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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再度自欺欺人,強作鎮定道:“那你急什么慌什么,干娘不答應,干爹也只敢嘴上嚷嚷罷了,他隔三岔五就嚷幾句,你沒見過?” “不,他已經讓管家去布置中院了,因他催得急,大家已忙得人仰馬翻?!眮砀5?,“我看他今日勢在必行?!?/br> 西風到底是沈無疾養大的孩子,既有遠近親疏,也有潛移默化,此時此刻將心一橫,道:“他倆本就議親了,只是干娘矜持才遲遲拖著,如今干爹雷厲風行,也不算行了強迫之事……” “哎呀!不是強迫,我還找你干什么?”來福急道,“夫人不肯,和老爺吵起來,老爺怕他到時不配合拜堂成親,把他xue給點了,說讓人架著他成親,然后再洞了房,生米煮成熟飯了,再把xue解了!你看這事兒鬧得——” 西風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事兒若真讓干爹鬧下去,不僅搶親,且還強|暴,以干娘烈性,一場好端端親事不定能結成什么血海深仇來!噯! “他……”他吃錯了什么藥!西風瞪眼道,“我去找他!” 西風與來福急匆匆去了中院,進去就見沈無疾和明廬正在院中打架。 一炷香前。 明廬向來耳聰目明,見著沈府異狀,急忙探問清楚,趕過來勸阻。 “你什么毛??!”明廬暴怒道,“若真是倆人非要成親也就罷了,誰教的你逼人成親!” 沈無疾冷笑道:“說得好像咱家與他兩情相悅,你就愿意似的,你不也照樣非得插一杠子不許嗎?” 明廬道:“那是那,這是這,我現在在說你——總之你先把他xue解了!” “明日咱家自然會解?!鄙驘o疾冷冷道,“現在還請你回去,開席了咱家自然會請你一杯水酒?!?/br> “酒你個頭!你解不解?解不解?不解是吧?不解我解,好像就你會解xue似的?!泵鲝]說著,就要往屋里去,沈無疾趕忙攔住,罵道:“咱家府里,由你威風?給你幾分臉,你還真當自己是人物了!滾出去!” 兩人就這么打起來了。 …… 明廬武功高于沈無疾,以前動手也從未吃過虧,可如今形勢不同,他雖氣惱于沈無疾胡鬧,又著急師弟洛金玉,可到底內心中對這親生弟弟滿是二十年的愧疚心疼,哪里下得了真手?本能就處處留情,心有雜念,軟弱得很。 而這弟弟卻對這便宜哥哥沒有好感,見人就煩,恨不得就此把這人不打死也打殘,最好也打出個閹人來,讓他還怎么仗著那二兩rou去風流快活,回頭還瞧不起太監!若不是這人冒出來從中作梗,自個兒早和洛金玉定了親,哪需要鬧成這樣? 于是一個多情,一個無情,一個留手,一個狠手,明廬難得遭人打得這樣狼狽不堪,滿院子被追著揍。 西風:“……” 來福:“……” 來福充滿催促暗示地看西風,低聲道:“那可是夫人師哥,這多得罪人?!?/br> 西風冷靜地斟酌道:“可是我又不會武功,我怎么攔?”他果斷道,“去請何公公來?!?/br> 何方舟就這么被請來了。 看到這一幕時,他暗道,看來我還是應該先給我耀宗養的小狗兒做衣裳,沈無疾這……我下輩子再給他做喜服,也不遲。 恐還過于樂觀。 何方舟默然嘆了一聲氣,縱身一躍,擋在抱頭挨打的明廬面前,太極掌將沈無疾柔柔推出去兩步,倒也不傷人。他道:“無疾,你住手?!?/br> 沈無疾今日情緒起落大,如今打紅了眼,見著何方舟攔阻,冷笑道:“怎么,你何方舟也要摻一腳?咱家怕你?你們兩個一起上!” “上上上,上你個頭啊上!”明廬怒吼道,“你究竟什么毛??!老子第一回 見人招招這么打的,也太毒了,你把自己家弄絕后了是能開心嗎?!你這什么人??!” 何方舟:“……”他試圖解釋,沈無疾過去十多年都沒這個毛病,只對明廬這樣,不過這解釋好像還不如不解釋,嗐。 “呵,你若絕后,咱家是很開心,你說得對了!”沈無疾道,“瞧不起太監,怎還躲在另一個太監身后求庇佑?你滾出來,再和咱家打!若不打,你就趕緊滾,別打擾咱家成親大事!” 明廬也是個受不了激的,聞言道:“好,你非得這樣,我就不讓你了,你當你真有了長進?哪回不是被我摁著打!” 這話無異于火上澆油,回想起來又是一番新仇舊恨,沈無疾暴怒道:“好——” “好什么好?”何方舟急忙道,“無疾,大喜日子,見血不吉利?!?/br> 聞言,沈無疾與明廬皆是一怔。 沈無疾倒是認真聽了這句話,在心中斟酌開了。雖說他非迷信神佛之人,可這“吉利”一說嘛,又有幾個人半點不在意呢…… 明廬卻是一把抓住何方舟的手,瞪眼急道:“喂何公公,你——” 何方舟忙回頭對他使眼色,壓低聲道:“你難道真想打?” “……”明廬一時猶豫,“可……” “先把人哄過去,他如今氣頭上,別硬碰硬?!焙畏街酆苡薪涷灥?。 明廬皺眉:“我才在氣頭上,你不知他把金玉點了xue,他——” “好,好,我知道,你何必與他一般見識,他就這乖僻性情,打小這樣,不值得和他動氣,啊?!焙畏街勖Π矒岬嘏呐乃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