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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恪想到那人曾做過的事兒,眸光閃了閃,道:“他不會知道的。荀淵……爹和他政見不同,況且當時那般情況下,爹要繞過荀家人同外祖聯系,可見他是不信任荀氏的?!?/br> 姜氏想了想,道:“是我心急了,荀沂是義陽公主的夫婿,那時他有多喜歡公主我是看在眼里的。如果他一早就知道傳國玉璽的下落,只怕我姜氏的下場會更慘烈?!?/br> 長孫恪手指輕點桌面,瞇眼說道:“我尋個機會同娘一起去南梁?!?/br> 衛昭驚呼:“你瘋了!皇上正盯著你呢?!?/br> 姜氏也憂慮的看著他。 長孫恪卻不在意的笑笑:“他早有心接手南府,如今南府幾乎都是他的人,南府在外的密探也漸漸由他接過,我這南府監司早已名存實亡。我知道所有南府密探的行蹤,不管我身在何處,他都不會放過我。只有死人才會令他放心。與其留在京城受他監視,不如去南梁攪弄風雨。離了盛京地界,你以為他抓得到我?” 他看了眼姜氏,輕聲道:“而且姜家獨在南梁無所依靠,我不放心娘一個人回去?!?/br> 衛昭一臉委屈幽怨:“那你舍得我一個人在盛京承受風雨?” 長孫恪和姜氏齊齊扭頭看他。 姜氏隱約明白了什么,見他二人眼神交匯,含情脈脈。想了想輕輕退了出去。走到門外方才想起,這好像是她的房間吧? 第148章 衛昭托著下巴看他:“你真要去南梁?那么遠呢!” 長孫恪點點頭:“你父兄尚在朔北御敵,我必須解決南梁問題,免得日后腹背受敵。李淮如何我不管,我只怕你父兄陷入兩難?!?/br> 他向前傾了傾身子,道:“南梁皇帝病重,南梁就要亂了。絕不能叫義陽公主的人控制南梁?!?/br> 衛昭被感動了一下,握著他的手嘆息道:“真是辛苦你了?!?/br> 長孫恪繃緊了身子,斜眼看他:“我其實可以再辛苦一些的?!?/br> 衛昭:…… 他有些心虛的飄了下眼睛,紅著臉道:“這是姜嬸的房間?!?/br> 長孫恪立馬起身拉他出去,推開門正對上在院子里徘徊的姜氏…… 長孫恪一本正經的朝姜氏頷首:“天晚了,娘早些睡吧?!?/br> 不等姜氏說話,長孫恪已經扯著衛昭走了。姜氏眼睜睜看著他兒子把三公子拉進了他的房間,忽然就有點兒心酸。 再想到整個鎮國侯府上下,尤其是衛老太君對長孫恪慈祥和藹的態度,姜氏更加心酸了。 好不容易認回了兒子,竟然就這么被人拐跑了。 她一臉受傷的回房,余光瞥見在小廚房偷懶的小樓,忍不住上前推醒了他,漲紅著一張老臉道:“燒些熱水備著?!?/br> 小樓醒過神來,瞬間明白過來,俊臉一紅,麻溜的過去燒水了。 姜氏見他這輕車熟路的動作和曖昧的眼神,更覺心酸了。 在廚房瞅了一圈,然后在明早的早食里又加了一道蟹rou粥,他覺得自家兒子身強體壯,必叫三公子受累了,合該好好補補。 于是第二天醒來,衛昭覺得姜氏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朝堂上關于任命崔奉為征南軍主將一事一直未有定論,反對者言辭激烈,支持者據理力爭,當然更多的是些和稀泥的墻頭草。 在蕭家噤聲后,支持崔家的朝臣們氣焰一下子囂張起來。只是謝家在朝堂姻親故舊不少,雖然沒了蕭家支持頗為吃力,但還不至于輕易讓崔家得逞。 相比之下,鄭妃小產,蕭美人禁足一事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雖然看的明白的人知道蕭美人這次是鉆了人家設的套兒,但關于鄭妃流產這件事卻仍是不清不楚。 馮貴妃雖說不摻和這件事,但不妨礙她關注,她總覺得鄭妃流產的背后有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馮嬤嬤雖不贊同馮貴妃過多關注這件事,但也知道她心里因五皇子夭折一事一直心存芥蒂,此次鄭妃流產顯然觸動了馮貴妃那根神經。而且將此事弄明白些也能更好的防范,所以馮嬤嬤只提點幾句小心行事,旁的倒未曾阻攔。 縱觀這件事的結果,明顯是崔家獲利。所以馮貴妃從一開始就懷疑是崔貴妃在背后動手。而且這么明顯的事情,就算鄭妃蠢笨看不出名堂,鄭家那位精明夫人卻不能不明白鄭妃是替人作伐子。 但鄭家同崔家卻關系依舊,朝堂上鼎力支持崔奉為將的便有鄭大人。 鄭妃自第一次小產后,雖然瞞的緊,但只要使些手段還是能打聽出來,鄭妃的身子不太好。所以鄭妃再度有孕時馮貴妃還驚了一下。 皇嗣事關重大,鄭妃若有孕,鄭家勢必跟著水漲船高,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鄭妃拿身體冒險??娠@然鄭家對鄭妃的身體情況是十分了解的,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沒能阻止鄭妃有孕…… 馮貴妃始終想不明白,直到不久后鄭家又送了個妙齡女兒進宮,美其名曰進宮侍奉長姐,但宮里的女人可不是傻子,鄭家打的什么主意大家伙心知肚明。 “……這么看來,鄭妃的身體要比我們想的還要差,否則鄭家不會急吼吼的送女兒進宮?!?/br> 馮夫人就一拍大腿,道:“可不是。你一從宮里傳信回來,我就出去打聽了,還真叫我打聽到最初私下給鄭妃看診的大夫家。我前兒去參加花宴正好就碰上那大夫的夫人了,拐著彎兒一打聽才知道鄭妃的身體根本就不適合懷孕。就算有太醫調養個三年兩載的也不頂用,她根基壞了,即便勉強生下孩子那也未必能活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