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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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拍案道:“你再胡說八道?國家確實有異調局這個部門,但是沒有你們幾個,尤其是你,異調局重來就沒有一個姓陳的副局長?!?/br> “什么?”我心頭火起之間,馬上反應了過來:“你往哪兒打的電話?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我是異調二局,不是一局?!?/br> 那人更生氣了:“哪有什么異調二局,只有一個異調局?!?/br> 異調二局剛剛成立不久,可能沒在警務系統中進行報備,他才查不到二局。 我沉聲道:“你可以再核實一下。我也可以等你。如果,我不是來自于特殊部門,憑我們幾個的火力,你們當時那三輛車擋得住嗎?” 那人頓時愣了愣,似乎覺得我說的也有些道理,馬上吩咐身邊那人幾句,自己站起來出了門。 沒過多久,所長就親自走了進來:“陳局長,實在不好意思,這是一場誤會。 一局那邊可能也是新來的人,不知道還有異調二局,誤會……誤會……” “可以理解!”我嘴上說著可以理解,心里卻是在暗自冷笑。 異調局本來應該是一支很強的隊伍,可惜在接二連三的糟蹋之后,他已經完了。 楊智明死了,可他給異調局留下的風氣還在。 楊懷玉來了,可她不僅沒有讓異調局為止轉變,反而讓多數人心灰意冷。 到了這個時候,異調局還能做些什么? 如果,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重新管理異調局,等待著那個曾經展示過輝煌的異調局的就只有“沒落”二字的了。 我雖然離開了異調局,但是說我對異調局毫無感情也是假話,那畢竟是我灑下過鮮血,付出過汗水的地方,曾經讓我熱血沸騰過的地方。如果可能,我真的不想看見異調局一步步變成只有勾心斗角,只有分崩離析的機構??晌矣帜芨淖兪裁??畢竟,我已經不在那里了。 我很快重整了心情:“所長,我想問一下,剛才在橋上跟我交手的那些人的驗尸報告出來了沒有?” “已經出來了!”所長讓人拿過驗尸報告:“根據報告顯示,那些人都是窒息死亡。從他們脖子上留下的勒痕來看,他們應該是死于吊頸?!?/br> 所長說道這里臉色略微有些發白,以他的經驗不難看出,我們當時在橋上是在跟一群死人交手。這種事情,要不是親眼目睹,誰能相信? 我心里想的卻是另外一碼事兒。要說車掉水里帶走一車人,我還覺得可以相信。十多個人一起上吊是怎么回事兒?難不成,那些人命里注定都應該被吊死?這未免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所長在等著我說話的時候,一個警員匆匆走了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對方臉色頓時一變:“陳局,實踐中心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丟了一一具女尸。死者生前的名字叫吳孝慧。根據……根據監控錄像顯示,她是自己的站起來走走出了尸檢中心?!?/br> 我擺手道:“這件事兒你用不管了,如實寫報告就行了。直接報送給二局,我們的人會進行相應處理。覺絕不會讓你為難。還有就通知所有知情人不要亂說,這是機密任務?!?/br> 所長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陳局放心,我一定做好工作?!?/br> 我停頓一下道:“所長,我想麻煩你一件事兒,你能不能幫我查一查,一支車隊的去向?” 我把吳小一車隊具體的情況告訴了對方,那個派出所長很快就給我找到了線索:“陳局,按照你給我的信息,那支車隊,只在本市做了短暫的停留就離開了市區。其中一大部分車輛繼續向北走,具體的去向不詳。我已經通過市局跟兄弟單位聯系過了,他們會留意那支車隊的去向?!?/br> 那個所長停頓了一下道:“還有一支差不多有五輛車的隊伍,停在市郊的一個廢棄廠房附近,這是具體|位置?!?/br> “五輛車?”我大致估算了一下,那應該是吳小二的車隊,他們也被踢出來了? 我謝過了所長,有找人聯系了一輛中巴以最快的速度趕向了那座廢棄工廠。按照派出所那邊給我的資料,吳小二他們落腳的地方,應該是一座破產的化工廠。因為生產化工原理,工廠附近的居民已經全被遷走,那邊應該是只剩下了一座廢樓。 等我趕到地方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五輛停在樓外的汽車。 吳小二他們應該就在里面。 第257章 認命與否3 我悄悄往背后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讓葉玄他們小聲一點,自己打頭悄悄摸向了工廠的大門。我本以為對方會設置暗哨,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吳小二那邊的術士竟然連明哨都沒有,我貼近大門就直接看見了坐在空廠房里的人。 我隔著十多米遠就聽見,吳小二吼道:“你們不是術士么?怎么什么事兒都辦不好?咱們被困在這里幾個小時了,出都出不去?你們能干點什么?” 領頭的術士看了看對方沒有吭聲,有人卻憋不住了:“問我們想干什么?人家都告訴你了該怎么辦?你不是不同意嗎?” “放屁!”吳小二怒吼道:“讓我把女兒交出去,門兒都沒有!你們這么多人,還不如陳野,陳野他們才幾個人都能護住吳笑陽。你們可倒好,遇事兒第一個就是想著把我女兒交出去,你們到底是不是術士?” 那人被罵得一愣之后,反口吼道:“你覺得陳野厲害,你找他去??!沒人攔著你!” 吳小二徹底怒了:“你說的是人話么?” 吳小二發火并非沒有道理,作為術士既然接受了雇主的雇傭,那就應該忠人之事,哪怕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也得拿下任務。讓雇主交人,那和沒有雇傭術士有什么區別? 可我想的是,吳小二怎么會知道,我成功脫險的事情。 領頭術士厲聲喝道:“二頭,你說什么呢?作為術士有這么說話的么?再說,陳野他們脫險是那個立地神說的話,是真是假還不知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差不多明白過來了,那個術士說的“立地神”,應該就是那個纏著我們的黑衣服老頭。我估計他應該是跟吳小二他們進行了一番對話,說出了我們脫險的事情。他想干什么? 我腦中念頭飛轉之間,卻聽見吳小二道:“都是那個吳笑陽,要不是她不肯把陳野他們分出來,我們也不會這么被動?那個陳野究竟是干什么的?” 有個術士不無酸味兒道:“陳野是官方的人,要人有人,要槍有槍。要是我們有那么多資源,也不怕這些?!?/br> 吳小二沉默了一會兒轉身走到一邊兒,我轉頭看那個幾個術士的當口,吳笑陽的電話忽然響了。吳笑陽的電話鈴聲雖然不大,卻足夠引起屋內術士的注意。一群術士齊刷刷的往我這邊看過來時,我就知道我們算是藏不住了,干脆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吳小二看見我們頓時眼睛一亮,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吳笑陽身前,雙手握住吳笑陽一只手:“笑陽??!我就知道你會來,都是一家人??!危難關頭出手相助的才叫一家人??!快,快里面坐??旖o笑陽和陳先生拿把凳子過來?!?/br> 這種地方哪有什么凳子?他們所謂的凳子,只不過是幾塊磚頭上搭了一個塊木頭板而已。 我看著對方這么來回忙活,不由得暗暗冷笑,吳笑陽卻尷尬到了極點。如果沒有我們在門外聽到的那一番話,吳笑陽或許還不會如此尷尬。 我看了看地上的木板:“你們怎么會跑到這兒來?” 吳小二跺著腳道:“可別提了,要不是老四那邊冒壞水兒,我們能被趕出來么?你等著,等我再看到老四,我要是不讓他往出吐黃水兒,我就不姓吳?!?/br> 我似笑非笑的看向吳小二之間,那個領頭的術士道:“我們隊伍剛出來就遇上了立地神,他過來告訴我們說,吳二小姐是下一個要死的人,只要她死了,剩下的人就能活命。四老板就商議著讓我們先出來?!?/br> 那個術士頓了一下道:“吳家老子后來也來了,他跟我們說這個工廠里有生路,讓我聚在這里等著。我們等到這會兒,也就看見你們來了?!?/br> 吳小二搓著手道:“陳先生,你就是我爹說的生路??!我們可就全都指著你了?!?/br> 我剛要說話的時候,那種好似命運來襲般的危機感,便忽然涌上了我的心頭,我再一次在那種無可阻擋的心悸當中面色驟變時,吳小二也顫聲道:“來了,來了,陳先生要我們命的東西來了??!你是不是也感覺到了?你得救我們??!” 我們幾個的命運連在一起了? 我記得林妍好像是說過,誰攪動天命就會被天道一塊兒懲罰。我們出現在吳小二附近等于是在攪動他的天命? 上一次,我的心悸沒有來由,這一次,我卻仿佛覺得危機就來自于我的左側。我只是稍稍轉動了一下眼珠,就掃見躺在了廠房一角上的幾道人影。那幾個人并排得躺在地上,身子下面鋪著幾張草墊子,身上還蒙著白布。 我轉頭過頭道:“那幾個人是怎么回事兒?” 那個領頭術士道:“人……人沒死,都還活著?!?/br> “把人弄醒!”我嘴上是跟那人說話,視線卻在屋里不斷轉動,最后落在了房梁中間。 這里的房子怎么沒有吊棚? 過去東北蓋房子都會房梁最下面鋪上一層木板,在用厚紙糊上木板間的縫隙,東北話叫“吊棚”。一是為了防止落灰,二是為了防著鼠蛇一類的東西直接送房梁上掉下來。 沒吊棚的房子,要么是臨時落腳的地方。要么就是土匪綹子一類的地方,他們怕人躲在梁上暗殺,必須得一眼能看見大梁。 這間廠房沒有吊棚并不算特別奇怪,怪的是房梁下面竟然斜向交叉著一對木頭杠子,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故意在大梁底下打個了叉。 要是按建筑的角度講,那兩根木杠子沒有任何意義。 我的目光正好就落在了兩根木杠交叉的位置上,那里的木頭的顏色明顯比別處深了幾分,看上去就像是在油脂一類的東西長期浸泡之下變了顏色。 那兩根交叉的木杠子上面應該是放過什么東西? 我正盯著木杠子看時,吳小二已經連滾帶爬跑了過來:“陳先生,咱們趕緊走吧?那些人全都沒魂兒了,救不了了,咱們再不走,萬一再出點什么東西……要是能救他們早就救了!” “閉嘴!”我冷聲道:“什么都沒弄白你就想走,這么走出去回頭還得玩命!” 吳小二快哭了:“剛才他們都說了,那幾個人的魂兒丟了,我雇的人招魂兒都沒把他們招回來??!他們回不了魂兒,咱們還能背著人走咋地?趕緊走吧!回去叫人……” 吳小二的話沒說完,守在門口小錢兒忽然對著外面開了一槍。 我打著手電照過去時,那個吳老頭已經出現在了門口,對方雖然站在遠處卻給人帶來一種居高臨下,俯視廠房的錯覺。 吳小二噗通一聲跪在了我身后,對著吳老頭連連磕頭:“爹,當年是我們不對,我們不該把你趕出去,讓老五養活你,這事兒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饒了我們吧?我們回去一定給你多燒紙錢。你給我們指一條明路??!” 對面吳老頭對他兒子看都不看,兩只黑洞洞的眼珠子一直盯在我臉上不放。我似乎有一種感覺,對方看的不是自己,而是錯開了自己的臉龐在看自己背后。 短短幾秒之間,吳老頭的眼睛就往我背后連續瞟了三次,似乎要看看對方究竟要干什么,也像是在等人發令。 我輕輕往小錢兒胳膊上碰了一下,原本拎著槍的小錢兒,猛的一下把槍抬了起來,向上急揚的槍桿還沒停穩,她就扣動了扳機,子|彈擦出的紅光瞬間穿透了吳老頭眉心,原本站在水上的吳老頭身軀倒飛兩米開外,噗通一聲摔進了一座水坑里。 被吳老頭濺起的水花還沒平息,我已經拔腿沖向了吳老頭落水的方向,渾濁的水花在我腳底連續迸濺之間,廠房里面忽然傳出了一聲尖叫,接近著,尖叫和呼救的聲音就在屋里響成了一片,甚至有人已經從屋里沖了出來。 我轉身沖回了門口,對著搶到門口的隊員就是一腳,硬是把人給踹回了屋里。 我從小錢兒手里搶過一把槍堵住了大門:“誰都別動,老實兒在屋里呆著,誰敢出來我馬上斃了他?!?/br> “你想干什么?”一個隊員站起來指著我:“你不讓我們出去是什么意思?我……” 那人話沒說完,陳三金往前一步對著對方就是一刀,他的手術刀,頓時沒入對方大腿一半,那人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我順手又往屋里放了一槍:“別特么以為,我是在開玩笑。誰動,我就打死誰!” 原本已經快要崩潰了術士團隊,又被我強行擋回了屋里。 我出手傷人,其實是為了救人,現在天還沒亮,一群快被嚇掉了魂兒的人,一旦在荒郊野地里散開,我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別想把人給找回來。讓他們待在屋里不動,才是最安全的選擇。 陳三金扎過去那一刀,下手并不狠,最多也就是給對方造成了一點皮外傷,那人會倒在地上慘叫,多半還是因為嚇得兩腿發軟。 第258章 等死 至于說,術士團的人會怎么看我,以后會不會找我麻煩,我都不在乎,現在都控制不了的人,還能想什么以后? 我看見術士團隊的人消停了,才對著葉玄喊了一聲:“看著他們,出來就開槍?!?/br> 葉玄迅速代替了我位置堵在了門口,我再次奔向了那個吳老頭落水的地方??赡抢锍藳]腳深的稀泥,就只有半截碎了的陶罐。 我用刺刀把罐子挑起來帶回了屋里,術士團隊的情緒也在領頭人的安撫下穩定了不少,但還是沒人敢接近我。 我同樣沒打算跟他們多說什么,只是對吳小二說了一聲:“生堆火,等著天亮?!本妥约阂粋€人坐到的墻角,用手電照著陶罐研究起了上面的花紋。 如果,不是罐子上的紋路奇特,我也不會把它帶回來。那些花紋怎么看都像是某種符號,但是我卻弄不懂符號代表的意思。 我正皺著眉頭的工夫,吳小二又湊了過來:“趕緊把這玩意扔了吧?那是說不定是大仙兒扣魂兒用東西??!” 我詫異的看向吳小二:“你是術士,還是他們是術士?他們怎么不說話?” 吳小二道:“我雖然不是術士,可我在我老爹那聽的傳說可不少。還真就知道扣魂兒是什么意思?” 按照老輩人的話講,上了山不能什么都碰,更不能逮著地方就去撒尿。山里說不定什么地方就住著大仙兒,你一泡尿下去,指不定沖撞了哪路仙家。大仙一生氣就能找個東西把你的魂兒給扣下了。 仙家下手輕點,就拿樹葉,或者石頭的什么的,輕輕把魂兒壓住,人回家就是高燒不退,滿嘴胡話,家里人到山邊喊一喊,也就把魂兒喊回來了。 大仙要是下手狠了,直接拿碗反過來扣在地上,把魂兒罩在里面。那就喊不回來了,只能上山擺供,求仙家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