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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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知道白毛女吧?據說那老太太就跟白毛女差不多,從頭到腳的白得嚇人,有人往墳邊上來,她就盯著人看,誰看見她都覺得心里發毛。 過了幾年之后,不知道為什么,那座墳的墳門里忽然流出水了,那水清的很,常年一股股的往外面流。那老太太還特意在山上挖出一道溝來,讓水往山下的河里淌。逢見刮風下雨的時候,老太太還特意通通水道,像是生怕水道被石頭給堵了。 反正那老太太平時就怪,村里人也就沒把這當回事兒。 要不是村里來了一個風水先生,也就不會有后來沉墳的事情發生。 那人說到這里,忽然停了下來。網頁上又跳出來一片彈幕。 “怎么不說了?” “編不下去了吧?什么四門墳,墳里還往外淌水胡扯也得靠點邊兒??!” “你當那墳是修在自來水井上邊???水管子爆了就往出冒水?” “快點跪安吧!我要看主播小jiejie?!?/br> 我有心告訴那些網友別搗亂,聽他往下講卻不敢在彈幕上說話,萬一遇上幾個喜歡搗亂了,彈幕就炸了,后面事情肯定出不來。 我有一種直覺,那人的故事很有可能跟小錢兒手里的錦鯉有關系。 那個人忽然發出一條信息:“你們不想聽,就讓那主播繼續直播吧!” 站在水邊的主播好像急了:“不不不……這位先生,你繼續說,我聽著?!?/br> “我要看直播!” “我要抽錦鯉!” “我不想聽故事!” 主播差點急出了眼淚:“你們能不能安靜一點,聽他把話說完,我求你們了?!?/br> 正在看直播的觀眾到了這會兒還沒發現不對。 “我們是來看直播的,不是來聽故事的?!?/br> “那個故事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們要看直播?!?/br> 主播主播急聲道:“你們先等一下……” 我低聲道:“你往上面打一句話:你們快看,主播背后有人!” 錢落落的彈幕剛打出去,主播就打了一個激靈,小心翼翼的轉向了自己身后的水塘,可是那里除了一片發綠的池水,什么都沒有。 錢落落轉頭問道:“你真看見人了,還是在嚇唬人?” 我還沒說話,彈幕就有彈了出來: “那水塘里有人!” “剛才有人在水里伸手?!?/br> “不是水里是水邊上,剛才有一只手從水邊上伸出來了,想要摸主播的腳?!?/br> “我沒騙人,我真的看見了?!?/br> 那個主播忽然看向鏡頭:“那只手,我也看見了。你們身邊也有一直手,只不過你們沒看見。不信的話,你們可以低頭看一眼?!?/br> 屏幕上的彈幕一下停住了。 主播忽然笑道:“大家害怕了嗎?傳說,這座水塘里每年都要淹死一個人。被淹死的人,只有一雙鞋留在水塘邊上,尸體肯定找不到。那雙鞋是順著……” 主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手里鏡頭下意識挪向了水塘一邊,那里正好放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兩只鞋尖正對著水塘,乍看上去就像是有人剛剛在水邊把鞋脫了下來,自己走進水塘消失了蹤影。 主播尖叫道:“寧寧,你在水邊擺鞋了嗎?” “沒……沒有……”直播間里很快傳出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我……你……你站錯地方了,我藏假肢的地方不在那!在那邊草叢里?!?/br> 負責錄像的人也不知道看見了什么,忽然一聲尖叫把手機扔在了地上,直播間里就只剩下兩個女孩的尖叫聲。 直播間的彈幕還沒彈出來,我就看見鏡頭被一只手給捂了起來,視頻上很快就飄起一串水泡! 手機被人給拽水里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直播就隨之中斷。 我轉頭看向了葉玄:“你追蹤到對方的位置沒有?” “就差一點!”葉玄往桌子上捶了一下:“媽的,這回丟人了?!?/br> 我皺眉道:“小錢兒,你說,這個直播會不會是他們事前安排好的?” 錢落落道:“以前直播肯定會出現驚悚的畫面,但是事后主播會進行解釋。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出現,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有意安排的事情。我覺得……” 錢落落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那條魚哪去兒了?” 我剛才把魚缸給放在桌子上,看直播之前我還特意往魚缸里看了一眼,這會兒魚缸變得空空如也,里面的錦鯉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低頭去看地面——一般魚從缸子里蹦出來 ,肯定是要掉在地上??晌以诘厣峡吹降膮s是一只帶著水跡的腳印。 這個屋里只有我們三個,那只多出來的腳印會是誰的? 我伸手拔出了毒蛟:“小心找找!” 第50章 要魚的命 地上除了一道帶水的腳印再看不到其他什么痕跡,那條魚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不得而知,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戒備。 我在廳中掃視了一圈之后抬起頭來,立刻看見了留在天花板上的一串爪印,那東西手掌大概只有小孩大小,卻抓進了天棚幾寸,整個人倒掉在天棚上在我們頭頂爬了一圈,才轉向了廚房。 剛才我們三個人全都是正對大門的方向,坐在沙發上,誰都沒有注意過頭頂。那時候,偏偏就有一個像是小孩大小的人,從空中倒垂了下來,斜向看向了我們背后。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幸虧那人剛才沒有動手,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我向葉玄打了一個手勢,自己提刀走進了廚房。 我前腳剛一邁進廚房門口,原本關閉的油煙機忽然轉了起來,一絲絲像是頭發一樣絲線,順著飛旋的風扇從煙機下面冒了出來。我猛然轉身向看見煙機時,煙機上的兩只風扇全被風道里涌出來的頭發,生生別停了下來。 短短幾秒之間,兩只風扇的護罩同時崩落在地,大量黑發從風扇背后爆涌而出,像是兩團亂絲堆落在爐盤上之后,又像蛇一樣猛然倒豎而起,根根發絲猶如利箭向我直指過來。層層發絲被某種力道驀然繃緊的瞬間,我身后的冰箱悄然開啟,一只手掌從冰箱門里慢慢伸了出來,悄然摸向我的腰間。 對方手指輕輕點向我外衣的一刻,我左手手肘忽然暴起向里,撞上冰箱大門。自己背靠冰箱猛然向后撞出一步,生生關合了大門,雙手同時握住刀柄,刀尖向里從我腋下向后猛然刺去,一尺多長的毒蛟在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完全沒入冰箱大門時,我才一步向前,抬手拍向了爐盤上的黑發?!?/br> 原本就已經蓄勢待發的黑發,在我手掌向前拍出的一刻,直奔我身前飛射而來,我手掌還沒跟發端接觸就立即回撤,抓住廚房里一塊桌布迎著飛射而來的頭發兜了上去,漫天黑發僅僅與桌布一觸,我便雙手抓住桌布兩邊將發絲罩在其中。 我不等黑發掙脫,就轉手兩下把像是活魚一樣在桌布當中不斷掙扎頭發扔在爐盤上,順手擰開爐盤,藍色火苗僅僅與布包一觸便掀起兩尺多高烈焰,熊熊火光無可阻擋的從風扇開口竄進排風通道,我眼見窗外的通風口里噴出一團暗綠色火苗之間,轉身按住冰箱的大門,一手從里面抽出了毒蛟。 我再次持刀而立之間,冰箱里忽然傳來一陣細索聲響。 我反手一下把冰箱從廚房大門里推了出去:“玄子,開槍!” 將近一米八十左右的冰箱,在我推動之下在原地轉動了半圈,面向客廳停在了廚房門口,葉玄單手持槍,連扣扳機,腳踏著不斷崩落在地的彈殼,向冰箱跟前步步緊逼,連續飛射的子|彈從冰箱背后穿透而出,電火,槍火在廚房當中連續激閃十秒,才漸漸停了下來。 葉玄單手持槍拉開了冰箱大門:“什么都沒有?” 我轉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錢落落一眼:“你在屋里待著,我們出去看看。玄子,你拿你竹節鞭?!?/br> “知道了!”葉玄快走幾步從桌上抄起竹節鋼鞭,毫無征兆的揚手一鞭往錢落落身前的實木茶幾上抽了下去。 一張茶幾哪兒經得住葉玄全力一擊,在鋼鞭之下四分五裂,與此同時,我也看見一只抓在錢落落腳脖上的人手。 “滾出來!”我怒吼之下向前一步沖出,人到中途忽然側身倒地,手中雪暗天連續擦地飛出,首尾相連著打進沙發底下,幾只雪暗天從沙發背后飛旋而出,撞上墻壁之間,沙發邊緣也跟著淌出了血跡。 錢落落飛快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站在我和葉玄中間,雙手持槍指向了沙發。 我和葉玄對視一眼,同時出腿向沙發踹了過去,兩米多長的沙發在我們兩人重擊之下連翻數圈落向一邊,錢落落的雙槍隨之指向的地面,可我看到的卻是一條張嘴喘息的鯉魚。 葉玄上去扣住魚鰓,把錦鯉給提了起來:“只有一條魚,剛才那人呢?” 葉玄沒有留意鯉魚的狀況,我卻發現那條錦鯉褪色了不少,尤其是身上那道花紋幾乎變成了跟其他魚鱗相同的顏色。 我皺眉道:“你們先把屋子收拾一下,我查點資料?!?/br> 我隱約記得,以前有人跟我說過,有些錦鯉子身上能長出字來,鱗片上組成的字越是清晰,跟漢字越是接近,鯉魚的身價也就越高,如果能長出代表吉祥的漢字,甚至可以賣出天價。 鯉魚,我倒是吃了不少,可我從來沒見過哪條魚身上還能長出字來。 我特意上網查了一下,魚身上長字的事情確有其事,網上還能搜到相關的照片。 錢落落帶回來那條錦鯉子,身子底兒發黃,左肋上面帶著幾塊黑色鱗片,乍一看就像是有人用黑筆在魚身上寫了一個符號。 我一開始并沒把那條魚當回事兒,因為我不相信,一個鯉魚身上能帶邪。就像神話傳說里,龍王公主變成條鯉魚的事情,就當故事聽聽得了,哪還有什么值得深究的東西? 沒想到,我的一個疏忽差點栽在了這條魚的手里,那條鯉魚本身不帶邪,可是它能引邪,剛才從我家油煙機通風口鉆進來的那團子頭發,八成就是個水猴子之類的東西。 “錢落落!”我把錢落落給喊了過來:“那個主播叫什么你能查到么?” “不知道?!卞X落落搖頭道:“我就知道,她的主播名叫大膽寶|貝。她還有個貼吧,我上去看看?!?/br> 錢落落很快打開了貼吧,那里已經有人發了帖子,把直播的截圖給發了出來,說是要搜出那座墳場的位置報警救人。下面跟帖的倒是不少,可是誰也沒說出個準確的位置來。 我在帖子上掃了幾眼,指向其中一個發帖人的頭像道:“這個人是誰?你有他的信息么?” 那個人的網名火拳,他的名字我記得很清楚,化平村的那個帖子也是他發在了網上,他也在后面跟了一個回帖:明天早上,我一定能找到準確位置。 錢落落說道:“這個火拳是資深吧友,很多貼吧里都很活躍。我不是他的好友,我試試能不能加上他?!?/br> 我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給我翻翻以前的帖子,看看有沒有人在接到錦鯉之后發帖子?!?/br> 我們眼前的事情,看似復雜實際上的根子還在那條鯉魚和那個主播身上,現在主播找不到人,我就只能在鯉魚身上下功夫。 我和錢落落正在說話的功夫,葉玄拎著兩瓶啤酒走了過來:“先喝點,墊墊肚子?!?/br> 我打開啤酒后,隨手撈起葉玄弄來的下酒菜吃了一口頓時懵了:“你哪兒弄來的生魚?” 我和葉玄吃的生魚,可不是外面賣的生魚片,那是我倆在黑龍|江當兵時候跟當地赫哲族老鄉學來的當地菜。那邊老鄉把江里撈出來的活魚,片成薄片,倒上白醋一扳,等到魚rou被白醋殺熟了,再把白醋倒了換上調料再拌幾下,一道下酒菜就成了,我倆也不知道那菜應該叫啥名,當地人叫“殺生魚”,我們也就跟著叫。 我家除了那條錦鯉子,哪還有生魚? 葉玄吧唧著嘴道:“就是剛才那鯉子??!要不,大半夜我上哪給你弄生魚去!” “我cao,你瘋了吧?”吃了一口生魚的錢落落差點沒跳起來。 葉玄說道:“咋了?為了那敗家魚,我家冰箱都打碎了,里面屁都沒有了,不吃它吃誰?” 錢落落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那你也不能……” 我不以為然的道:“殺都殺了就吃唄!錦鯉子跟草鯉子也沒啥區別,都一個味兒?!?/br> 我和葉玄,你一口,我一口把一條鯉魚吃的就剩個腦袋了,葉玄才掏出匕首把鯉魚腦袋給砍成了兩半——葉玄喜歡吃鯉魚腦子,不管生的熟的,他都能來上兩口。 可是,葉玄一刀下去,鯉魚腦子里面竟然滾出一顆藍色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