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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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溪愣愣地看著宴季禮,想問什么,但宴季禮并不想跟她說話,徑直走進了浴室,而他的助理帶著她出了房間。 那晚,梓溪獨自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索性坐了起來,抱住腿癡癡地看向天空的月亮,把一個只認識一天的人深深印在了心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紅包繼續~ 第63章 鐘情 梓溪醒來的時候才早上五點, 她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呆,兩年前那天發生的事,她從不輕易去想它,更逼著自己試圖忘記, 沒想到故地重游, 再加上江一白的刻意提醒, 她終于還是夢見了兩年前的宴季禮,和自己。 那次, 宴季禮不僅讓助理幫她開了一個房間休息, 更在第二天讓助理跟樓長寧打電話,具體說了什么梓溪不大清楚,但通過樓長寧的轉述,大概是她讓他很滿意, 希望以后再花城多見面的話。 也是宴季禮給樓長寧打的這通電話, 樓長寧才放松了對她的控制, 并且在宴季禮頭一天回了花城后,第二天就催著她也回去了,走前, 千叮嚀萬囑咐, 讓她一定要抱好這個金大腿, 可天知道,她甚至連宴季禮的聯系方式都沒有,又怎么可能抱住他的大腿? 自陵城見過后,兩人就像短暫相交過的平行線,從此沒了一點交集,直到唐韻的電話打來。 不能否認的是,聽到唐韻邀請她去家里, 梓溪是竊喜的,為宴季禮記得她,并希望跟她見面而竊喜。 那時的她是真的喜歡他,但后來的事發生,讓她只能藏起那份心思,不敢再喜歡。 醒來后再也睡不著,為了制止自己胡思亂想,梓溪換了一身運動裝,出門晨跑。 寒冬的清晨,天才蒙蒙亮,隨著呼吸,寒氣竄進鼻子里,雖然難受,但也醒腦,跑了十分鐘,梓溪覺得終于覺得自己清醒理智了許多,她循著記憶,一直往城中的月湖跑,沿路偶爾能遇上幾個跟她一起早起晨跑的同道中人,偶爾還難得地聽到幾聲鳥叫,梓溪覺得心情慢慢好了起來。 跑完步回到酒店,一身汗地往房間走,途中卻遇到了一臉急切的宴季禮。 “你怎么出去跑步了?” 梓溪看著他仿佛松了一口氣的模樣,笑著說道:“昨晚睡得早,今天醒得早,所以就想鍛煉一下?!?/br> 宴季禮跟著她往她的房間走,一邊說道:“你要跑步可以叫上我,外面很黑,還有壞人...” 一早醒來去敲她的門,敲了半天沒人反應,宴季禮生怕她暈倒在了房間或者出了別的什么事,去前臺拿了門卡刷開了她的房門,可她根本就不在房間里,宴季禮正準備出去找找,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她穿著一身運動裝回來了。 梓溪轉頭看了宴季禮一眼,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今年21歲,可不是11歲?!?/br> 換言之,她已經成年了。 宴季禮并不認可她的話,正想說外面的壞人可不管你是21還是11,況且你在這里人生地不熟...后來一想,這個理由對于在陵城生活了十幾年的梓溪來說,并不合適,于是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說道:“你進去洗個澡,洗完來找我,我們一起去吃早飯?!?/br> 梓溪聽著他的話,腦子里卻想起了昨晚的夢,突然問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為什么要幫我?” 沒等宴季禮回答,梓溪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并不合時宜,她飛快地補了一句“當我沒說”,刷開門就走了進去并關好了門。 宴季禮站在梓溪的門口,眉心微蹙,梓溪為什么會突然提前以前的事,是因為同在一間酒店,勾了她不好的回憶嗎? 梓溪花了半小時洗澡吹頭發,外加化了一個淡妝,出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宴季禮從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 兩人的房間相鄰,為了第一時間知道梓溪出來的宴季禮干脆將門大開,一聽到隔壁的動靜,立刻站了起來。 走到門口,看著穿著嫩黃色v領羊毛長裙的梓溪,宴季禮的眼睛一亮,隨后有些不認同地建議道:“你要不要再穿一件棉服?” 嫩黃色顯得她漂亮又清純,好看是好看,但太冷了。 梓溪并沒有把他的意見聽進去,關好門后,直接往電梯方向走,說道:“我只是去十樓吃個飯,又不出門?!?/br> 君華酒店不管哪層的暖氣都開得足足的,梓溪不覺得自己會凍著。 宴季禮現在說什么都不能讓梓溪聽進去,頓時有些無奈,但想想酒店確實每一層,就算在電梯都溫暖如春,也就放任了她。 兩人一路到了十樓餐廳,飯廳人不多,找了一個靠窗的空位讓梓溪坐下后,宴季禮去拿吃的。 梓溪等在位置上,原以為宴季禮只是給自己拿,沒想到,端來的第一盤是給她的,是她喜歡的清湯粉和豆漿,梓溪抬頭看向轉身又去拿餐的宴季禮,好吧,驚訝次數太多,她都已經麻木了。 拿完餐回來,宴季禮坐在梓溪對面,對她說道:“靈堂已經布置好了,吃完飯我帶你去?!?/br> 梓溪點點頭,“好?!?/br> 樓長寧跟所有的親人都鬧翻了,又沒有什么朋友,梓溪一開始還在考慮要不要設靈堂,但宴季禮卻說為了不給人留話柄,被人詬病,還是設一個比較好,所有認識的親戚朋友都通知一遍,想來的自然會來,不來的也無所謂。 梓溪覺得有道理,便同意了,而后續的所有事都被他一手包辦了。 想到這里,梓溪又想跟他道謝,隨后想到每次他都會黑臉,因此什么都沒說。 酒店的早餐梓溪有幸吃過一回,味道還不錯,而現在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梓溪正認真地吃時,宴季禮又開了口。 “關于你早上的問題,如果我說是因為我對你一見鐘情,你會覺得不可信嗎?” 為什么第一次見面就忍不住幫她,還是兩次,這個問題的答案,跟梓溪在一起的兩年時間里,宴季禮從來沒有去想過,梓溪離開后兩個月,他卻想了很久,最后只有這個理由讓他覺得最貼切。 從來不是所謂“好人”的他除了看上那個女孩子,又怎么會一次一次因為她妥協? ——是愛情無疑了。 梓溪聽完,忍不住笑了,“確實有些不可信?!?/br> 如果真是一見鐘情,那會兒她傻乎乎地“送”上門,他又怎么可能什么表示都沒有,只是耍了她一頓后,讓人帶她去了別的房間? 宴季禮也不強行表白自己的心意,只是隨意的解釋,順便踩了施明修一腳:“我從來沒喜歡過哪個姑娘,也沒有跟誰談過戀愛,所以那時的我不懂,當然,如果我跟別的人一樣經歷了七□□十個女朋友,我肯定早就知道了?!?/br> 這個“別的人”是誰,梓溪即使沒問,但心里跟明鏡似的,好吧,這兩個人在背后互相詆毀對方的事,施明修做過,現在宴季禮再做,一點都不稀奇。 梓溪也沒說信沒信他后來的解釋,也沒接話,只是笑著繼續吃早飯。 宴季禮看了她一眼,見她并不反感自己踩施明修,心里忍不住想,她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感覺? 梓溪的爸爸從來是個渣男,她mama懷孕的時候,外面的女人也懷孕了,等到她剛出生,樓長寧還放任外面的女人挺著大肚子到家里來示威,簡直渣到沒邊,而她的第一任男朋友,在跟她交往的時間里,也出軌了別的女生,同樣渣。 再說施明修,雖然暫時沒有出軌的經歷,但之前的好幾任女朋友都是無縫銜接的,追女經驗十足,宴季禮并不覺得梓溪會認為這樣的人有安全感,即使跟他戀愛了,想必也不可能長久。 當然,宴季禮也深刻檢討過自己,在跟梓溪在一起之前,他沒有任何戀愛經歷,這其中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他從來只有她一個,壞處也顯而易見,他的經驗太少,走了太多的彎路。 早飯吃完后,兩人準備回房,此時飯廳的人越來越多,兩人站在電梯門口等了一會兒電梯才到,而電梯里出來的人一個個都朝著梓溪看,有些猥瑣的男人還朝她的胸前瞟,這讓宴季禮不悅,他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直接搭在梓溪身上,遮住她胸前的春光。 梓溪看著他的動作,十分無語,她能理解宴季禮以為她冷,借完圍巾后借衣服給她的行為,但,能不能把西裝搭在她的背上,而不要搭在身前? 這樣很影響她的造型,好嗎! 周圍有女生看著兩人的互動忍不住笑,還有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指著她說:“mama,那個jiejie好笨,衣服居然穿反了!” “我不冷!”聽到小孩話的梓溪臉紅透了,她掙扎了一下,想把身上的衣服拿下來,但宴季禮及時地制止了。 “外面冷,你先穿著,等到了房間再脫?!?/br> 說完,不由分說地摁著她的肩膀把她往電梯里帶。 梓溪十分無語,剛剛吃完飯,她身上幾乎冒汗,哪里會冷了? 但宴季禮摁著她的肩膀,她也不好再外面跟他對著干,只好忍著。 宴季禮站定后,見剛剛那個說梓溪笨的小姑娘還盯著梓溪看,似乎對她反穿衣服的事抱著極大的興趣,宴季禮才不管對方是不是小孩子,只覺得在公共場合拿手指著別人的行為很不好,家教堪憂,因此不悅地朝她看了一眼,惹的小孩子立刻縮到她mama懷里了。 梓溪圍觀了宴季禮的幼稚行為,十分無語,宴季禮不善的目光,別說是小孩子了,就連孫高都怕,小姑娘沒哭就已經很不錯了。 電梯一到樓層,梓溪把外套脫下來還給了宴季禮。 此時走廊上也沒幾個人,宴季禮也沒再堅持,收了外套,就當剛剛的事沒有發生。 “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出門的時候來找我?!?/br> 樓長寧的送別儀式會在九點正式開始,所以,他們得提前過去。 梓溪聞言點點頭,回房間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就出來了。 半個小時后,兩人坐著車到了殯儀館,臨下車前,宴季禮掏出一個朱砂手串遞給她,“戴上?!?/br> 樓長寧生前就各種不待見梓溪,宴季禮擔心他死后還要欺負她,所以,特意找人去弄了這個開過光的朱砂手串,以防萬一,要不是時間緊迫,宴季禮覺得應該弄個全套的來最保險。 雖然不知道去靈堂還有這種講究,但對于宴季禮的好意,梓溪也沒拒絕,接過后就戴在了衣服里的手腕上。 兩人到達靈堂時,里面已經布置好,樓長寧的遺照掛在最中央,里頭擺滿了花圈,一邊還有誦經的和尚,一切都井井有條。 梓溪朝走過來跟她打招呼的孫高道謝,這些天本還是假期,卻要幫她處理喪事,辛苦他了。 孫高笑著擺擺手,“沒事沒事,反正宴總答應我,會補給我一個超長假期的,我一點都不累!” 為了超長假期提前三四天開工,其實也挺劃算,孫高表示他很樂意。 孫高簡單跟梓溪介紹了一下靈堂的情況后,便帶著她到了家屬的專門座位上,原本按照陵城的規矩,梓溪要披麻戴孝跪在地上燒紙的,但被宴季禮直接取消了,這么冷的天,跪在冰冷的地上跪一天,梓溪怎么受得了,樓長寧生前對梓溪不好,死后,梓溪也沒必要對他多盡孝,走個形式就夠了。 梓溪對這些事不懂,家里又沒有一個能教她的長輩,因此,也根本沒在意。 在梓溪的猜測中,來給樓長寧送行的人可能只有那些樓家的親戚,但到了中午的時候,親戚一個沒見到,倒是很多沒送過邀請的陵城有錢人都過來了。 宴季禮站在梓溪身邊,一起朝來賓鞠躬行禮,一開始梓溪還不同意他跟著她一起行禮,畢竟他跟樓長寧沒有一點關系,完全沒必要這么做,但宴季禮以自己是她“干哥哥”為由,偏要站在她身邊,梓溪完全拿他沒辦法。 梓溪看著那些來吊唁的人時不時找宴季禮或者孫高套近乎,終于明白,人家來悼念樓長寧是假,趁機跟宴氏套近乎才是真,想來宴季禮到陵城的消息,大家早就知道了。 梓溪在觀察別人的時候,到場陵城人也在觀察她,并暗暗驚嘆不已。 曾經低著頭站在樓長寧身邊一臉倔強的小姑娘,褪去怯弱,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沉穩和淡然,即使一身黑衣,臉還是那張美麗的臉,周身卻縈繞著一種讓人移不開眼的優雅貴氣,仿佛給曾經的美貌注入了靈魂,美得驚心動魄。 這樣的氣質,樓長寧和張倩那對夫妻可教不出來的,所以只能是宴家教出來的,這樣一看,宴家對樓梓溪是真的好了。 到了中午,客人漸漸少了,梓溪正準備跟著宴季禮出去吃飯,門外走進來兩個穿著一身黑的人,梓溪定睛一看,原來是唐韻和宴懷恩。 “干媽干爸,你們怎么回來了?” 兩人原本是計劃玩十天的,今天才初六,怎么就回來了? 唐韻拉著梓溪的手,見她面色紅潤,也沒有瘦,就知道這些天她過得應該還不錯。 “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們怎么能不回來?你最近還好嗎?” 樓長寧去世的消息是宴季禮通知他們倆的,雖然兩人對樓長寧沒有什么好印象,但他們畢竟是梓溪的干爸干媽,這會兒自家兒子還在追求她,兩人又怎么可能不回來。 梓溪笑著回答:“我還好?!?/br> 所有的事都有人代勞,她其實已經很輕松了。 唐韻和樓長寧上前吊唁完畢,四人結伴出去吃飯。 殯儀館附近并沒有什么好一點的酒店,而且靈堂那邊也不能長時間沒人,所以,幾人在孫高的安排下進了一家還算不錯的飯店,簡單打發了一頓后,又回到了殯儀館。 因為唐韻的到來,梓溪要做的事更少了,身為長輩,唐韻治喪的經驗把兩個年輕人都多,什么事非得梓溪做,什么事別人代勞也沒關系,她都清清楚楚,甚至在吃飯的時候,就遞了一串桃木串子給宴季禮和梓溪。 因此,接下來的時間,除了必要的鞠躬還禮,梓溪一直坐在位置上,由唐韻陪著小聲聊天解悶。 吊唁儀式持續到快五點的時候也臨近尾聲,孫高正準備送客,外面卻傳來一陣喧嘩聲。 “樓梓溪,你給我出來!” 宴季禮見來人是張倩和樓興旺,而且來者不善,朝孫高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找人攔住兩人,免得沖撞了梓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