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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下一秒,林瞿說道:“你有線代的筆記嗎?” 夏清許更震驚了。 他道:“我有,要借你嗎?” 林瞿道:“謝謝?!?/br> 夏清許下了床,從桌上摸出了一本筆記本,遞到了林瞿的面前。對方接過后又說了聲“謝謝”,夏清許撓了撓睡得又蓬又亂的頭發,在林瞿的目光下遁進了浴室。 他不會想到,等他洗漱完畢之后,將面臨的是各種線代題目的狂轟濫炸。 林瞿的臉險些就要湊到了桌上,一只手握著鋼筆點著桌上的線性代數課本。聽到開門聲后,他神情懨懨地把自己的頭抬了起來,無助地對上夏清許的目光。 像一只可憐巴巴的棄犬。 夏清許差點就要被這個想法逗笑了,但礙于當事人就在眼前,他不得不強行憋下這股笑意。 “我看了答案,不知道這題是什么意思。救救孩子?!绷嘱恼f道。 夏清許在他希冀的視線下走了過去,一手撐在他的桌邊,俯身去看他說的那道題。 “你坐?!绷嘱恼郎蕚淦鹕碜屗?。 夏清許:“沒事,我站著就行?!?/br> 林瞿:“其實后面還有幾題不懂,大概也就五六題吧……” 夏清許:“……” 最后,夏清許搬來了自己的椅子,與他的同桌開始了為期兩小時的“線性代數臨時抱佛腳”活動。 “這題我算了三遍,就是上邊說的這個方法,我應該也沒寫錯?!?/br> 夏清許探頭看了眼題目,又轉而一掃他在草稿紙上的字跡,道:“這題用不了范式,題目這里少了一個負號?!?/br> 他在題目的“1”上打了個圈。 “應該是故意的?!?/br> “為什么?” “這就是為了騙你啊?!毕那逶S一臉“你太年輕不懂出卷老師的套路”的眼神。 林瞿:“好吧?!?/br> 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和林瞿做了半學期的室友,話都沒說過幾句,交流也是少得可憐??勺詮啮哪聊羴砹怂麄兯奚岷?,他和林瞿的互動數忽然就直線上升,現在他們居然還要在一張桌子上學習——即使是單方面的輔導。 夏清許瞟著林瞿,心道不會是因為自己昨天幫瞿牧牧趕走了那個Alpha,林瞿知道后對自己心存感激,想改善一下關系? 夏清許看著眼前的密密麻麻的字,只覺得人生很是魔幻。 林瞿又問了他幾個問題,夏清許發現他并非是腦袋不好使,而是上課根本就沒怎么聽,很多問題基本是一點就通,概念也是一樣。他大概就是屬于那種“不聽課一時爽,試前補天火葬場”的那一類人。 夏清許又把自己筆記上做得不夠詳細的地方給林瞿解釋了一遍,然后就放任他自生自滅了。 不過椅子倒是沒有挪走,畢竟林瞿這里的光線好,看書什么的也都比他那舒服多了。 中午的時候林瞿問他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夏清許同意了。于是他倆就叫了一份藤椒酸菜魚套餐來——往日夏清許只是嘴饞,半分點它的心思都沒有,因為一個人吃不完,現下正好是遂了他的意。 林瞿愛吃辣,他也愛吃辣,兩人也沒什么忌口,這一頓午飯吃得格外愉快,甚至把隔壁宿舍的都逼來敲了門,質問他們是不是私自在宿舍里刷火鍋。 夏清許正要去扔垃圾,把吃的只剩湯底的外賣盒往他手里一塞,就飛速把門關上,笑得像一只偷腥的貓。 他的唇被辣的又紅又亮,像是涂了楊樹林的某款鏡面唇釉。一雙眉眼因著方才的玩笑微微上揚,臉上還掛著兩坨被熏出的紅。 林瞿不由地就多瞧了一眼。 “之前你不在的時候他經常來我這蹭吃蹭喝,這也是報應?!毕那逶S笑著走進浴室洗了個手,甩干了才坐回林瞿的身邊。 “下午想看什么?物理?”他道。 林瞿:“物理不是不要期中考嗎?!?/br> “哦,我們好像學的不一樣,我們期中考有物理來著?!毕那逶S頓時就覺得先前吃進肚子里的魚全部消失了去,xiele勁似的趴在了林瞿的桌面上。 對方笑了笑,打開做了一半的練習冊,繼續他的“女媧補天”。 “考完請你吃飯,謝謝你對我的救助?!绷嘱恼{侃道。 夏清許心想:你們這一對情侶怎么都喜歡請人吃飯,干脆約好一起得了。 “不用,也不是什么大事?!?/br> 他說著,也忿忿地翻了書,掃視著上邊密密麻麻的大串公式。 窗外是暖色的日光,銀杏的葉子隨著風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又一條的弧線,樹葉間相互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 若有若無的香味傳進了夏清許的鼻里,很淡的一點,像是昨晚瞿牧牧身上的味道。夏清許直覺這應該是一款男香,女香大多是甜的,不會帶著這么清澈的味道。 “你是不是噴了什么香水?”夏清許下意識地就開了口。 但這種香味卻十分纏人,他覺得自己的心思都要被勾入林中,再也無法聚起一點。 林瞿無辜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啊?!?/br> 夏清許陷入了懷疑人生的沉思。 難道是他酒勁未退,出現了幻覺? 作者有話要說: 夏清許:你是不是噴了什么香水? 林瞿:你湊近點聞聞? 夏清許:【開始昏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