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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賜一怔,提著燈籠道:“那你……” 洛金玉已轉過身去,在半步光也沒有的雪地里繼續前行。 作者有話要說:沈無疾:把老子家燈籠還回來?。☉嵟?/br> 第257章 接下來, 洛金玉與沈無疾再相見, 倒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 一吊錢一封的信并非唯一能傾訴相思之情的途徑了。 蓋因皇帝有意寬容,只要找洛金玉會面, 便必然要叫上沈無疾,還刻意給他倆制造各種獨處的機會。 甚至在過年那幾日, 皇上還變著法兒的想法子讓沈無疾回家去。 沈無疾見這人如此上道, 自然也是“投桃報李”, 好好兒地迎合他來出些主意。 眨眼間,就進了暖春, 小雨如酥, 綿綿地下著。閑庭里栽種了許多花木, 這幾日也都迎著不盡的雨開了起來,一時間爭奇斗艷,甚是熱鬧。 喻長梁與幾個相熟之人坐在廊下飲酒賞花, 周圍倒沒外人,只從不知何方傳來隱約的琴聲。 看著喻長梁仍是一派魏晉風流的樣子, 其他人按捺不住,一杯酒下肚,就忍不住開口:“大人,那洛金玉自去年——” “噓?!庇鏖L梁豎起手指,閉眼傾聽那琴聲。 眾人只得住了嘴,面面相覷。 直到一炷香后,那琴聲停了, 喻長梁才睜眼,撫掌稱贊道:“好琴藝?!?/br> 又問,“剛剛薛大人想說什么來著?” 薛大人道:“洛金玉他——” “不要說了,不要提這個名字,聽了就心煩,晦氣?!庇鏖L梁嘆氣。 薛大人:“……” 喻長梁仰頭喝下一杯酒,轉向左手邊一直不言語只悶頭喝酒吃菜的黑衣男人,這人戴了半邊面具,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模樣,只知絕對不好惹。 “張兄,你看薛大人這個煩心事,什么時候能解決掉呢?”喻長梁嘆道,“千金也付了,人還好端端活在那,你叫薛大人怎么想?” 姓張的黑衣人沉聲道:“洛金玉身邊高手如云,若要殺他,也不是不可,但必然引起sao亂。喻大人既要暗殺,就是一樁難事。喻大人是在為難兄弟?!?/br> “張兄,話不是這么說的,拿錢之前,你可是信誓旦旦說小事一樁的,拿了錢,就變成為難你了,這話都讓你說了,我怎么著?”喻長梁輕笑一聲,“而且賺錢的事兒嘛,自然不容易,這要容易了,豈不人人都有千金入賬?” “各位大人賺錢倒容易?!焙谝氯艘残α艘宦?,“算盤都不用打,萬金都入賬,怪不得都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讀了書,做了官,豈不就是高人一等?賺錢比兄弟這刀尖舔血的容易多了?!?/br> 薛大人忙道:“張大俠說話還是客氣點——” “哎,沒事,”喻長梁抬了抬手,勸道,“張兄是江湖人,說話不拘小節,直來直往,也痛快,無妨?!?/br> 黑衣人哼了一聲,繼續喝酒。 “張兄也無需羨慕我們做官的,現如今做官也難,寒窗多年,不就是為了撈點兒本錢?難不成是為國捐軀來著?哈哈。做官和賣rou的有什么區別呢,不都是糊口嘛。只是啊,這年頭,終于能賺點兒錢,得被瘋狗追屁股后頭咬著跑,不比你們瀟灑?!?/br> 喻長梁嘆道,“那姓洛的瘋狗一條,緊咬不放,油鹽不進,實在是叫人生氣。張兄你再不把他解決了,等他把我們弄死了,你覺得,你們能有好日子過?這樣的人,他不會閑著,沒刺兒給他挑,他就自己挑,挑完了官場的,就去挑你們黑市的。只有死了,他才安分?!?/br> 說到這里,他憤憤然道,“那君家也都是些蠢貨,當年那么好的機會,還能叫他活著出來,真是……” “說到君家,”黑衣人放下酒杯,看著他,道,“喻大人還是先想法子把君天賜給弄走吧。他天天接送洛金玉,人往馬車里一坐,兄弟們投鼠忌器,就那病秧子,萬一把他給弄死了,這事兒算誰的?” “這事兒我想法子解決?!庇鏖L梁說起來也是頭疼,他說過君天賜,自然也不敢說要殺洛金玉,尋了別的借口。 可君天賜別的都好說,都是個腦子清楚的,唯獨在這事兒上,跟中了邪似的,非說要趁虛而入獻殷勤,甚至還說若非如此,他才沒興趣跟喻家合作弄死沈無疾外加拉洛金玉下馬。 合著他弄來弄去,就是為了把洛金玉弄回家里關著當禁臠,真他大爺的變態。 幾個人又說來說去,黑衣人道:“索性還有個法子?!?/br> 喻長梁道:“愿聞其詳?!?/br> “就像喻大人所說,沒有君天賜,也仍有東廠的人在附近盯著,可如果洛金玉先去了個東廠盯不到的地方呢?”黑衣人道,“比如,喻府。東廠再囂張,想必也輕易不敢闖進去,若是暗梢,喻府也有借口給防住。他們難道還敢明目張膽說不信任喻府?” “你還別說,我懷疑他們真敢?!庇鏖L梁抱怨完,心中卻還是琢磨了一番,又道,“你出的這什么餿主意?他在我家出了事兒,我怎么說?你怎么不說讓我上朝的時候直接一刀子捅死他?” “喻大人,你不要說得好像他現在死在街上,別人就會以為和你沒有關系似的?!焙谝氯诵Φ?,“現在他死了,是個人都知道他為什么死的??傊退啦怀姓J,能拿你怎么著?你們不本來也打的這個主意嗎?對了,我記得你們家好像有個真瘋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