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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醫走后,長樂不開心的嘟了下嘴:“真是老滑頭?!?/br> 衛淑寧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道:“宮里的人自有生存的法子,明知他每次都有話搪塞,你又何必為難他?!?/br> “我還不是擔心母后?!遍L樂依偎在衛淑寧身邊,伸手握著母親的手,眼圈微紅:“母后的手還是這樣冷?!?/br> 霈兒聞言從紅薯泥里抬起小腦袋,靈活的滑下榻,屁顛屁顛跑到衛淑寧跟前,伸出rou呼呼的小手握住衛淑寧的手,笑瞇瞇道:“霈兒手暖,給母后捂捂?!?/br> 衛淑寧柔柔笑著,眼波流淌,輕聲呢喃:“真好?!?/br> 不多時,屏兒回來了。衛淑寧見霈兒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對長樂笑道:“帶你弟弟去睡吧?!?/br> 長樂知道母后有話說,猶豫了下,說道:“母后,宮里有馮貴妃和崔貴妃主事,這事兒與咱們不相干,母后問問也就算了,也莫去理會。鄭妃素來和崔貴妃走得近,便是母后想去管,人家還未必樂意呢,指不定又把什么臟水潑到母后身上?!?/br> 衛淑寧指著她笑罵:“你這嘴巴倒是越來越毒了?!?/br> 長樂哼了一聲:“我說的是實情?!?/br> 衛淑寧揮了揮手:“快下去吧,母后心里有數?!?/br> 也不怪長樂嘟囔,實在是鄭妃太讓人討厭了。同樣是囂張跋扈,相比起來長樂甚至覺得馮貴妃更可愛一些。 鄭妃近年來頗受寵愛,正等著誕下一位皇子好再往上進一進位分。誰知這三年竟流產兩次,好好的身子也敗了。正如陳太醫所說,鄭妃第一次流產后就該好生養著身子,至少三年內不能再受孕。只是鄭妃的身體一直是盧太醫診治,他自然也不好多話。 屏兒道:“今兒早上鄭妃到御花園賞菊去了,好巧不巧碰上蕭美人,雙方隔空說了幾句話,似是蕭美人諷了幾句,聽宮人說鄭妃當時臉色不大好看?;氐皆氯A宮便覺得腹痛難忍,都沒能等到盧太醫過去,血便透了衣裙?!?/br> 扇兒道:“鄭妃的身體不宜有孕,這會兒將滿三月,胎都未必坐穩,正應當臥床休息,少到外頭晃悠。她倒好,恨不得整個后宮都知道她承龍恩,再度有孕呢。依她那性子,只怕這回蕭美人要脫層皮了。娘娘,這兩位可都不是善茬?!?/br> 衛淑寧垂下眼眸,蔥白的手指在茶杯上慢慢滑動,低聲說道:“對外稱病吧?!?/br> 扇兒忙躬身行了一禮:“奴婢這就去?!?/br> 皇后不理事,月華宮的事兒自然就落到馮貴妃和崔貴妃頭上。馮貴妃這幾年性子沉了下來,但在外人面前仍是那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模樣。 她對崔貴妃道:“你也知道早年我和鄭妃不對付,這會兒她剛失了孩子,我若摻和進去,只怕她以為我看她笑話呢,保不齊讓她連病都養不好。費力不討好的事兒本宮可不干。崔貴妃在后宮一向名聲好,各宮都愿賣崔貴妃一個好兒,這事兒由崔貴妃辦,最是公平不過了?!?/br> 崔貴妃還能怎么辦呢,她只能頗為勉強的接下這樁麻煩事。 送走了崔貴妃,馮貴妃立馬撂下臉,哼了一聲:“人模狗樣,以為我不知道她巴不得這事兒能落到她頭上呢?!?/br> 馮嬤嬤應和道:“崔貴妃此人虛偽,這幾年沒少聯合后宮嬪妃,儼然想要取永寧宮而代之?!?/br> 馮貴妃嗤笑道:“就憑她?且不說她沒有皇后那番氣度,便是崔家一個沒落貴族,又哪來的臉敢跟衛家爭?!?/br> 馮嬤嬤就道:“但皇后娘娘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了?!?/br> 馮貴妃瞬間沉默下來。 自趙家被抄,趙嬪被賜白綾后,宮里出身貴族的嬪妃們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謝貴妃這些年一直躲在瑤華宮禮佛,蕭美人也斂了性子,遇事也知道隱忍三分。此外,皇上這幾年提拔幾家勛貴出身的妃子,同時又重用崔家。在后宮諸妃眼中,若皇后薨逝,后宮最有望成為皇后的便是馮、崔兩位貴妃。 崔貴妃仗的是家世,馮貴妃憑的是皇長子。 “聽說霐兒被派了差事?” 馮嬤嬤道:“正是,今年正逢大考,皇上叫大皇子協助禮部各位大人主持考試呢?!?/br> 大考一向是李淮最為關注的事情,連續兩屆大考,李淮網羅了不少人才。貴族子弟在朝野中的地位大受威脅。李淮讓李霐參與此事,足見其對李霐的重視。但一不小心,大皇子也會成為貴族炮轟的對象。 馮貴妃一時竟不知該開心還是憂愁。此時她深刻的理解了弟弟馮遇那番話。 馮家就像行駛在大海里的小舟,皇帝對馮家的盛寵讓海面看似風平浪靜,但底下卻是暗潮涌動。而小舟卻并沒有抵抗風浪的能力。一旦失去皇帝的庇佑,馮家就是案板上的rou。 說到底,還是馮家的根基太淺了。大皇子此刻越是耀眼,以后說不定就會摔的越狠。 馮貴妃幽幽的嘆了口氣。 第145章 衛昭接過曹英托他轉交給衛淑華的劍,然后一臉鄙視的看著曹英,伸出三根手指頭在他眼前晃了晃:“這都三年了,你居然還沒有把我二姐拿下,我說曹英你到底行不行啊?!?/br> 曹英漲紅了臉,悶聲道:“我不愿逼迫二小姐?!?/br> 衛昭朝天翻了個白眼兒,捶了曹英一拳:“男人啊,該主動的時候一定要把握好機會啊?!?/br> 說完拎著劍上了馬車到城東梅苑聽戲去了。也不管身后的曹英是如何幽怨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