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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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已轉身停住的歸矣,點點頭道:“可以,歸矣你去幫個忙?!?/br> 到底他們現在還是一體的,先把眼下的事情解決好。 所以歸矣過來幫忙拉尸體了,覺得滿地黑衣人實在太多,他順便將管書也叫來幫忙。兩個人拖尸體,剩下的木樨木槿便省事了一些。 沈遲開玩笑道:“你看看你那兩個,真會使喚人?!?/br> “他們難道不是來幫忙的?”江懷璧反問。 “自然是來幫忙的。我記得在平澤看見你時你自己開口的那一句‘在下涼薄得很’我都還以為是戲言,如今看來卻是半點不假?!鄙蜻t滿腦子都是她方才連眼睛都不眨地一劍穿喉的身形,還有那一雙轉過來時沒有半點波瀾的眼眸,想想都可怕。 偏偏是這樣一個可以稱得上是惡魔的人,卻敢為了那個meimei去用整個江家來冒險。 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江懷璧,到如今,你還覺得他們是同一批人么?” 身手不同,時間相近,然而出手完全不同,自然不是同一人派來的。 除方家之外,還真難再想到一家了。 “嘖嘖嘖,江懷璧你整天在京城也不聲不響的,怎么惹這么多仇家?”沈遲佯裝同情憐憫,實則滿眼的幸災樂禍。 江懷璧靜立,都驀然覺得肩上背上滿滿的禁錮感。 “江家在京城的地位便已經決定了我這輩子都逃不脫?!?/br> 即便語氣淡淡,沈遲卻還是從話里聽出無可奈何。 永嘉侯明面上對他疏于管教,長寧公主卻是暗中給他上弦,雖是肩上有擔子,卻不至于這樣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忽然就佩服起江懷璧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表面上看著如此云淡風輕的? “你覺得哪一波人是方家的?”沈遲問。 江懷璧思索片刻,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要么不都是,要么都不是?!?/br> 沈遲更驚異了。 她不是說兩撥人不是一家的么。 江懷璧看了看他輕聲開口:“那是世子說的,可不是我說的?!?/br> 沈遲:“……” 真是半點都不給人留把柄。 要不是他悉心查了那么久,還真就找不出來莊氏那檔子事。 一夜刺客并未影響兩人心態。江懷躺在床上壓根就不擔心那兩波刺殺;隔壁的沈遲連想都不想,心道全部丟給江懷璧就是了,不必費心。 他去晉州可不是為了陪江懷璧cao心的。 屋內仍然有淡淡的血腥味,江懷璧的劍放在床邊靜默著,似乎在回想方才那一劍。 那樣的一劍封喉,已多次發生了。鮮血染上劍刃,沾滿了劍柄,劍上寒光閃爍在一個個夜晚,背負的是無盡的黑暗與夢魘。 第34章 鬧鬼 盡管江懷璧與景明帝已經私下有言說江初霽不必入宮為妃, 但選秀的程序還是得走。距離選秀還有一個多月, 京城和各地適齡秀女已經在京中安置好待選。有些家世的已經開始各方尋求關系, 甚至有人托了太監或宮女偷偷在宮中打探景明帝以及各宮主子的喜好。 宮中坤寧宮, 中宮皇后周氏端坐鳳位, 手上翻著此次選秀初選人的花冊, 一頁頁揭過去, 不禁眉頭緊鎖。 下坐的賢妃岳氏剛放下茶盞便聽到周皇輕嘆一聲。也就她家中與皇后母家熟一些,皇后才將她當做心腹, 自進宮以來處處提拔,她才以坐上四妃之首的位子。也正因如此, 周皇后在她面前才稍微放松一些。 岳賢妃心下微喜,將茶杯輕輕放下, 殷勤地直起身子問:“娘娘還在擔心此次選秀嗎?要臣妾說,那些新入宮的新人如何能與娘娘您比?您與陛下是結發夫妻, 您是正宮皇后,他人越不過您的?!?/br> 周皇后將花冊塞給身邊女官,揉著眉心擔憂道:“話雖這樣說,可新人到底是新人,該有的新鮮勁還是有的, 這輪著來估摸著就得一兩年,本宮這些年愈發的力不從心了?!?/br> 身旁宮女看她臉色不太好, 立即會意,像岳賢妃福身道:“賢妃娘娘,皇后娘娘昨晚沒休息好, 現下有些乏了,您看……” 岳賢妃頷首會意,起身告退,走之前仍舊不忘關心一下周皇后。 周皇后在宮女攙扶下一步步朝寢宮走去,她仍舊不減憂愁。 “陛下這些年一直說體恤本宮,很少召本宮侍寢,其實連本宮自己也知道,他防著周家呢!虧得父親兢兢業業,從未有過不臣之心,到頭來也不過落得個被猜疑的地步。這才景明三年,以后時日尚長,還不知道是個什么境況呢!” 貼身宮女服侍她睡下,才勸道:“左右娘娘您坐這個正妻之位已經數十年,風風雨雨的咱不都過來了嗎?若要論兔死狗烹,咱周家卻還算好的,這第一位當屬江家,江家自已逝去的太公到現在,三代人,多朝重臣,可不是更惹眼了?咱們只需在旁看著便可。江家不倒,咱們周家也能安然無恙,更何況還有您這個中宮皇后在后宮撐著面子呢!” 周皇后略一松,唇角緩緩漫出笑意來:“聽此次選秀,那江家也有一個人?” “是。江尚書那個上個月沒了生母的獨女,名喚江初霽。若她進宮,這位分想必不低。只是她不是應該在府中守孝三年么,怎的還來參加選秀?” 周皇后笑意涔涔,“她的名字去年冬都報上來了,太后有令不得隨意劃去,本宮也不好駁回去,索性就不管了。孝期中她若敢侍寢或是肖想其他的,本宮可有的苦頭讓她吃……” 她側了身,幽幽.道:“罷了。既然是重臣之女,陛下都看重,本宮自然也要多加關懷,屆時便將淑儀宮給她。離陛下寢殿書房也近,只有日日相伴,才能顯示出她的無上榮寵來?!?/br> 淑儀宮位置破好,卻也太過招眼。江初霽若一入宮便居于此處,不僅相當于與后宮為敵,而且也會日日提醒景明帝,離他不遠處的,便是他前朝肱股之臣的女兒。那肱股之臣權傾朝野,這女兒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心思。 伴君如伴虎啊。 她要將她江初霽高高捧起,然后等時機成熟再一舉拉下馬,江初霽倒下的時候,便是江家大禍臨門的時候。最終的結果定是她這皇后之位更加穩固,周家屹立不倒。一石二鳥的計策,盤算的□□無縫。 . 自方夫人下葬以后,方府就開始人心不寧,時不時傳出又邪鬼入府的事情,然而請了慈安寺的師父前來誦經驅邪也并沒有什么效果。 但鬧鬼也僅僅鬧了兩天,緊接著便是那“鬼”忽然進了江府。 江耀庭自然是不怕鬼的,他只吩咐了府中下人不許亂傳謠言,也沒有請大師驅邪?;蛟S正因為如此,那“邪鬼”更加猖獗,一天之內已經嚇死了一個膽小的丫鬟,還有瘋癲了的兩個小廝。 那兩個小廝立刻被控制住。然而防不勝防,是墨竹軒里的人先出了事。 起因自然是穿的玄乎其玄的“邪鬼”,聽說那鬼似乎是因為什么冤情然后日夜纏著墨竹軒。一個掃灑的低等小丫鬟忽然在府中亂傳,說鬼給她托夢道江懷璧害死了七七還未過的方夫人楊氏,要她去申冤報仇。 江府便是看管的再嚴,也終有漏網之魚。 這個消息在短短幾個時辰便奇跡般地傳遍了京城。 江耀庭心底明白這是有人在背后cao縱,然而方尚書這幾日在朝堂上也并沒有什么動靜,當他放松警惕時卻又忽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這怎么忽然就扯上他江家了呢? 那個莫名其妙的丫鬟在發完瘋以后就一頭撞死在江府門前的石獅子上,死無對證。 即便模棱兩可,個中細節并未描述,但足以擾亂人心。在朝堂的人都清楚,只要一個“莫須有”便足以使一個世家一夕傾覆。 盡管那丫鬟的風言風語沒有任何可考證的地方,但京城中還是流傳出各種版本。 任憑流言紛飛,方家自巋然不動,儼然要當被人憐憫的受害者。 方恭對此沒有任何表示,在他看來,楊氏的死不應該是外人該議論的,但若是對他方家無害,那怎樣都可以。然而方文知近幾天忙得不可開交,他以前都不知道各方消息處理這么麻煩,但為了瞞住方恭,他還得晚上行動。 他疲憊不堪,強撐著下了令:“明日起,散出消息,江懷璧是茴香樓幕后老板,順便找個由頭砸了茴香樓的招牌?!?/br> 茴香樓便是他們聚會的地方,雖地處京郊,但在京城的名氣卻很高。坐堂掌柜好巧不巧,剛好姓江。茴香樓在京城鼎盛四十余年,掌柜換了不知有多少,但姓江的卻只有如今這一個。 其實方文知也不知道江懷璧究竟是不是茴香樓的幕后主人,但他現在只需要一個能讓這些故事續說下去的切入點。既然那些閑人愛嚼舌頭,那就一直說下去吧,對準江家尤其是他江懷璧的矛頭越多,他便越可能勝。 于是混亂的各個說法又重新盯緊了江家。 多數人在傳,當日江初霽及笄時方夫人去赴宴,宴中方家小兒子在后院無故落水,方夫人去討理,反被江懷璧將一軍,據說話講的很難聽,還出言恐嚇。方二公子方文曉年紀小被嚇著了,回去就開始生病。 而方夫人楊氏情況更加糟糕。據說江懷璧搬出了先帝,以方家榮辱作威脅,回去便瘋癲了。后來江懷璧因看不慣楊氏在江初霽笄禮上鬧事,暗中下毒毒死楊氏,事后還畏罪潛逃,如今已不在京中。 一傳十,十傳百,眾人嘩然。 江懷璧出門時并未傳開,方文知也是多方查探,正巧碰上江耀庭在忙公務,鉆了江府的空子才得知江懷璧竟然已經離開京城!他在感到撲了個空的同時,覺得應該好好利用一下。 畏罪潛逃這個詞非常合適。 下一步的安排便是讓所有的“莫須有”都變成事實。 . 茴香樓素來在京城享有盛譽,過往客人也都喜歡在這里打尖住店,當然這里最著名的當屬菜品。茴香樓的待客之道也非常周全,并未因為自己店身處偏僻便投機取巧。童叟無欺的名號掛了幾十年從來沒人敢懷疑。 然而在昨晚,茴香樓掌柜卷了所有的財物連夜逃走不見蹤影,等客人大早上醒來時,前堂掌柜處一片狼藉,和遭了賊一樣。 眾人一驚,都以為是遇到搶劫的了,但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江掌柜,他們才開始焦急了。 有人狠狠吐了口唾沫,罵道:“還什么京城中聲譽最好的店?這老板都先跑了,真是沒有一點信譽!”看到店中墻上掛著的“童叟無欺”四個字,便飛快跑過去將紙一把撕成碎片。 紛紛揚揚雪一般的紙片讓人們迅速反應過來。 一個個七嘴八舌開始叫罵。 “真是看錯了!我昨日說的是住三天,這老板都跑了,我虧損的銀子怎么辦……” “真是出來騙人的,就該報官!” “報官可萬萬不行,聽說茴香樓是有后臺的……” 誰?我還就不信了,這王子犯罪與庶民同罪,要我說就該找到那缺德的老板,就該……” “噓……我好像聽說是江尚書家公子的!別說他江家人咱們惹不起,便是他本人,咱們也是近不了身的!” “哦,你說這個,我倒是響起前幾天一樁事來。聽說那江家的毛頭小子給方家先夫人下毒,這人心胸也夠狹隘的……小小年紀就能做這種事!” “是啊。我還聽說他在家中對生母不冷不熱的,還有人傳言江夫人的死與他還有關系呢!” “???這么可怕的人?” “那畜生就不是個東西!我今早聽說他畏罪潛逃,都已經離開京城啦!” “這么不要臉?若坐著囚車回來,咱們可都得去捧個場!” 一群人在空曠的客棧里聊地熱火朝天。其中自然不乏方文知安排的人適時的煽風點火,人云亦云下江懷璧以及整個江家便已成為眾矢之的。 然而江懷璧本人還在晉州,對京城的情況只知大局不知細節。 第35章 囚禁 沈江二人已至晉州, 然而他們到達沈秉的暫住驛站時, 沈秉已經不見了, 連隨侍都不見了蹤影。沈遲喃喃自語:“不會是提前逃走了吧……可這大齊國內, 他能逃到哪里去?” 沈秉的房間應該被人打掃過, 但桌案上和地面上仍舊有著一層輕微的塵埃, 看來沈秉走的時間不短了。 然而他們自京城到晉州也只用了七天而已, 他能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