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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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智明擺明是:自己做不了的事情,也要讓我做不成。 他難道不在乎異調局是否會被撤銷么? 不對! 我馬上反應了過來:楊智明是等著異調局被撤掉。 楊智明現在是跟寧爺明爭暗斗,他們各有各的支持。如果異調局被撤掉,楊智明背后的人很有可能再次發力,成了一個類似于異調局的機構。由楊智明坐鎮指揮。這樣一來,他可以說贏得毫無壓力。 一開始,楊智明可能并沒想到這點。直到宗門失利之后,他才準備另尋他途。但是, 破壞掉我的任務,就等于犧牲了我保護的目標。 楊智明竟還有幾分梟雄心性。 我沉聲道:“楊智明玩的高明!給云姐去電話,讓她出手幫我們保護目標。別忘了,提醒她,小心道門高手攪局?!?/br> 小顏轉頭道:“遇上麻煩了?我可以找人幫你?!?/br> “那就謝謝了!” “為了任務!”小顏發出命令不久,她找的人就傳回了消息。 劉父在我們走了之后,立刻跟人通了一次電話,但是我們的動作慢了一步,沒能截獲他的通話內容,只能大致確定對方的位置。 我從望遠鏡里看到劉父坐在客廳里不停的吸煙,好像是在考慮什么問題,劉母在他身邊哭天抹淚,好像是在數落對方,過了沒多久,劉父就狠狠掐滅了煙頭,站起身來披上外套,開車離開了別墅。 “跟上他!”我向小顏招呼了一聲對方悄然跟在了劉父身后。 沒過多久,小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劉父正在頻繁跟人聯系,他的電話幾乎沒有中斷過,一直有人在往里撥打電話?!?/br> “跟緊點!”我透過車窗隱隱約約的能看見劉父在不斷把伸手在按什么,沒過一會兒,他的車就開始在馬路上畫起龍來。 “不好!”我沉聲道:“超過去,別停他?!?/br> 小顏還沒來得及加速,我們幾個人的電話就一齊響了起來,我拿起電話一看,上面沒有來電顯示,我只要按下接聽,對方也馬上掛斷電話,等我放下電話,鈴聲馬上就又響了起來。 “把電話關了!”我伸手去關電話時,小錢兒舉著電話說道:“我已經關機了?!?/br>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靠過去,貼近老劉的車,小心別讓他撞著?!?/br> 小顏一腳油門下去,汽車陡然加速之中直奔前車追了上去。 “小心點!穩住神,別受電話鈴聲影響?!蔽译m然在急聲怒吼,車里電話聲卻在此起彼伏,像是催命一樣聲聲不絕。 “我受不了了!”張雨璇打開車窗把手機扔到了外面,可她的手|機|鈴|聲卻像是被黏在了車底,緊追汽車狂響不止。 “這是有人在催命,穩住心神別被鈴聲影響?!蔽易焐鲜窃诰嫘☆?,我自己心里卻也狂躁到了極點,恨不得砸碎車門從車里跳到外面。 術道當中有一種咒術,叫做“催命咒”,就是在用某種方式不停的去催促一個人,直到把他催到死路上為止。我們的情形就是中了催命咒,電話鈴聲不斷催促我們往某個地方前行時,那邊可能藏著致命的危機。 我厲聲喝道:“小錢兒,把你的靈符放開,快!” 我現在能指望上的也只有小錢兒了氣運的了。 咒術一道看似詭異莫測,卻有“三不咒”的說法:將死之人不咒,將生之人不咒,大氣運者不咒。無論是將死,將生之人都已經進入了天道輪回當中,生死薄上已經注定了他下一刻的命運,施以詛咒,就等于是強行干涉天道,必然會遭受天道反噬,施咒者說不定會當場斃命。 大氣運者,受到上蒼庇護。過去有句迷信的說話叫“圣天子有百靈相護”,圣天子就是上蒼庇護之人,每每能在危機關頭化險為夷,一旦對他施加詛咒就等于是在跟天道對碰。哪怕是勝了,也要付出極為沉重的代價,除非是血海深仇否者咒術師絕不會對他下咒。 我不知道小錢兒身上的運道能不能把詛咒給反彈回去,但是有小錢兒的氣運在,至少也能讓我們稍稍挽回一些局勢。 小錢兒剛一拿下護身符,我就看見前面車上漏出了汽油:“快停車!” 我想讓小顏停車卻已經晚了一步,小顏一腳急剎之后,汽車也不知道壓上什么東西,在地上打起盤旋,像是陀螺一樣連續飛轉著往前面車上撞了過去。 完了! 兩輛汽車相撞的力道足夠引起火花,只要一顆火星迸在汽油上,我們幾個就都得灰飛煙滅。 我本能的閉上眼時,飛轉的汽車卻在僅僅距離對方車身不到一寸的距離上急速滑過,停在路邊撞上了護欄,汽車保險杠順著地面滑出幾米開外,我和小顏在慣性作用之下,同時往擋風玻璃上撞了過去。我舉手擋向身前的當口,安全氣囊也隨之迸射而出,把我又給推回了原位。 我還沒來得及挪動身形,就聽見身邊傳來一聲轟隆巨響,等我往外看時,汽車右邊的柏油路面,已經轟然陷入地底,我們的汽車如果再往外偏兩尺左右,現在我們就該躺在地下了。 我拼命撥開安全氣囊從車上跳下來時,劉父的汽車已經撞上另外一側的護欄。他人還在車里拼命拍打車窗,不斷向我喊著什么。 我正想過去救援當口,眼角余光已經看見一輛汽車我身側飛馳而來,汽車速度之快超出了我想象。我本能的想要抽身后退之下,雙腳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怎么也挪動不了。那輛汽車帶起的勁風卻在這時撲面而至。 千鈞一發之間,我肩膀上忽然多出了一雙白嫩的小手,對方猛然發力之下把我生生給揚上了半空,我眼看著自己的雙腳在飛馳而來的車頭前連續抬高之間,那輛汽車也緊貼著我的雙腿飛馳而過。 我被人從地上揚起之后,在空中翻了半圈落在車頂時,才看見笑瞇瞇的小糖豆——要不是她出手夠快,我就算沒被當場撞死,也得筋斷骨折。 我來不及去跟小糖豆說話,馬上轉身看向劉父的汽車,對方已經認命似的趴在了車窗上:“去東山小學,去東山……” “轟——”劉父的話沒喊完,整個汽車就被炸得四分五裂,幾米高的火苗直沖天際之間徹底湮滅了劉父的身影。 我剛從車上跳下來,就看見馬路對面飄來了一張帶火的塔羅牌,牌面是“戰車!” 塔羅落在我腳下時,已經被火燒去了大半,戰車上武士的面孔就像是一顆泛著火點的骷髏,面孔慘白如鐵唯有雙目里帶著火星。風一吹來,那張塔羅就像劉父一樣隨風而沒。 從車上下來的張雨璇顫抖的聲音道:“陳野,你看那邊是不是有兩只獅子?” 我順著張雨璇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時,確實看見了兩只獅子雕像,從劉父車頭的方向看的話,兩只獅子的位置就像是在拉車。 白安低聲道:“同樣的工具,同樣的地面,同樣的命運。這就是死亡塔羅最可怕的地方。戰車的牌面不就是一黑一白兩只獅子拉著車么?” 我轉頭道:“你說什么?” 白安擦著嘴角的血跡道:“我是說,以前經歷了塔羅的人,遇到的都是這樣的情況?!?/br> 我深吸一口氣道:“小顏,給我查一下東山小學是在什么地方?” 小顏很快回答道:“東山小學就是我們捕捉到的電話信號的位置,那是一所廢棄的鄉鎮小學,那里因為修建水庫被淹沒了一部分,東山小學雖然還在,但是已經沒有路往里進了,想去東山小學,要么得坐船進去,要么就得從小學背面的山上翻下去,你要去么?” “先去看看!”我剛說了一句話,小錢兒就提醒道:“陳野,你拿到牌是愚者。你要去懸崖?” 我這才反應過來,愚者的牌面就是一個穿著華麗衣服站在懸崖邊上的年輕人,他的手里還拿著一朵玫瑰,身上背著行李。代表著一往無前的意志也代表著暗藏危機。 劉父拿到的塔羅是戰車,他和自己的車一塊兒被燒成了灰燼。 我拿到的牌是愚者,那不是代表著懸崖就是我的葬身之地? 我淡淡笑道:“任務已經接了,刀山火海怎么也得往前走走試試。走吧!聯系一輛車過來,咱們別在這兒等著。把這里交給局里善后?!?/br> 我們換了個地方在路燈底下坐了下來,我才看向小糖豆:“沒看出來,你還有這么大力氣?你都有什么本事?” 小糖豆揮著小拳頭:“我的本事可大了,真要動起手來,你保證不是我對手!” 小糖豆怎么看表情都像是一只跟人表示我很厲害的小貓兒,不管怎么張牙舞爪,都是讓人害怕不起來,我忍不住笑道:“那我怎么總看不見你出手?” “不信算了!”小糖豆撅著嘴坐到了一邊兒。 第118章 命運追來 小糖豆看我沒說話,以為我生氣了,帶著委屈說道:“其實……其實……我是吃飽了才厲害,我餓的時候就沒什么力氣了?!?/br> 我哈哈大笑著從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吃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小糖豆接過棒棒糖放進了嘴里。 我在小糖豆臉上掐了一下,又把目光投向遠處,這時一輛從遠處開過來的汽車對著我們打了下雙閃,停在了馬路對面,車上司機向我們這邊招了招手,示意我們過去上車。 我站起來沿著斑馬線走上馬路時,卻忽然聽見有人說道:“你說,人為什么要往馬路上畫斑馬線呢?” 我的腳步猛的停了下來——我們附近剛才明明沒有人在,這個聲音是從哪兒來的? 小錢兒,小顏同時拔槍指向四周時,我也看見身后路燈下面多出了一個人來,對方只穿著一只鞋,屁|股坐著路緣石,赤著一只腳踩在斑馬線上,抬頭向我們看了過來。 “你們后退!”小顏擋在我們身前雙槍同時開火,橫空亂飛的子|彈從那人身上穿行而過時,我們幾個隨后向外退出了幾步到了馬路中間。 那人再次說道:“你說,人為什么要往馬路上畫斑馬線呢?沒有斑馬線,我們誰都能走出去,有了斑馬線,我們就誰都走不出去了?!?/br> “你們知不知道,馬路上每年會死多少人?那些人死在路上卻走不出那條路,道邊的馬路牙子是官家畫出來的界限,擋不住活人卻能擋住死人。我們死了之后,就只能順著馬路往前走。找一個沒有馬路牙子的地方過去?!?/br> “可是官家又在那些地方畫上了斑馬線,斑馬線是你們活人走的路,卻是死人進的牢哇!我們走過去就得掉進去,再也出不來??!不信,你看看那車上的人?!?/br> “不過掉進斑馬線里的人也不是出不去,有人背著他們,他們也就出來了。你看,你們的人不是正在背人么?” 我猛然抬頭之間,對面那個司機的身上果然蹲著一個人,那人雙腳踩著司機肩頭,兩只手像是生怕自己會掉下來一樣, 死死的揪著司機頭發不放,那個司機卻渾然不知身上蹲著一個人,甚至抬起手來捋了捋頭發。 我眼看著司機手掌從自己頭上掃過之間,那個抓著他頭發的人也及時抬起手來,讓過了司機掃過頭上的手掌,等到司機把手放下,他又重新抓住了司機的頭發。 路邊人影嘿嘿冷笑道:“看見了沒有?那人是站在燈光底下,你們才能看見他身上有人。要是換個地方,你們就看不見了。想知道自己身上有沒有人,你們得看頭發,誰的頭上要是無緣無故的豎起來一縷,就是他身上有人??!那人在揪他頭發??!” “陳……陳野……你頭上……”張雨璇指著我頭頂尖叫道:“你頭發豎起來了?!?/br> 小錢兒也驚聲道:“陳野,你快點點燈?!?/br> 我剛才就想點燈,可我包里蠟燭不知道什么時候全都成了碎渣,就算我想點也點不起來。 小錢兒跟我說話的工夫,我們所有人的頭發幾乎在一瞬間全都豎了起來,颯颯陰氣好似流水般順著我的脊梁撲落而下之間,張雨璇再也承受不住心理上壓力,雙手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放聲尖叫:“不要抓我,不要抓我頭發……” “嘿嘿……”路邊那人怪笑道:“你們可千萬別蹲下??!你一蹲下,他們就更容易爬到你身上了,等到你倒在地上的時候,你想爬都爬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車往你身上壓??!” “滾出來——”我忽然一聲怒喝之下,手中毒蛟飛旋而出,直奔路邊護欄上廣告牌橫斬了過去,銳利刀鋒從護欄掃過之間,連斷七根鐵欄,一股鮮血從廣告牌背后噴射而出時,我被橫刀斬斷的廣告牌怦然落地,那后面也跟著露出來一具被毒蛟斬斷頭顱的尸體。 我一手接住帶血飛回的毒蛟,一手拉起蹲在地上張雨璇:“跟我走!” “不……不……我不敢……”張雨璇蹲在地上死死往后拉著我的胳膊不肯放手:“我不走,你別拉我,別拉我??!啊——” 張雨璇在掙扎之中只是抬頭往我方向看了一眼就再次尖叫出聲:“你頭上有人,頭上有人??!” “帶上白安!快走!”我顧不上再跟張雨璇糾纏,雙手抓住對方胳膊猛地把人往上一提,雙手打橫抱在對方腰間,飛快的沖向了馬路對面。 我這邊剛跑出兩步,就看見站在馬路那邊等我們的司機,被五六道人影壓倒在了地上,對方明顯是想要起身,卻被人影按住了手腳。還沒來得及掙扎一輛卡車從我們眼前疾馳而過,車輪碎骨的聲響驀然乍起之間,從車輪下面噴起的鮮血就濺在了我和張雨璇的身上。 “啊——”張雨璇喊得已經變了動靜,我卻夾著對方踩過滿地鮮血強行把她給塞進了車里。 “開車?!蔽易诟瘪{駛的位置上特意往外看了一眼,護欄背后那具尸體還在,可是他人頭卻已經不知去向。 我靠在車座上時,張雨璇忽然問道:“陳野,你剛才殺的那個是死人還是活人?” 張雨璇見我沒有說話,忍不住說道:“護欄背后那人被你砍掉了腦袋,接我們的司機也被車壓碎了頭顱,不同的兩個人,一樣的死法。對方是在報復?是在報復你殺了他們的人。陳野,我們別去東山小學的好不好?我們回去吧!回去堅守,只要能守住就行。我們回去好不好?” 我頭也沒回的說道:“我回去當然沒有問題。堅守不戰我們的確能占到便宜,起碼,我們還有十好幾個人可以用來犧牲。只要你不死,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你愿意犧牲你的同學,換自己活命么?我要你直接回答?!?/br> 張雨璇想了半天才哭著說道:“我們去東山小學。我跟你走?!?/br> 我拿出紙巾遞給了張雨璇:“擦擦眼淚。你放心,我死之前絕不會讓你死。況且,敢賭命的人也未必會死?!?/br> 小顏忽然問道:“如果,她剛才的回答是要回去,你會怎么做?” “把你們扔下車,我自己去東山小學?!蔽蚁攵紱]想:“我是術士,不是奴才。我吃的是這碗江湖飯,但不是在跟人要飯?!?/br> 張雨璇小聲問道:“你不怕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