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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處到飛鼠洞距離并不遠,兩個人卻仿佛走出了天長地久的感覺。 臨近飛鼠洞時,忽聽有刀兵聲,長孫恪加快腳步,衛昭撐起身子往前一瞧:“嘿,那不是陳鐵板么!他怎么追到這來的!” 洞外戰況頗為激烈,陳靖淮已隱隱有些撐不住了。 “往日瞧他威風凜凜的,怎功夫這么差。好歹我也事先在療傷藥上加了料,按說那些人早該渾身發麻,沒有什么力氣了……” 長孫恪道:“蒼狼殺手團是江湖第一殺手組織,自有其底蘊在。據說殺手團的人都要泡一種藥浴,除非組織內特制的毒藥,否則一般毒藥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br> 衛昭耷拉下頭:“白瞎功夫?!?/br> 長孫恪卻道:“你能在短時間內就掌握配毒的要領,當真天資聰慧?!?/br> 衛昭用手摳了摳他肩膀,商量道:“你瞧,我無辜受累,耽擱兩日功夫,是不是要……” “你已超出我的預期,十日之說可不必遵守,不過答應你的事,我會去做?!?/br> “好哥哥,你真是太好了!” 二人躲在一旁看了一會兒,衛昭指著刀客保護的那個青年說:“我說他是完顏鴻,你信么?” 長孫恪眸子一凜:“不管是不是,先將人擒住再說?!彼麑⑿l昭放下:“你在此處藏好,血刀浮屠功夫極高,即便受了傷,陳靖淮也斷不是他對手?!?/br> “那你小心些?!?/br> “放心?!?/br> 浮屠血刀在江湖上是排名第一的兇器,刀出鞘,必飲血。長孫恪的劍極快,但在浮屠全盛時期,長孫恪也絕不是他對手。如今浮屠受傷之下,仍需全神貫注,謹慎待之。 陳靖淮見二人焦灼,忙發了響箭,只聽山野之中一陣地動山搖,衛暄帶兵忽然沖殺出來。 青年見勢不妙:“浮屠,莫戀戰!” 長孫恪是個難纏的對手,血刀浮屠一時無法抽身,衛暄卻已沖了過來。 青年一刀搭在寧致遠脖頸上,喝道:“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衛三公子!” 躲在遠處的衛昭猛一個激靈,他忽然明白過來,原來那些人一直將書生當成是自己!他摸了摸自個脖子,若非那日與書生換了衣裳,此刻那刀恐怕就架在這大好頭顱上了。 他瞇起眼睛看前方情勢,又恍然大悟。原來是一招引蛇出洞。 大哥必已事先安排妥當,用書生為餌,故意釣出蒼狼殺手團。只不過他們沒有想到那青年身邊還有如此高手,就連長孫恪也無法將他拿下。 如今書生落入青年手里,大哥受其掣肘,不敢貿然出兵。而長孫恪與那刀客浮屠纏斗,恐一時難分勝負。 衛昭小心翼翼的沿著樹叢繞到青年身后。腳腕傷處仍隱隱發痛,他不敢出聲。如今他行動不便,只怕不等到青年身邊就會被發現。 衛暄拈弓搭箭,箭已在弦上。 衛昭估摸形勢,從旁挑挑揀揀,尋了一塊巴掌大的石頭。他大吼一聲,猛的對準青年,將石頭拋擲出去。 青年大驚,衛暄趁機放了箭,陳靖淮迅速出手搶回寧致遠。 而與此同時,護衛青年的幾名殺手也已發現衛昭,他們的速度顯然更快,幾個起落間便躍到衛昭跟前,眼見寒刀就要劈下,一柄長劍斜刺進來…… 鮮血迸濺,血霧迷蒙。 “不是叫你藏好么!”長孫恪眸光猩紅,天知道他若晚了一步,那刀便會將衛昭劈成兩半。 衛昭被他一吼,也才后知后覺的后怕起來。 “我,我我我沒想那么多?!?/br> guntang的鮮血落在手背上,像是心倏然被燙了一下。 衛昭一驚:“你受傷了!” 第40章 在見到殺手沖向衛昭時,長孫恪已來不及思考。迎著浮屠的刀沖了過去,總算還是救下了他。 浮屠刀法精湛,內力更是雄渾。雖受了傷,卻仍有七成功力。為盡早脫身,浮屠那一刀蓄滿內力,已傷及長孫恪心肺。 衛昭急忙拉扯他衣服:“快給我看看,你傷了哪里?!?/br> 長孫恪按下衛昭的手,盯著他的眼睛鄭重的說:“以后不要做這么危險的事了,我不會每次都能及時出現的?!?/br> “好好好,我答應你,你快讓我看看傷……” 肩膀上忽地一重,長孫恪已然暈厥過去。 衛暄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長孫恪突然抽身而去,浮屠殺氣大盛,他們的人無法困住他,仍叫他和那個青年人跑了。 他正想質問長孫恪何故貪圖美色,因私廢公,卻聽寧致遠忽然說:“那是貴府衛三公子?!?/br> 衛暄一聽,忙定睛向林中看去,不禁眼皮一跳。那嬌弱小女子還真是他家小弟! 他匆匆下了馬飛跑過去:“阿昭!你……” 衛昭抬起頭,眼淚汪汪說:“大哥,你家弟弟要當鰥夫了!” 衛暄十分淡定的抬手探了探衛昭額頭:“你又發燒了?” …… 此次圍剿雖沒有抓到關鍵人物,但總算衛昭和寧致遠都全身而退。 衛暄吩咐軍士將長孫恪抬到車上,衛昭寸步不離的照顧。若不是知道他是自家小弟,單就他這身打扮,衛暄當真要以為他是長孫恪打哪兒搶來的小媳婦兒了。 瞧他擔心那樣子,當初二弟為他斷了腿,也未見他哭成這樣。更別說自個在軍營時常受傷,他更是能敷衍則敷衍,何曾替他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