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同學有點H(35)
一夜纏綿的結果就是第二天兩個人都起得晚。 不過是周末,什么都可以緩下來,耳鬢廝磨,擁吻纏綿,顧澤生像個八爪魚一樣把桑珂緊緊圈在懷里,一會兒撩撥她頭發,問她為什么簡短了頭發,一會兒又去看她耳釘,問她扎耳骨上為什么還要扎洞? 桑珂被他纏得哭笑不得:“顧澤生,我發現你這歲數,怎么這么粘人?” 顧澤生輕咬她肩膀,哼哼:“怎么?嫌我煩了???我可是要煩你一輩子的……“ 桑珂推他:“我應該早看出來你的,你十八歲的時候就這么黏……簡直是從小看到老?!?/br> “嗯……就想黏著自家媳婦……“ 他耍賴起來,像個大男孩,捧著她,像捧一大盒糖果,不知是歡喜多一點還是占有搶吃的成分多一點,總之,親吻舔舐她的每一寸肌膚,來了興致,又要拖著她來一遭,桑珂掙扎,可她哪掙得過顧澤生,強壓在底,被人叼了乳心兒,便呻吟地也癱軟了,顧澤生越往下啃去,她便也要上來纏他了,纏得比他還要粘,緊緊鎖住他起伏的身子,陷進去——哪怕是深淵,她也要墜墮深陷,最后進到他皮rou里、筋骨里。 不計時間的情欲沉溺,直到二人筋疲力盡,似乎要把這一生的欲望都榨干,最后力氣殆盡,身體消亡了,也不枉此生了。 “桑珂,我要送你一個禮物?!?/br> 顧澤生下床穿衣,回頭看半臥在床抽煙的桑珂,后者瞇了瞇眼睛,輕吐煙霧:“什么?” 顧澤生走到桌前,拿起昨晚他背回來的包,打開從中拿出一個皮質盒子,再走到床邊,遞到桑珂跟前:“打開?!?/br> 桑珂看他一眼,放了煙去打開,霍然一把銀柄黑身的小手槍躺在盒子里,盒子棱里放著一排圓錐形的鋼殼子彈。 “Sig Sauer P238, 緊湊的380口徑單動手槍,長140mm,重431g,性能接近1911,彈匣容量6發,小巧輕便,適合女士使用,你在美國有過警校培訓經驗,知道怎么裝彈開槍。國內管制槍支非常嚴,但是情報局是特例,所以……你不必擔心,你用這個來防身,出什么事都不會有問題?!?/br> 顧澤生說話的功夫,桑珂拿著手槍還在手里把玩,忽地槍頭對準了他—— “顧澤生,你說我要是殺了你,咱倆的命運會怎樣?” 顧澤生在槍口的瞄準里穩妥地泡好一杯咖啡,又走到桑珂跟前放下咖啡,目光平靜:”其實你要殺了我倒好了,你就可以回到你以前的歲月里繼續生活了?!?/br> 桑珂笑著收起手槍:“你以為我殺了你,我還能活嗎?我大概會立刻結果了我自己?!?/br> 這句話本是什么也沒有,但顧澤生卻手指一僵,回頭看她,黑眸凝視,顧澤生說:“人生如有若干小徑,終止在不同方向,那么你我死在同年同月同日時這種小概率事件就有可能產生同樣小概率后果——要么,我們全部消亡,再也回不去, 要么,我們全部被拯救,跳出輪回。 桑珂哼了一聲:”這是什么理論?拋硬幣理論?“ “數學中的概率論,嚴格說,拋硬幣也不完全都靠運氣,用數據統計計算概率,是可以算出大致趨勢的?!?/br> 桑珂搖頭:“我聽著玄……死亡是一條直線不可回溯,現在我們回溯一遍又一遍,正是因為我們每一次都觸到死亡的最終——虛無,然后我們便再也沒法進行生活,只得推倒一切,再重新來。倘若我們都被拯救,你沒有死,我仍然是叁十四歲的我,那么我還是要自殺的……如果自殺觸發了重生機制,那么我仍然在輪回里,如果沒有,那么死亡就是死亡,我既沒有被拯救也不會跳出輪回?!?/br> 顧澤生攏了眉:“為什么一定要去死?” 桑珂答不上來。 這個問題也曾經自問過很多次,她想,叁十四歲的自己到底是為什么一定,非要,不可? 也許就是那種她所說的虛無感——每日每夜看見各種各樣的死亡,人死了,就是冰冷的腐臭的,生前的一切都與之無關,好的,壞的,真的,假的,死人并不在乎,在乎的是活人。 迷離錯綜的復雜案件里,她試圖與同事一起撥開云霧,尋蛛絲馬跡,探求真理真諦,但往往她發現,人類意識才是真正的原罪,也就是說,人意識到了自己和欲望,才會產生善與惡的較量……人不該靠本能或欲望而互相滅絕,人應該拒絕這種自我意識,而平靜地接受滅亡……那么自殺便是最體面的道別方式。 這些,是她叁十四歲時未與顧澤生見面時的想法,也正因為見到了——一生一死的重逢,讓桑珂再次想到十八歲和自我的成長,想到她在高中無疾而終的暗戀,這讓她對生產生了貪戀。 “桑珂,下周Darren這個角色要去北京出差,考慮到你現在安全情況,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北京?!?/br> 桑珂抬頭,忽覺顧澤生的眸光黑亮清澈,似乎期待里有一種重生的力量,她點點頭:”好。 *************************************** 加了點粗淺的關于虛無主義的理論。一句話總結,哲學使人瘋狂。 回頭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