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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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裝著躺在床上睡覺,實際上一直沒有睡覺,直到半夜的時候,我才聽見床下輕輕響了一聲,我猛然睜眼看向床邊時,整座臥室空空如也,絲毫不見異樣。 我剛想躺回床上,卻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我的拖鞋是腳尖對床。 小時候,村里說法,就是脫鞋上炕,鞋尖不能對炕沿,必須鞋尖向外。 按照,老輩人的解釋,鞋跟對著誰,給誰穿鞋。你把鞋跟向里是給人穿。把鞋跟向外,就是給過路的魂兒穿。不是家里人的魂兒,找不著炕沿在哪兒,卻能看見你放在炕沿下面的鞋,那鞋就能領著他找著炕沿,他要是把你的鞋給穿上,往前挪一步就能上炕,鉆進你的懷里。 孤魂野鬼,缺衣少穿的,他冷??!一冷就往人炕上去,暖和了就不走了,就那么睡你邊上。要是你身體好,陽氣重的時候還好,身體不好的時候,說不準一睜眼就能看見身邊躺著個人。 我從小就養成了脫鞋睡覺,鞋尖往外的習慣,可我放在床邊上的拖鞋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調了過來,變成了鞋尖向里。 有東西上我的床了! 我在凜然一驚之間,伸手抓向了枕頭下面的毒蛟。 我手指觸及刀柄的瞬間,雙眼已經在屋里來回掃視了幾次——被我推到一邊兒的被子,像是隆起一道弧線,乍看之間就像是有人側著身子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我手中毒蛟斜起一刀往被底撩了上去,銳利刀鋒瞬間將棉被給撕開了一角,棉被當中空無人影。 我手中刀還沒放下,手忽然向上一揚,旋轉入空的刀瞬時間在天棚上連擊數下,墻上的偽裝被刀擊落,被藏在天棚里的白燈隨著被刀擊飛的墻皮一齊落了下來,白燈還沒碰到床面,就被燈繩拽在了半空,藏在燈里的機關自動打火,引燃了燈中白蠟。 銀白色的燈光,四射而起之間,為整座房間平添了一層冷煞。 我現在屋里的是鎮字燈,為的就是能壓制邪祟,將他困在屋里。 白燈驟然點亮的瞬間,房間當中又歸于了死寂。 屋里的人呢? 走了? 不對,那人沒走,我能感覺到屋里有人。 對方似乎屏住呼吸,在房間的某個角落中緊盯著我不放。我目光游弋之處,那人也在無聲無息的變換著方位,次次都能避開我的視線,卻又不斷暗中鎖定我的身形。 僅僅幾秒之間,那種像是被人盯住的感覺,就驀然消失在了我身邊。 我的雙眼第一時間鎖定了房門。 房門沒動,那人是藏起來了! 我的屋里沒有可以供人藏身地方,唯一能藏住人的就是身邊被子,人不在床上,還能在什么地方? 床下? 我用的是那種箱式木床,床底下就是三個可以用來裝雜物的箱子。 人在箱子里? 這個念頭剛從我腦袋里冒出來,我就覺得像是似乎有人隔著一層床板,仰頭向我看了過來。 我當即一個翻身跳到床下,腳尖挑住床板踢腿上揚,整張床面立刻被我掀飛而起,緊貼著床頭立在墻邊。 我看向床底之間雙眼不由得猛然一縮——我放在床底下的東西,全都被擠在了一邊兒,床底下空出來一塊足夠成年人蜷縮躺在里面的空間。我藏在床墊子下面手|槍,不怎么會落在了床底,槍上保險已經被人推開,槍口斜指床面,隨時可能發射。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剛才我要是再慢一步,后果就將不堪設想。 我還沒回過神來,忽然聽見臥室房門響動了一下,等我轉頭看時,房間大門乍開又合。 有人出去了! 我一步搶到門口時,卻聽見外面像是有人面對房門一步步后退。 對方是在跟房門拉開距離。 這個念頭剛從我腦中劃過,我立刻翻身向床邊倒躍而去,雙手抓住床沿再次發力,讓自己向床后落去。 我身形剛一停穩,門口已經槍聲大作,密如暴雨的子|彈穿透房門向臥室當中狂掃過來,我雙手猛一抱頭趴在了地上,從我頭上飛掠而過子|彈,擊碎了臥室玻璃直飛屋外之間。我悄悄伸手抓向了藏在床頭上機關手環,猛力向外拉出半尺。 別墅客廳當中,機關開啟的聲音連連響起,十八盞白燈,一個接著一個的從客廳天棚的機關門里彈落而出,高低錯落的垂在空中,冷煞燈光照遍滿屋時,又有十八盞白燈圍繞著別墅緩緩升起,暗黃色燈光猶如猛獸兇眸,從四面八方盯緊別墅,伺機而動。 屋內鎮燈,屋外殺燈,由里到外將別墅團團包圍,屋里真有邪祟的話,不說插翅難飛,至少也得費上一番手腳才能沖出重圍。 客廳當中的燈光一起,門口槍聲便驟然停歇,等我小心翼翼拽開大門時,門口就只剩下一堆彈殼。 這時,葉玄,陳三金也從房間里沖了出來,手里不僅提著武器,神情當中也帶著幾分狼狽。他們剛才不僅經歷了一番苦戰,而且還沒占到便宜。 “小錢兒呢?”我微微一愣之下和葉玄同時起身沖向小錢兒的房間,等到葉玄一腳踹開房門,卻看見小錢兒神情木然的坐在床上,兩只眼睛看著墻角的梳妝鏡一動不動。 我沖到小錢兒身前在她身上推了一下,小錢兒才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鏡子那有人!” 我轉頭之間,除了看見梳妝臺上落著一只像是有人剛用的過口紅,哪還有其他什么東西? “先出去!”我和葉玄護著小錢兒退到了客廳里才停了下來:“剛才是怎么回事兒?” 葉玄的經歷跟我差不多,陳三金是睡到半夜感覺有人推他,一邊推還一邊喊:“這是我的床,這是我的床,你下去,下去……”陳三金在那時候跟人動了手。 我轉向小錢兒道:“你那邊是怎么回事兒?” 小錢兒臉色蒼白說道:“我屋里多出一個女人,她說,我占了她的屋子,讓我走?!?/br> 第84章 再找羅憶楠 我和葉玄是一直都沒睡過,陳三金是被人強行推醒。 小錢兒卻是睡到半夜時,在毫無干擾的情況下自己醒了過來。她說,那時候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應該睡醒了一樣。 小錢兒習慣性睜眼看向梳妝臺,卻看見梳妝臺的鏡子里映著一個女人。 小錢兒一下坐了起來,伸手抓向枕頭下面的手|槍,等她兩手摸空,才想起來自己把槍放在梳妝臺的抽屜里了。 可是小錢兒卻怎么也沒有膽子去碰梳妝臺的抽屜——梳妝臺前的凳子上空空如也,鏡子當中卻倒映著一個化妝的女人,對方拿著小錢兒的口紅在自己嘴唇上輕輕涂抹,兩片嘴唇已經變得一片鮮紅,那個女人卻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小錢兒不敢輕易挪動,那個女人卻緩緩開口道:“你占了我的房子,占了我的床,馬上從我家里出去?!?/br> 小錢兒反駁道:“這明明就是我的家?!?/br> “誰先住進來就是誰的?!蹦莻€女人說道:“我比你更早一步住進了這間屋子,躺在那張床上。你住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這床上躺了很久了,還有你的梳妝臺,你在挪梳妝臺的時候,擋著我了,我很不喜歡這個臺子?!?/br> 小錢兒沉聲道:“你胡說八道……” 那個女人冷聲道:“我沒胡說,你來的時候,我一直都在。你藏槍位置一共有三個,枕頭,梳妝臺和床下,我說的有錯么?” “還有就是,存私房錢的銀行卡一般都是不帶在身上,也不聯網。那張卡在你左被角上,我沒說錯吧?” 小錢兒的臉色頓時一陣慘白:“你怎么知道?” 那個女人冷笑道:“我還知道,你身上玉墜從來不摘下來,你為了不讓玉墜在睡覺的時候勒到你的脖子,你每次睡覺之前都會把玉墜后面的繩子拉緊幾寸,睡醒的時候再重新放開?!?/br> “你每天晚上拉繩子的時候,就沒覺得背在脖子后面的手有些涼么?尤其是你的左手,你總是喜歡用左手拽繩頭兒,可我看著有些別扭,有時候會擋一下你的手?!?/br> 小錢兒脖子上的汗毛一下豎了起來。她心里很清楚,最近這一段時間,她護身符線繩有些不太好用了,拽起來總是會覺得發澀,她還準備有空重新編一段繩子。 如果,那個女人的說法真的,那不代表著那個女人一直都在房間里? 那個女人慢悠悠的說道:“你看不見我的時候,我能看見你。但是我沒法告訴你,讓你離開我的家?,F在你看見我了,是不是該走了?” 那個女人正在說話的時候,我和葉玄就闖了進來,鏡子里那個女人一下沒了蹤影。 那個時候,我和葉玄都在看小錢兒,誰也沒去注意鏡子。唯獨一直看著梳妝鏡的小錢兒,從鏡子里看見一雙腳。 一雙垂在她肩膀上的腳,對方的鞋尖幾乎要碰到小錢兒的肩頭。 剛才那個女人,就站在小錢兒身后的那面墻上,只不過以鏡子的高度,照不見她的全身,只能照見她腳尖罷了。 小錢兒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我和葉玄從屋里給拽了出來。 葉玄聽完這些臉色也有點難看:“小錢兒,你不能是魔障了吧?那女人話不能信??!” 如果那個女人的話是真的,那不就代表著,那些人一直生活在我們的房子里。我們幾個一舉一動,無時無刻的不在那些人監視之下。 小錢兒顫聲道:“你們就沒覺得有人在看你么?” 我感覺到了,整個客廳里至少也有四道目光在看著我們。 一道躲在窗簾背后,一道像是蹲在壁櫥邊上……離我們最近的一道就像是躲在沙發背后,甚至是我往沙發后面伸伸手就能摸到對方頭發。 “你別自己嚇唬自己!”葉玄嘴上說著話,手卻伸向了放在身邊的竹節鞭。 我沉聲道:“玄子,你把沖鋒|槍放哪兒了?” 葉玄沒明白我什么意思,我把從自己門口撿到彈殼送葉玄眼前,葉玄的眼睛猛然睜得溜圓,人也跟著跳了起來幾步沖到壁櫥邊上開了柜門,藏在壁櫥里的保險柜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大敞四開,里面的沖鋒槍連帶著幾盒子子|彈全都沒了蹤影。 剛才往我屋里掃射那人,用的就是葉玄的沖鋒槍。 葉玄顫聲道:“老班,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我鎖保險柜的時候,覺得身邊柜門動了幾下,好像是有人靠著門看我開鎖。老班,咱們怎么辦?” 所有人都往我身上看過來時,我也微微瞇起了眼睛:“去找羅憶楠。這事兒的根底兒得落在她身上?!?/br> 這座別墅是我親手挑的,屋里鬧不鬧邪,我比誰都清楚。就算別墅里面真有什么,也不應該等到今天才發作。別墅里面忽然鬧邪跟羅憶楠分不開關系。 陳三金這時候也慌了,趕緊帶著我們找到羅憶楠家里,我們幾個剛到她家門口,就看見門上貼著的封條。 我稍一猶豫順手把封條給撕了下來,撬門進了羅憶楠家。 她家打眼一看就可以看出,有道門高手光顧過——從里到外到處都朱砂靈符,尤其是門窗縫隙上幾乎是被靈符貼滿。不動靈符的情況下,我們就只能待在客廳里。 我猶豫再三才拿出羅盤,在上面放了一截黃香,香頭上羅盤上連轉了幾圈之后指向了羅憶楠家的衛生間,那里恰巧是被靈符封鎖最多的地方。 我先是點起一盞燈籠,才拔出毒蛟對準門縫一刀劃過,葉玄隨之拉開了洗手間的大門,刺骨的陰氣洶涌而出之間,我單手挑動燈籠往前送了過去,燈籠上頓時冒起一股綠火,三尺多高的火焰從燈籠上口噴涌而出,一直燎向門框還沒有停歇的意思。 我下意識往后退出一步之間,我手里的燈籠忽然爆開,暗綠色的火光四下飛濺的剎那之間,整個洗手間像是被綠火引燃了某種氣體,猛地爆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屋里瓷磚,馬桶,浴屏,鏡子所有能夠炸裂的物件在一瞬之間全部崩碎,各種碎塊,殘渣凌空亂舞之下,我似乎看見衛生間的墻壁上出現了異常平整的方形黑影。等我再想仔細看時,視線卻被漫天亂飛的雜物完全遮擋。 等到洗手間里的碎片落地,整個空間已經變得狼藉遍地,再也找不出一絲線索了。 我陰沉臉孔道:“羅憶楠還會在什么地方?” 陳三金臉色有點難看:“她不在家,就應該是在洪子安的家里。那地方我不想去?!?/br> “不想去也得去!”我一時之間沒有控制好情緒,吼出了聲來。 我會發火,并不是因為我吃了癟,而是我的燈籠上著了綠火。 我爺說過:我太爺當年在京城就是為了找一件能讓燈籠爆出綠火的東西。 我開白燈號也是為了找那樣東西。 那件東西不僅關系到我太爺的去向,也關系到我爸的血仇,我陳家的命運。 燈籠爆了綠火,那件東西近在遲尺,陳三金卻說不想去,我能不發火? 陳三金頓時來了脾氣:“我是雇主,還是你是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