本事了?!?/br> 便是要扯清了么。 江懷璧當初能想到以絕后患的法子,他沈遲如何想不到? 江懷璧心中暗嘆,若知沈遲如此難纏,還不如當初便直接開打,還能痛快些。左右那把柄還在,總不能一輩子都綁在一塊兒。罷了,當下重要,善后的事情到時候再說罷。 到底是和景明帝約定的事,也不能隨隨便便說出去。 沈遲一直覺得悶悶不樂,兩人不歡而散。 . 京城。 自從周煒、阮晟、方文知三人被錦衣衛指揮劉無端關進詔獄后,三家就沒消停過。阮晟作為阮家當家人暫且不說,周蒙和方恭皆不知自家兒子所做的事,錦衣衛派人告知他們時,兩人都不敢相信。 周蒙當即臉都氣到顫抖,若非顧著周家的顏面,他定要直接將周煒抓回來上家法。 方恭則是一早察覺兒子有異,但是又不敢確定,他想起那些天方文知在靈堂的表現,心中隱隱有些猜測卻沒有證實。盡管是親生兒子,一旦涉及朝堂,他就泛起了難。他以前一直覺得,兒子這邊屬于家事,解決起來就那幾套手段,如今卻公私牽扯,整日撓頭苦思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楊氏生兩子,長子方文知各方面素來卓越,方恭一直是當做方家下一代家主來培養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人無論有沒有罪,只要是在詔獄里待過幾天,這名聲傳出去總歸對前程有損。然而若徇私,那他的名聲,方家的名聲,也都毀了。 兩難之策,結果卻是相同。 他自己也能想到,或許是有人算計方家。 自家兒子固然有錯,但方文知素來謹慎,如何會被狼狽地抓???方家在朝堂是公認的中立派,很少惹到仇家。其實這世上是非人人都識得,只是說不說出口,他方家敢說得出口,這塊碑就能立得起來! 方恭咬了咬牙,兒子錯便錯在不顧大局,若……真的到那個時候,那便只能保全一方了,自然大局為重。 他一刻也不敢忘記,身后屹立著方家宗祠。 此時在詔獄待著的三人若不是傻子都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什么半夜抓逃犯都是蒙人的,怎么不見他劉無端回來后再提什么逃犯?顯而易見是有人打著搜查的幌子徑直沖著他們來的。 方文知目光銳利地盯著其他兩人:“我預先選的地方都是計劃好的,絕對不會被人發現,我們進去連燈都沒開,怎么會暴露行蹤?我覺得,我們之間出了內jian?!?/br> 阮晟皺眉道:“內jian不見得,旁人安插了眼線也有可能?!?/br> 話雖這樣說,但兩人依舊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周煒。 三人中最粗心的就是他,最沖動的還是他,無論劉無端開始知不知道三人身份,周煒那幾句嚇破了膽的呼喊可是把面子都丟盡了。 周煒到現在還沒有從那天的驚悸中回過神來,滿腦子都是周蒙如何打罵他,說不定那坐鎮中宮的長姐還要好生厲害地訓斥他一頓。對了,那陛下……會不會因為此事流放他,或者直接斬首?那可不得了,他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殞命于此太不劃算了…… 此刻抬起頭剛好看到二人都看著他,他全身乍然抖了抖,不可置信道:“你們都看我做什么?我怎么可能是jian細!行之兄,你知道我的,我這人仗義得很,怎么能做出那等事情?” 方文知平靜地拍拍他的肩,“明誠,你放心,我相信你的仗義。但是,你再好好想想,你出來的時候究竟有沒有人跟著你,或者是,有人提前有意打探你的行蹤?” 周煒皺眉,仔細思量了一會兒,忽然驚道:“我出來身后的確沒有人跟著,但打探行蹤的,還真有一個!” 二人立刻打起精神,睜大了眼睛仔細聽他講關鍵的。 第46章 慰問 周煒摸了摸鼻尖, 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道:“奶娘問過我一句, 我只說偷偷出去買壇酒喝, 其他的沒說。但是奶娘答應了替我保密, 她為人我還是很相信的?!?/br> 像是怕二人疑心奶娘, 周煒又加了一句:“奶娘撫養我長大, 從未有過二心!或許她只是習慣性問一句, 我覺得此事跟她沒有什么關系……” 阮晟皺眉,“這人心可說不定。你那奶娘可曾查過底子?她自家情況如何?家眷如何?” 周煒低頭苦思, 半晌才抬頭道:“奶娘似乎年輕的時候死了丈夫,膝下有個兒子, 但是聽說過繼給別人了,其他的不太清楚?!?/br> 方文知立刻警覺, 只要那奶娘有至親,那被人威脅的可能性就很大。 “能在朝中只手遮天, 連錦衣衛都敢碰的人不多。周家算一個,永嘉侯府那位長公主算一個,然后便是江家有這個可能了?!?/br> 周煒瞬間明白,“我父親是肯定不會做的,咱們與永嘉侯府有沒有仇, 那就只剩江家那個jian詐的老頭兒了!” 阮晟如今看周煒真是哪都是氣,猛地拉住他低聲道:“這里是詔獄, 你空口無憑出口便是江家,不要命了!” 周煒還要再說什么,在方文知眼神示意下只好閉口。 阮晟壓下心中那對周煒的怒氣, 盡量平靜道:“現在即便有猜測也是空口無憑,當務之急是先從這詔獄里頭出去。上頭的人估計是礙著三家顏面沒有用刑,若真的拖太久,陛下親自要審可就什么都完了?!?/br> 從這詔獄中抬出去的死人還少么。冤死的不計其數,即便平反也無法使死人復生。 三人屬青壯年,前途未知,還有多少歲月能搏上一搏,若真止步于此,也太可惜了。 原本朝堂上議論江家之事已多日,卻因江耀庭據理力爭景明帝遲遲未曾表態,這幾日正僵持著。如今忽然三家出了這樣的事,議論的風口瞬間倒向另一邊。 明面上錦衣衛只是奉命搜查逃犯,隨后“無意中”在煙景樓里發現了三人在房中行跡可疑,還關了燈,錦衣衛當場就把人扣下了。然后驚人地發現三人中兩人竟是朝中大員的兒子,還有一人直接是都察院御史! 雖然三人莫名其妙被抓進來,前因后果都不清楚,但除了三家自己在試圖自救外,其他大臣竟沒有一人懷疑其中過程。 自然,其中不乏江耀庭暗中使人推動的因素,大多數人都避開了江懷璧那件事,有意無意地指向周家和方家,少數人還在洪流中掙扎但最終被大勢壓倒。 然而江耀庭自己也在疑惑。 不少的人明面上不說,暗中都猜想是江耀庭使計,甚至有人覺得錦衣衛都被他收買了,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的什么都沒有動。 他派人查過,很明顯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有蹊蹺的。不過此事一出,他便知道為什么幾家聯合起來彈劾他了,那幾日真的是步步緊逼,若未出此事,還不知道要成什么樣子。 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他卻還不知是敵是友。有時候這種事情還真的說不清,前面發塊糖后面就有可能給你推進深淵里頭去。 還好,懷璧暫時能安心一些。也不知道晉州那邊如何了。 次日,在三家事情爭論不休的朝會后,景明帝宣召了江耀庭入御書房議事。 江耀庭一進去請完安,景明帝連御前宦官都未曾留下。 “慎機,這件事你怎么看?” 很明顯景明帝自己也知道是有問題的。 江耀庭暗嘆,陛下無論遇到什么事都要這么問他一句,然而他自己知道,陛下是已有主意了。 他怎么看?這件事牽連了首輔,刑部尚書,還有一位御史,三人在一起聯系緊密,本來就有問題,該查的景明帝估計都查清楚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景明帝更多注意的是三家關系,還是錦衣衛的異常反應。 亦或者,景明帝真的在懷疑自己,這件事自己思量過也覺得這嫌疑自己最大。 “陛下,那三人畢竟都是年輕人,夜晚小聚也算正?!?/br> 景明帝截住他的話:“你覺得朕會信?三人身份擺在那里,錦衣衛該查的自然會查,若是正常朕就不問你了。江愛卿不必過于緊張,你我君臣之間莫非連這點信任都沒了?” 江耀庭一時頓住。 景明帝輕嘆,“朕知道愛卿在顧慮什么。劉無端算是朕的心腹,錦衣衛的人是朕在潛邸時就跟在身邊了,誰還能有那么大的能耐敢動他們?” 江耀庭仿佛一瞬間明白了什么,猛然抬頭,一時間竟忘了尊卑,目光與景明帝碰住,有些不敢置信。 陛下的意思是…… 景明帝語氣平淡:“朕已查明,方夫人楊氏是病逝,與江懷璧無關。方文知企圖用亡母之死栽贓江懷璧以及江家,暗中曾與楊澄、阮晟等人密謀以此事為突破口,算計江懷璧的同時,整個江家拉下馬?!?/br> 他看著江耀庭,道出最重要的一句話:“此事從頭至尾,方尚書全然不知情?!?/br> 江耀庭怔住。方文知繞了這么多圈,算計這么多,就是為了一個所謂的“殺母之仇”,但是方恭不知道么?楊氏怎么死的,方恭也不知道么,或者說他知道,但是兒子暗中做那么多,他真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看出來? “慎機,你說……這件事到底是江家吃了虧,受了冤枉,朕要不要替你做個主,讓大理寺查一查?” 江耀庭還有些糊涂,今日景明帝說話到處都是啞謎,他總覺得有些事情他被蒙在鼓里。 “愛卿回去好好想想吧,此事牽連周家,草草了結朕也沒法給懷恩交代,方家自己都先亂得很。朕把這件事交給你,三天時間后給朕答復?!?/br> 江耀庭不明所以,但景明帝口諭都下了,他也只能先領旨。直到出了宮門,還是覺得一團亂麻。 這種判案的事情,怎么也輪不到他頭上來,景明帝既然說讓他解決,那一定跟他有莫大的關系。 既然他不知情,那便是懷璧之情了。這孩子,究竟瞞了他多少事情。 才出宮門,江耀庭正要上轎子,便見一襲飛魚服的錦衣衛都指揮使劉無端從側門出來,出聲請他留步。 “劉指揮可是有圣意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