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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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鳴嚇得面無人色:“我說,我什么都說?!?/br> 我走到桌前看向玄鳴:“你不是道士,你是什么人?” 從葉玄跟玄鳴動手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是道士。玄鳴拔劍的姿勢就不是練武的人該有的動作,出劍更是毫無章法,看上去就跟街頭混混掄刀子沒什么兩樣。 “我……我……”玄鳴剛一遲疑,葉玄的刀就往下壓了一半兒,雪亮的刀鋒瞬間割開了對方的手指:“別……別剁……我說……” 玄鳴徹底崩潰了:“我叫張軍,就是一個混社會的,平時靠著坑蒙拐騙弄兩個小錢。前一段時間我們哥仨得罪了人,不敢在家里待了就想找個地方躲躲。我知道山上有個水月觀,里面就三個老道,地方還不太好找,我們就去了水月觀。我們去的時候,那老道已經死了……” 我聽到這里臉色一寒說了聲:“剁!” 葉玄二話沒說,一刀就按了下去,張軍的一根手指頭頓時迸在了地上,對方殺豬似的一陣慘叫,卻怎么也掙脫不開葉玄的手掌,我等張軍喊得差不多了,才沉聲道:“給我說實話?!?/br> 張軍顫著聲音道:“我們過去的時候,水月觀里就剩下了一個老道,也已經快不行了,我看他病得不輕,就幫了他一把?!?/br> 我冷聲道:“繼續說!” 張軍繼續說道:“我們幾個里里外外的找了好幾圈,也沒看見剩下倆老道上哪兒去了。那幾個老道我都見過,數歲都不小了。我估摸著,許是已經老死了。我們仨一合計干脆裝成道士在水月觀避避風頭。一開始,我們仨還擔心被人發現,時間一長,發現什么事兒都沒有,我們干脆就裝成道士,在水月觀住了下來?!?/br> 我沉聲道:“你們住水月觀平時靠什么過日子?”我不相信,三個游手好閑的玩意兒能安心在道觀里過日子。 “那老道留下過一本筆記,我照著筆記學了幾天,靠著懵人弄倆錢兒花?!睆堒姏]等我問,自己就往后交代上了:“我們仨在水月觀混了差不多兩年吧?沈衣玉才找到我們,我一聽,沈家有這么大的買賣,就跟著過來。沈家這事兒也太邪性了,我們對付不了??!我和他們兩個合計著,把沈衣玉騙到觀里,綁了她換點錢……” “混蛋!”沈衣玉氣得臉色發白:“原來,你們是騙子。你們……” 張軍連著兩次重傷,心里早有一肚子火發不出去,他不敢跟我和葉玄叫板,沈衣玉一說話他卻立刻來了火氣:“要騙,也是你先騙得我……你特么是什么好東西么?你……” 葉玄一看張軍還嘴,眼睛一瞪就想揍人。葉玄的手還沒抬起來,就被我給攔了下來。張軍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舉動,仍舊在破口大罵:“你真當自己是什么好玩意? 那些被你請來的大師都是怎么死的,你心里就沒個數嗎?” 沈衣玉的臉色頓時變了:“你給我閉嘴!” 張軍沒管那么許多:“他們全都死在沈衣寒手里了吧?那些人前腳從莊園出去,沈衣寒后腳就跟著沒影兒。陳掌柜和那個姓王的過來那天也是一樣,沈衣寒是不是跟著他們出門了?” “閉嘴……閉嘴……”沈衣玉嚇得臉色慘白時,我已經淡淡開口道:“沈大小姐,你好像有什么話沒跟我說吧?” “我……我……”沈衣玉“我”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我的臉色卻變得越發陰沉,沈衣玉卻在我逼視之下死死咬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 張軍卻喊道:“陳掌柜,我跟你說,那個姓沈的不是什么好東西。他為了自己meimei故意把人找回來送死,來的人死了,她meimei就能多活幾天,她是在拿人給她meimei續命??!” “你可以閉嘴了!”我稍一揮手,葉玄就一巴掌把張軍抽得沒了動靜。 張軍所說續命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相信。這個世上或許會有續命之類的秘法,但那是一個非常復雜的過程,決不可能像張軍說的那么簡單,除非沈衣寒是神話里能吸人壽命的妖怪。不過,這話說出來就算我是術士也不會相信。 我看向沈衣玉道:“沈大小姐,你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br> 沈衣玉小聲說道:“我怕你會為王老板報仇,對衣寒不利?!?/br> 沈衣玉忽然抬起頭來:“陳掌柜,我求你放過衣寒好不好?我會竭盡全力對王老板的家人進行補償?” 我臉色陰沉道:“他家人全都死光了,你怎么補償?” “不……那不是衣寒干的,你相信我!”沈衣玉語無倫次的說道:“衣寒很善良,她不會做這種事兒。況且……況且……不是每一個見到衣寒的人都出了事,還有人什么都事情都沒有,衣寒不會做出那么殘忍的事情?!?/br> 我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動。 沈衣玉的話倒是點醒了我——沈衣寒是有目標的殺人。如果,沈衣寒真像張軍說的那樣,為了續命殺人,那么最先死的人應該是張軍他們三個,而后就是沈氏莊園的保鏢??墒菑堒娝麄內齻€一直完好無缺,沈氏莊園的保鏢,在我們達到莊園之前也沒出現過大量傷亡。沈衣寒殺人,肯定帶著某種條件。 我沉聲道:“你都請過誰,其中有誰離奇死亡,有誰沒死?” “我請過中心街的風水大師嚴樟……”沈衣玉一連串說了五六個人的名字,其中幾個人我也見過,有些人倒是有那么幾分成色,有些人就是純粹的騙子,除了會忽悠連羅盤都看不明白??墒?,沈衣寒說的這些人里卻偏偏有兩個騙子一死一活。王樂安只是個中介,他老婆又是家庭婦女,他們兩個卻都死了。 這倒讓我有些想不明白,沈衣寒殺人的標準是什么了? 我倒背著雙手在原地轉了幾圈才看向沈衣玉道:“我能相信你么?” 沈衣玉愣了半天才說道:“只要你能救衣寒,讓我做什么都行。你相信我?!?/br> 我從腿邊抽出匕首拍在桌子上:“拿著刀,殺了張軍。只要你手上沾了血,我就相信你?!?/br> “別……”張軍剛要求饒,葉玄就抬手卸掉了張軍的下巴,張軍一個字都喊不出來,兩只眼睛卻帶著哀求緊盯著沈衣玉拼命的搖頭。 沈衣玉臉色慘白的看向我道:“陳掌柜,你……你讓我殺人?” “有問題嗎?”我說話之間從身上拔出了砍刀。 第16章 寸步不離 我手持砍刀看向沈衣玉時,眼中已經現出了森森冷意:“你考慮好!你殺張軍,我才信你。否則,就別跟我說什么救援沈衣寒?!?/br> 我開出這樣的條件,并不是要逼著沈衣玉殺人,而是想要看看她的反應。就算沈衣玉動手,我也能及時擋開她手里的刀。張軍該殺,但不是每一個人的手上都該沾血。 我爺跟我說過:人活這一輩子,最容易變色的除了心就是手。人活著,這雙手還是越干凈越好。 我逼沈衣玉殺人,就是為了試試她的手上沾沒沾過人血。 殺過人的人,無論是用什么辦法殺人,在第二次動手的時候,都會免疫掉當初恐懼,緊張,甚至會異常冷靜,這種特性,是殺人者用任何演技都無法掩飾掉的破綻, 如果她的手干凈,我自然不會讓她在我面前沾血,如果她以前真殺過人,說明她剛才說的話,至少有一半是假話。 沈衣玉臉色慘白的看向桌上匕首時,房門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冷笑:“術士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逼人見血的事情也能做得出來?!?/br> “沈衣寒!”我和葉玄同時看向門口之間,我眼睛忽然一陣奇癢,鉆心的奇癢,恨不得讓人伸手去把自己的眼珠子摳出來,我僅僅下意識一抬手,就反過手抓住了葉玄的手腕:“別碰眼睛,跟著我走?!?/br> 我懷疑死在沈家莊園的保鏢,就是忍受不了鉆心奇癢,自己動手挖了自己眼珠?,F在說什么不能讓葉玄去碰他的眼珠子,說不定,他稍一用力,就能手指頭插|進自己眼眶。 “老班,我堅持不住了,你讓我撓一下就一下 ?!比~玄雖然被我按住了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卻往自己的眼睛上抓了過去。 我模模糊糊的看見葉玄抬手,趕緊一下抓了他的手腕,兩只手推著葉玄往墻壁的方向撞了過去——那邊架子上,有我放的一瓶藥酒,可以用來止癢。我不知道,那東西對我眼睛有沒有用,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拿著它賭一下了。 我的本意是將葉玄推到墻上再取藥酒,可是葉玄剛往出退了兩步,一只腳就扎在了地上,用肩膀往我身上頂了過來:“老班,你讓我撓一下眼睛就一下,我受不了了?!?/br> “不行!后面有藥酒,你伸手拿過來抹眼睛上,快點……”我雖然死死壓著葉玄,可我自己也忍不住想要松手去抓眼睛。再僵持一會兒,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葉玄前面放棄抵抗,伸手去抓自己眼睛。 我和葉玄還在拼命僵持當口,我卻忽然覺得屋里一冷,就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從門外悄然閃進了屋里,靜靜站在我們兩人身后。 到了這會兒,我的兩只眼睛已經完全睜不開了,眼皮只要稍稍一動,難以抵擋的奇癢就在瘋狂加劇 我緊緊壓著葉玄喊道:“沈衣玉,我后面有什么?” 沈衣玉下意識的喊道:“什么都沒有???” 沈衣玉說我身后沒有東西,可是地上的張軍卻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吼叫,兩只腳還在地上拼命亂刨,聽上去就像使勁在往后退。 張軍被葉玄給卸掉了下巴,嘴里說不出話,嗓子里卻能出聲,他要不是看見了什么足以讓人驚駭欲絕的東西,絕不會對著我和葉玄的方向拼命叫喊。 我厲聲吼道:“沈衣玉,你給我說實話,我后面有什么?” 沈衣玉顫聲道:“真的什么都沒有,你相信我!” 沈衣玉話沒說完,張軍的方向就傳來一陣用腳刨地的聲響。剛才他是在用雙腳往地上亂蹬,這會兒,變成單腳使勁的刨地。 張軍的腳被按住了? 我腦子飛快一轉,雙手狠狠一壓葉玄胳膊,飛起一腳往桌邊的一塊青磚上踢了過去,我腳邊觸碰到磚頭的一刻,半尺長短的青磚就順著我腳尖發力的方向沉進地面半尺。 “走!”我腳跟落地之間,狠狠一蹬地面,帶著葉玄一塊兒撲向墻邊。 我們兩個側向倒地的瞬間,被我藏在屋頂上的弩箭隨之發動,三十幾支勁弩圍繞方桌驟然擊落,箭支破風的聲音呼嘯而過,被箭尖射穿青磚的炸響聲就隨之而來,我終于聽見桌子上傳出“咚”的一聲悶響——有人跳到桌子上了。 下一刻間,正對桌子的墻上轟然爆出了一片火光——被我藏在墻里的老洋炮適時發動之間,烈焰包裹著鐵砂橫空飛起,從桌面上急掠而過。 老洋炮這種東西的威力雖然比不上現代火器,但是槍砂能夠覆蓋的面積卻不遜于霰彈槍的大小,尤其是在一兩米的距離之內發動,足以對人造成致命的威脅。 槍聲響過之后,我就聽見有人從桌子上倒飛起來,重重摔倒在地上。那人還沒爬起來,我已經一躍而起,抓過架子上的藥酒劈頭蓋臉的澆在了葉玄臉上。我還沒去看葉玄那邊結果如何就反手一下,把藥酒甩在了自己臉上。 藥酒入眼瞬間,我先是覺得一陣刺痛,下一刻間一種難以形容的舒適就在我眼中擴散開來,我來不及享受那種舒適,猛然睜眼向門口看了過去,剛好看見一道黑影從地上爬起來沖向了門口。 “老班,追呀!”葉玄摸刀就要起身卻被我伸手拽了回來:“不用追!” 我話沒說完,那人已經沖到了白燈之下,被我懸在門口的白燈在那人接近燈光范圍的瞬間轟然炸裂,從燈上灑下的火焰,形同流水從那人頭頂散落全身,那人瞬時間被燒成了一只火球,嘶聲慘叫跳進了院里??晌倚睦飬s是微微一沉:那人不是沈衣寒。沈衣寒在哪兒? 簌然而至的驚悚剛從我心里閃過,我就聽見沈衣寒的聲音從張軍的方向傳了過來:“有意思!你的本事不小嘛?跟你交手得處處留神??!” 我身軀微微一僵之間,沈衣寒的聲音就到了窗口邊緣:“陳掌柜,希望我下次見你,你還有擊退我的本事?!?/br> 我聽見木質的窗戶輕聲與窗欞碰撞了一下之后,沈衣寒的氣息就在屋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我轉過身時,張軍早已經氣絕身亡。張軍的尸體,身軀緊繃著靠在墻上,一條腿伸的筆直,另外一條腿卻蹬進了地里,一雙眼睛幾乎從眶子里瞪了出來,眼角上的鮮血一直滴向地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才我在壓制葉玄的時候,殺了張軍的兇手就在我們兩個身邊悄悄爬了過去,身在貼在地上按住了張軍一條腿,一點點欺進對方身前,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人不是沈衣寒,沈衣寒進來之后,應該是在我背后站了一下,聽見我問沈衣玉身后有什么,她才轉到了沈衣玉邊上,從我動手,她就一直和沈衣玉站在一起。 我瞇著眼睛看向了沈衣玉時,后者臉上已經沒了血色:“陳……陳掌柜……我只是……我……” 我冷然看向沈衣玉道:“你覺得沈衣寒不會殺你對么?還是說,你覺得來找你的人,真是活著的沈衣寒?” 沈衣玉搖頭道:“不不……衣寒,她沒死,我能感覺到。真的……” 我隔空指向了對方的手腕道:“你看看自己的左手!” 沈衣玉這才看見自己手腕上的三根手指印記,那三根指印顯然不像是人手,手指關節不僅異常纖細,而且帶著形同鳥爪似的尖趾。而且,對方手指好像只有三根。 看見指印的沈衣玉身軀連晃了幾下,差點栽倒在地上,我卻冷然開口道:“那是沈衣寒的手么?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那是死人在拽你。這次,她沒拽走你,下一次一定會把你給拉進地府?!?/br> “你別瞎說……”沈衣玉尖叫道:“衣寒不會害我?!?/br> 我厲聲道:“那你告訴我,她抓你是怎么回事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沈衣玉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我看對方情緒失控,才向葉玄擺了擺手:“你把張軍的尸首拖出去埋了,我在這兒看著她?!?/br> 葉玄一手拽著尸體,一手拎著鐵鍬走出了房門,我的腦子里卻在飛快的盤算這下一步計劃。 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按照老王頭給我的提示,去畫屏村找這股邪氣的來源。二是先一步趕到水月觀,去看看那里有什么線索。 我總覺得,水月觀里應該是有什么張軍他們沒發現的東西,那件東西很可能關系到沈氏莊園里的線索??晌椰F在去水月觀,就沒有機會趕去畫屏村。很有可能會丟掉追擊沈衣寒的機會。 我正覺得難以取舍時,葉玄從外面走了進來:“老班,剛才燒死那貨,好像是沈家的保鏢。那人衣服沒燒光,我看著他那衣服跟沈家制服有點像?!?/br> “沈家保鏢?”我一下從桌子邊站了起來:“收拾一下東西,咱們走,去水月觀?!?/br> 我之所以決定去水月觀,完全是因為腦中靈光一閃。 從我遭遇這些怪事開始,看似是因為沈衣寒引來某種恐怖的東西,實際上,災禍的根源來自于沈家本身。相較之下,去水月觀的價值更大一些。 第17章 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