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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騫的死,陸家必會算在他頭上,這時候他自然不會介意斷陸家一臂的。 所以衛昭很高興,鎮國侯府上下因衛昭脫罪,又美名遠揚也很高興。李淮下旨褒獎衛三公子,又賞賜金銀綢緞許多,便叫眾人更加高興了。就連衛老太君都破天荒的到前院同兒孫們共享天倫。 她一臉慈愛的打量著長孫?。骸拔艺褍耗芟此⒃┣?,多虧了長孫大人奔走。在小西山又救下昭兒性命,如此大恩必當謹記?!?/br> 長孫恪恭敬道:“分內之事,老太君不必多禮?!?/br> “長孫大人年紀輕輕便能執掌南府,當真后生可畏?!毙l老太君拉過衛昭的手,慈祥中又帶著驕傲:“我這孫兒素來貪玩,近來竟喜鉆研醫書,性子也愈發沉穩了,時常在老身跟前夸贊長孫大人,足見我這孫兒是欽佩大人的。日后還望長孫大人多多照拂才是?!?/br> 衛暄一聽頭皮一緊,緊忙說道:“祖母,長孫大人公務繁忙,咱家阿昭又是個坐不住的性子,還是莫叫阿昭煩擾長孫大人了?!?/br> 衛儒也微微頷首:“昭兒若喜歡學醫,便將林老大夫留下教授阿昭便是。南府可是我朝之重,切不可叫長孫大人為小兒分心?!?/br> 長孫恪輕飄飄說道:“侯爺多慮了,三公子聰慧,于醫道更有幾分天賦,當初既應了三公子,便不可半途而廢?!?/br> “就是啊爹,林老大夫和長孫大人又不是一個路數,我學了這么久,早已入了門,若改拜其他先生豈不亂了套了。是吧祖母?!?/br> 衛老太君笑道:“正是如此。你與長孫大人雖無師徒名分,但總有師徒之實,學了人家本事,便當以師禮待之尊之?!?/br> 衛昭回頭朝衛儒衛暄揚了揚下巴:“祖母都同意了?!?/br>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們打的什么主意,一顆蜜餞果子就把衛遠知道的給套出來了,他大哥這是不想他與長孫恪多有來往,還叫嫂子替他踅摸適齡姑娘相看呢。不過祖母喜歡長孫恪,有祖母壓著,他們可翻不出花兒來。衛昭很放心。 衛暄碰了個軟釘子,心中忿忿。 衛昭還在同衛老太君夸耀長孫恪,一家人說說笑笑,熱熱鬧鬧的,偏有不長眼的上門送晦氣。 陳靖淮板著一張臉,手里拿著北府的玄武令:“皇上有旨,小西山陸府家奴被殺案已在北府備案,從即日起,暫罷衛世子職務,留待京中配合調查?!?/br> 衛淑華一聽就炸了:“這案子我大哥也是冤枉,皇上偏聽偏信,只憑那么一點證據就要罷免大哥……” “淑華,放肆!” 衛儒眼睛一瞪,衛淑華便不敢再作聲了, “既然是皇上旨意,侯府必當遵從。但此案蹊蹺,又疑點頗多,我侯府不便插手,就勞煩陳少監司費心了?!?/br> 陳靖淮拱手道:“多謝侯爺體諒。此案衛世子只是有嫌疑,皇上暫罷職務,但并未限制衛世子行動,只要不離開盛京地界便是。侯爺若無其他吩咐,下官便告辭了?!?/br> 衛儒頷首。 陳靖淮走后,飯廳登時陷入安靜。 衛昭左右看看,笑道:“咱家今年犯小人,也是這幾年太平順了,總有些不長眼的覺得日子太舒坦,咱若不敲打敲打,真當我侯府好欺負呢?!?/br> 衛儒臉色稍霽:“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暄兒近來受累,便趁此機會好生休息吧?!?/br> 衛暄心里別提多憋屈了,冷笑一聲,說道:“北燕蠻子走了,那位可算是倒出功夫來對付咱們了?!?/br> 說起來,小西山那事兒并無確鑿證據,只憑捕風捉影,對侯府來說根本不值一提。而皇上卻下旨令北府查明此案,又先暫罷衛暄職務,沖的可不是真相。而是李淮生氣了。 梅苑案發至今,他想要的目的沒有達到,反叫衛昭活蹦亂跳的,公堂自辯更被傳為一段佳話,深得百姓推崇。洪坤與鎮國侯府沒有如他所愿斗的你死我活,反而風平浪靜,更叫他心中惶惶不安。 北燕使臣前腳一走,陸家上告,李淮順勢而為再度盯上侯府,可謂心急。 衛昭本來氣兒也不順,拿到城西鋪面契書之后,才又重新高興起來,將煩惱事暫時擱置一邊。 那日公審之后,衛昭一直關注此案后續。北燕理虧在先,李淮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狠狠詐他一筆。朔北六州之事眼下還不是商談的時候,便趁此索要金銀糧草馬匹若干,北燕使臣不敢擅作決定,上書表明需稟了北燕皇帝再做決斷。 完顏鴻于是被暫時扣押,只等北燕拿錢贖人。當然,關押完顏鴻這等不討好的事兒也落在了長孫恪頭上。畢竟在盛京城,南府大獄才是防守最嚴密的。 長孫恪大手一揮,將完顏鴻關在南府衙門秘牢之中,特意安排在古金隔壁,好叫他主仆二人聯絡聯絡感情。契書到手,古金便被提出秘牢,交給了完顏禎留下接應的人。 衛昭于是在第二天,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帶著霍寶兒去城西視察他的鋪子了。 兩間鋪面,一間在清水街,緊鄰望月樓。一間在太學附近的太華街。 “寶兒,回春堂被查封,你說本公子用這鋪面也開間藥鋪如何?” 霍寶兒搖搖頭:“少爺,回春堂是老字號,雖然眼下被查封,但那案子是管事做的,只要他們東家運作一番,重開指日可待。兩間藥鋪挨得這么近,這不是找事兒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