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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你的手機?!?/br> 鐘情道:“應該是特調局的那些人,你幫我看看?!?/br> 戚臨得了話,不情不愿地起了身,走過去撈起了那部“沒有眼力見”的手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現下看來他與鐘情的手機似乎是一個款式的,只不過顏色不同——雖然在戚臨的眼里,這些手機也都長得沒什么差別。 他先是通過了楊景行的好友申請,在對方發來的啟程消息后回了個“好”。接著退出聊天界面,滑下了一溜的慰問消息。 大致意思都是問鐘情的眼傷嚴不嚴重,林楚嵐還多發了幾條道歉和道謝的消息,裴如鈺更是突兀得很,這么多人中只有他一個人發了近三十條消息,也不懂什么話能說這么多。 “他們問你什么時候有空,說要來登門慰問一下?!逼菖R總結了這些人的中心思想,對鐘情說道。 鐘情歪著頭思考了片刻,回道:“讓他們明天過來吧?!?/br> “哦?!?/br> “和裴如鈺說就好?!辩娗樗坪跻差A料到了戚臨所見的情況,并沒有打算讓他一個個的回復過去。后者剛給裴如鈺回了一句“明日可以”,下一秒便收到了對方的消息。 如刀:驚!柳隊你是怎么做到盲回消息的! 戚臨險些就想翻個白眼,當即就在屏幕上寫道——知道看不見你們還發? 如刀:是嚯 戚臨無話可說,把手機放回茶幾,就想走回去繼續剛才的話題。然而鐘情自己站起了身,慢慢地摸索著走到他的面前,說道:“我們還不清楚商行云的身份,但我感覺……明日來的那些人中,應該會有他的眼睛。你且小心,我這個樣子……恐怕幫不上什么,但也會盡力護你周全?!?/br> 他這一番發言直叫戚臨氣急。戚臨抬手捏上鐘情的兩頰,“惡狠狠”地說道:“你這性子什么時候能改改,我看著是需要你護著的人嗎?” 鐘情自知失言,張了張嘴,并沒有接話。 “你聽著,早幾百年的時候,我沒有遇到你,都是一個人過來的。我不需要人護著,我若是想等著別人來保護我,早就不懂死了多少回?!逼菖R忿忿地盯著鐘情的那雙眼睛,繼續問道,“聽懂沒有?” “嗯?!?/br> “你現在只當好好養傷,旁的就不必cao心太多。莫說是一個商行云,就算是一雙商行云,我都能給他幾分顏色看看!” 戚臨蹂躪了他幾秒,甩開手,拿起桌上的手機就往門口走去。 鐘情聽到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疑惑地叫了聲,問道:“你要去哪?” “賣菜!”戚臨不耐煩地說,“前面炒糊了幾次,晚上沒菜吃了!” 鐘情失笑。剛才知道戚臨先前的那些說辭不過是同他玩鬧的時候,鐘情還想著主子的學習能力還是不錯的,至少短期內熟練掌握了廚房技能。然而沒想到的是,在這之前他居然還嘗試了許多次——估計過去還不是少數,鐘情是知曉自家廚房的存貨的。 但他并沒有打算借此調侃戚臨,畢竟主子現在正在氣頭上,只怕他一出口,就能如一把火般直接把主子點炸了。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不能離開對方太遠?”鐘情說道。 戚臨抓著門把的手頓時就僵了一下,而后生硬地縮了回來,轉身瞪了鐘情一眼。 沒等戚臨開口,鐘情便再次說:“我跟你一起去吧?!?/br> 話說回來,主子不食人間煙火,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到時候指不定就是看到哪個賣相好就買哪個。沒個人盯著,鐘情還真有點不太放心。 戚臨沉默了一分鐘,似乎是對自己這種腦子一抽的行為感到了幾分尷尬,但最終還是認命地快步走到鐘情的身邊,抓著人的手腕出了門。 失明大概也就這一個好處了,路上的行人并不會因為他們牽著的雙手投來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除了個別人會小聲嘟喃幾句“這么帥的一小伙,有點可惜了”外,倒沒什么值得戚臨不舒服的。 這回沒有鐘情開車,他們去的是離家最近的一個超市。 “你先前說商寨還有傳人,是怎么一回事?”戚臨問。 “我也不太清楚,我留意或局里所有人的資料,商沈舟當年在清瑯派登記的祖籍是在商寨的舊址邊?!辩娗榛卮?,“我托人問過,他曾說過自己祖上是商寨的寨民?!?/br> 至于是僥幸從商行云的手里逃脫的,還是原本就先行離開寨子,誰都不知道。 戚臨輕輕應了一聲,牽著鐘情的手走過了日用品區。在路過一排鏡子的時候,他從余光里看到了鐘情——不是屬于柳聞歸的那一張臉?!傲剼w”的輪廓和鐘情差不了多少,雖說五官不及鐘情立體,但最大的區別應該是在那雙眼上。前者的眼睛是內雙,眼角總是向下耷拉著,怎么看怎么寡淡;后者的眼皮則雙得好看,像是造物主的恩賜一樣,閉上眼時總能讓人感受到萬分的寧靜與溫柔,可睜眼看來時,又仿佛有三千冰雪融于其中。 戚臨及時拉回自己的思緒,現在的問題并不是這兩張臉的差別,而是出來的時候他們都忘了把原先的臉給換回去。 感覺到戚臨的步伐漸漸慢了下來,鐘情道:“怎么了?” 戚臨:“你那張臉……是不是要換回去的?” 鐘情愣了一下,然后語氣平淡地說:“沒關系?,F在……可能不太需要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