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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臨沒個正形地倚在鐘情的辦公桌上,兩根手指捏著那只黑貓,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然后對鐘情嘻笑道:“你把它擺在這里,莫不是為了睹物思我吧?” 鐘情撩起眼皮,將視線從書里移到戚臨的臉上。后者意料之內地在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一點一閃而過的窘迫情緒,嘴邊的笑意不由地就更深了些。 “不過是一只尋常擺件罷了?!辩娗樯驳卣f。 戚臨彎下腰來,與他對視著,目光灼灼仿佛要一直望進他的心間,“你取‘聞歸’二字為名,是不是也是在等我?” “隨口一取罷了?!?/br> 戚臨仍是笑著。五百年匆匆而過,眼前人瞧著像還是如當年一樣,可卻是愈發的嘴**。 戚臨勾起鐘情的下巴,出言調侃道:“你就算承認了也沒有關系,我也不會笑……” 話還沒講完,辦公室的門就被一把推開,發出“嘭——”的一聲響。 戚臨慢悠悠地收了手,想轉過頭去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擾了他的好事。頭才側了一半,余光里就見著小百合縮回了剛才邁出的一只腳。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毙“俸险f道,“不過老大你們也得注意下場合,胡念也就算了,若是給鐘靖平看到,他那直男還不是得炸了?!?/br> 鐘情:“……” 戚臨打量著鐘情壓抑著的表情,不自覺地就輕笑了一聲,他坐直了身,深怕后面那朵百合再點上一把火,要炸的可就是他眼前的這位了。 “有什么事?”鐘情問道。 小百合像是突然醒悟了一下,快步走上前來,在辦公桌前站定:“剛接了個通知,二隊那只傻狗失蹤了?!?/br> 鐘情皺了皺眉,也不知是對“失蹤”的消息擔心,還是對“傻狗”二字不悅。 “怎么回事?”他問。 “他們上個月不是接了個任務嗎,說是家里鬧鬼什么的。傻狗覺得也就那么大點事,只帶一個人就過去了,結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沒了消息?!毙“俸险f道,“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任務難了點,傻狗判斷失誤,可現在一周過去了,還是沒有一點消息?!?/br> “二隊剩下的幾個隊員尋思著要不要再過去走一趟,剛買了票就被裴如鈺攔了下來?!?/br> 話說到這個份上,鐘情怎么也該知道小百合的意思了。他說道:“是讓我們去?” “對。裴如鈺說他們三隊最近事太多,說是上次那個小女鬼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好,‘只能麻煩一下柳隊長了’?!毙“俸蠅旱土苏Z氣說完了這句話,還裝作十分難以忍受地模樣向旁邊嘔了幾下。 鐘情聽了他的話,只是神色淡淡地點了點頭,又把目光投向了戚臨。 “看我做什么,我還不是只能跟著你了?!彼@話說得曖昧,還順帶對這鐘情拋了個媚眼,看得小百合差點就想甩手走人。 “你把地址發給我,今天下午我就走。鐘靖平和胡念給他們另外找點事做,你跟著我走就好?!?/br> 小百合長嘆一聲,哀怨道:“為什么又是我啊……” “那我帶鐘靖平走,你和胡念一起?!辩娗闆鰶龅卣f。 小百合頓時就變了臉色,諂媚地湊上前來,沖鐘情嘻笑道:“那你還是帶我去吧,鐘靖平那家伙哪有我細心啊?!?/br> 鐘情:“去收拾東西?!?/br> “好的爸爸?!?/br> 待小百合出去后,戚臨在辦公桌上挪了個位置,撐著頭問:“為什么要帶她?我們兩個人還不夠嗎?!?/br> 戚臨自覺此間無大事,不過是小小的一場鬧鬼,吞了就完事了。二隊失蹤的那兩人想來也是學藝不精,中了圈套,怪不得旁人。 “她是我在山中撿來的?!辩娗榕n^不對馬嘴地來了這么一句,直把戚臨給聽懵了。 “胡念雖平日放蕩不羈,但自有修行之術,也未曾懈怠。鐘靖平劍宗出生,以劍入道,更不需我過多指點。唯獨小百合,山間精怪,天生地長,若是放到當年也就罷了,以她的心思自然會去修煉爭強,但現在靈氣凋零,像她這般的已不在多數。我多拉她幾把,她才會有修煉之心?!?/br> “你還真同養女兒似的,可是cao碎了心。她天資尚可,你大可以不用那么擔心?!逼菖R調笑道,“只是不知道柳爸爸什么時候能疼愛我一下呢……” 鐘情看著他盡在咫尺的臉,不自然地把頭撇開了去。 “你與我境界想當,哪還需要我來指點?!?/br> 戚臨的手觸上了他的臉,把他的視線轉了回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別想轉了話題?!?/br> “別鬧?!辩娗檎f著,又把他的手揮了開去。 “仙君好無情啊,娶了奴家,卻要讓奴家獨守空房,終日孤寂……” 鐘情及時捂住了他的嘴,止住了這位主子接下來的話,生怕他在吐出什么不可描述的字句來。 然而戚臨“嗚嗚”叫喚了兩聲,見鐘情沒有抽手的意思,便對他眨了眨眼。 而后,鐘情只覺一個溫熱濕潤的物什在他掌心里撩了一下,那感覺如一股電流一般,頃刻間蔓延至他的全身。他的大腦當機原地,不知道要不要縮回手。 誰知戚臨倒是給他找好了“臺階”,勾了他的手指,將它扣進了指間。 下一秒,戚臨附上前來,低下頭來吻上他的唇,只是輕輕一點,卻霎時間云蒸霞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