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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傷?!辩娗樗坪醪⒉辉附忉屘?,說完這句后就閉上了嘴。 “你當我傻?”戚臨又扯了一次繃帶,說道,“那個角度分明就是你自己下的手。鐘情,我要你跟我說實話?!?/br> “沒什么好說的……”他喃喃說道。 戚臨被他這不冷不熱地態度氣得不輕,下手也沒個輕重,背上綁著的蝴蝶結被他生生打成了死結,發泄似的,丑得慘絕人寰。 他剛抽了手準備離開,卻見鐘情突然轉過了身,一把抱住了他。 對方的手搭上了他的后頸,在他的頭發上輕輕摩挲著。鐘情偏著頭抵上他的肩,鼻尖正好觸在他的側頸上,呼出的溫熱氣息也在上邊輕輕搔撓著。 “對不起?!?/br> 認錯得還挺主動。 戚臨正要開口,卻不想鐘情又湊了上來,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而后鐘情向后退開一點,眼睛離戚臨不過十厘米的距離,后者稍微垂眸,就能瞧見他那雙桃花眼。 日光模糊下,鐘情的樣貌慢慢與從前重合起來。那雙桃花眼一如初見時的那般模樣,每一處線條都是恰到好處,像是被工匠刻刀精心雕琢的藝術品。鼻梁上的那道疤顏色淡了一些,可瞧著還是有些觸目驚心。他的唇形并沒有改變多少,還是同原先一樣的鋒利且薄涼。 鐘情的手捧上戚臨的臉,附上前來在他下唇咬了一下,緊接著又短暫地碰了碰他的唇。 像是羽毛,一觸即離,只留下了一點若有若無的溫度。 戚臨一個激靈,整個人都在“男色當前”下繳械投降,手都僵硬得不知道該搭在哪里,心中剛爬起的那點憤怒頓時就飛到了九霄云外,就差心猿還沒騎上意馬,盡情地撒野奔跑了。 “你和我道什么歉?!彼麗灺曊f著,把手扶在了鐘情的腰上,“你痛你自己的,與我無關?!?/br> 鐘情低低地笑了聲。 “有些事情,等時機到了我都會告訴你?!?/br> 戚臨冷冷地說道:“我自己也能查?!?/br> 他對鐘情的態度倒是與從前那會不太一樣了。當年在萬仞山的時候,鐘情說什么他都愿意聽,也都愿意信,他把鐘情捧在心尖上,什么事都順著他??涩F在不一樣了,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他不愿事事都順著鐘情,每每聽到他這般口氣,戚臨總想頂上幾句,仿佛不與他唱個反調心里就不舒暢。 但也并不是一件壞事。 戚臨俯身靠在了鐘情的肩上,感受著對方源源不斷傳來的體溫,埋下頭在他鎖骨皮rou上用力咬了一口。 兩排牙印泛著紅,尤其是被鐘情的膚色一襯,顯得更加明顯。 “屬狗的?” “屬貓的?!?/br> 鐘情又笑了一聲。 “戳了我的印,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人了?!逼菖R說著,又含上了鐘情的喉結,伸出舌頭在上邊舔了舔,“往后你要是再騙我,我就不客氣了?!?/br> “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鐘情:給戚臨買的房子要買70號 謝謝訂閱?。?! 第37章 因著顧念鐘情的傷勢,戚大爺難得地下了回廚,在鐘情一臉生無可戀地從旁指導下,好歹是沒把廚房炸了,做出來的菜也還算勉強入口,不是過咸就是過淡。然而兩人一個礙著自己的面子,一個礙著對方的面子,都還是沒有抱怨地把它們吃了個干凈。 小百合過來匯報的時候,戚臨正好洗完了最后一塊碗,他甩了甩手上的水,順路過去開了門。 她來得毫無征兆,鐘情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下了易容丹,把那張臉給換了回去。 小百合拿著一沓資料,一進門就仰靠上了沙發,她額前的碎發貼在臉上,臉上泛著紅,像是匆匆趕來的模樣,連氣都還沒喘勻。 鐘情給她倒了杯水,沒幾秒就悉數見了底。小百合把資料扔在桌上,長舒一口氣,說道:“可累死我了?!?/br> 鐘情沒有應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我剛解決了那個葉啥的事,裴如鈺那家伙就和我說他審完了,要我跑回特調一趟。什么事電話里不能講,煩死了?!毙“俸媳г怪?,手指在茶幾上那疊紙上點了點,繼續道,“我剛拿到這玩意就過來了?!?/br> “嗯?!辩娗闆]有半點同情地說道,“他說了什么?” “你們能不能自己看啊我好累的,讓我喘口氣先?!毙“俸嫌质且坏?,整個都都陷進了沙發里邊。 鐘情聞言就要去拿那疊資料,但有一只手卻是比他更快。戚臨把那疊紙抽了過來,坐到鐘情的旁邊,草草翻閱了一下。 “果然?!睌凳牒?,他這么說道。 鐘情問:“怎么?” “那小女鬼說自己是葉斐晴指使的,說是人邀請她做個游戲?!逼菖R又翻了幾頁,目光突然停了下來,像是被釘在了一處,他皺了眉,細細掃視著上面的白紙黑字,然后嗤笑道:“葉斐晴和她說,只要抓住了我,她母親就能回來。我怎么不知道我還有這個能力了?” 上面還附著一張囡囡的身世來歷,大致的意思就是她原是同父母一起去溪見山游玩的旅人,那年暴雨山體滑坡,他們住的那個旅館淹沒在了泥石之中,一家三口無人生還。只是誰也不知曉,為什么囡囡會成了鬼。鬼者,集死者執念為之。她身死之時不過五歲,就算能有那么點不甘與悲戚,也構不成成鬼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