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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明廬忽然停住,腦中電光一閃。 等等!沈無疾那死太監……是個太監??! 他抱臂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認真思索起來,想來想去,忽然覺得好像小師弟若真和這死太監好了,好像也不能吃多大的虧。 明廬是風月老手,卻不好龍陽,只愛女子。在他心中,自然而然便覺得在斷袖中伏雌一方是吃了大虧的。他也正是怕洛金玉于情|事上懵懂無知,恰好被那陰險狡詐的沈無疾給哄騙著失了身。 可他忽然想到,那沈無疾也沒那個本事??! 而金玉雖然傻,卻是個全須全尾的男人。 若這兩人真怎么樣了,怎么想……好像金玉也沒虧多少! 噫…… 洛金玉的心里其實也仍是一團亂麻,可無論如何,他也絕不肯拿這事和人細說,再如何親近也不行,他如今只想自個兒靜一靜,卻又怕趕師哥出去,一則傷了師哥一片關懷好意,二來,也怕師哥真去找沈無疾打一場,那事……那事自然也怪沈無疾輕浮浪蕩,可……可……可…… 洛金玉一時也想不出“可”什么,心中就更亂了。他正苦惱于怎么把師哥勸走,就聽師哥忽然鄭重其事道:“金玉,別的我不說了,最后一句話?!?/br> 洛金玉一怔:“什么?” 明廬極其認真地問:“你知不知道媾和是怎么樣的?” 洛金玉:“……” 他腦子里轟的一聲響,一時也顧不上亂了,面紅耳赤道,“你在胡言亂語什么……你來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那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沈無疾——” “你若沒有要緊事,我想獨處?!甭褰鹩翊驍嗨脑?。 明廬一看,這還行?這才剛親上嘴兒呢,就連師哥也趕了,那沈無疾還真是會灌迷魂湯!他正要繼續說,就更為震驚了,因為他居然被他慣來彬彬有禮到他覺得煩的小師弟推著朝門口走! 雖然洛金玉力氣不大,按理說是不該推動明廬的,可明廬在他面前一時松懈,也沒料到他能這么做。這可是他小師弟洛金玉!信奉君子沒被打死就絕動口不動手、被打死了也一樣的洛金玉!居然還會推人出門了?!這……這沈無疾可真是一塊毒瘤,這才多久,就把人教成這樣了! 明廬被推著走了幾步,急忙從懷中掏出幾封信來,道:“有事,有事,要緊事!宋凌讓我把這個給你!” 洛金玉這才停手,接過信件,拆開粗略快看了一遍,倒也沒有很震驚,只是道:“果然邙山一事與君亓有關?!庇謫?,“宋公子不是一意陷害沈無疾嗎?為何此時又愿意交出這些給我?” 明廬道:“崇拜你啊?!币娐褰鹩癫粷M自己這時候戲嘴的樣子,忙道,“我這不是戲弄你,說真的。本來他連我也瞞著,不讓我知道他一路揣了這幾封信,是他祖母給他的。剛剛他問起我,你三年前的案子始末,這事兒也沒什么,我就和他說了,他聽完,說要把這信交給你,助你一臂之力?!?/br> 明廬想了想,又道:“我覺得,他也不是要助你一臂之力,可能就是小孩兒自己怕出面去抗衡君亓,可父仇又不能不報,見你和他仇人是一個,就順水推舟?!?/br> 洛金玉卻覺得其中疑點重重,只是一時想不明白,也沒提。 明廬見這事兒已說完,又道:“我們還是說說你和沈無——” 洛金玉回過神來,不等他說完,悶頭又把他往外推,推到門外,將門關了。 明廬站在門口滿臉復雜,使勁兒敲門:“金玉,開門!開不開!開不開!你變了!你真變了!” 洛金玉不理他,這時候誰也不想理! 明廬敲了會兒門,自己說服了自己,暗道,金玉這人再純白不過,想必如今乍涉人事、情竇初開,也委實是需要自個兒靜一靜的。 于是他便不再糾纏這邊,正想著去糾纏另一邊,一轉身,就見那罪魁禍首沈無疾正站在偏屋門口,皺著眉頭,很是嫌棄地看著自己。 老子還沒嫌棄你呢! 不對,老子很嫌棄你! 明廬大步過去,逼近沈無疾面前,就見沈無疾很輕微地往后退了一點,一時間又忍不住笑:“怎么,沈公公怕我?很有自知之明嘛?!?/br> 沈無疾還真有些心理陰影,可哪兒能讓他知道?聞言便穩住腿,冷笑連連:“三年河東,三年河西?!?/br> “不是說這個?!泵鲝]卻道,“我是說你占我師弟便宜這事兒,” 沈無疾:“……” 他竟一時語塞,冷笑掛在臉上,收不及,也笑不下去,十分尷尬。 雖然他竭力撐著,好讓自己不露怯于這明廬面前,可怎么的……也是很心虛。 他十分心虛! 金玉那時分明極為痛苦,他卻趁人如此,就…… 噯!禽獸!禽獸不如! 沈無疾在心中沉痛地罵自個兒。 令他更為沉痛的是,他想了想,若再來一次,他還是忍不??!或者說,已有了經驗,他越發的迫不及待!他還想……還想,想現在就再去重溫那美夢!金玉的嘴唇可真軟乎! 事已至此,明廬嘆了聲氣,抱著雙臂,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沈無疾一番,終于開口:“金玉是他們家單傳獨苗?!?/br> 沈無疾:“……” 明廬道:“他是怎么也要娶妻生子的,若不娶妻,他絕不會生子,而他不生子,對不起他洛家先祖。他不是個花心的人,于情|事上也看得淡薄,還是個死心眼,恐怕無論男女,若有了一個,就再不肯要第二個了。也就是說,你和能為他生孩子的妻子,只能存在一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