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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身體一僵,他從未與人如此肌膚相觸,本能試圖抽出自己的手,然而指尖剛離開楚煦炙熱的皮膚,楚煦的臉色立刻變得不好看起來。 好可怕的力量......稍微一放松竟然就會如此快地卷土重來。 祁云不得不將手指放了回去,持續輸出自身靈力,安撫楚煦體內的狂暴火山。 只是那貨竟然摸手摸上癮了,祁云隱忍著,咬牙切齒,面色越來越不善。 楚煦體內的熱度完全超出祁云的預料,待到那火山熄了火,化身暖暖春風時,祁云已經損耗了大量的靈力,深感疲憊,他狠狠地剜了楚煦一眼刀,見他無大礙,正想抽出自己的手,突然,一陣奇異的香味傳入鼻尖,祁云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住,隨后越來越濃烈的香迅速在房間內擴散蔓延,那香如烈酒醇香,鋪天蓋地都是狂野和侵略性。 這是—— 祁云驟然驚醒,這糟心的玩意兒竟然在這個時候分化了! 想來是那霸道的真氣刺激了他的身體,讓他不受控制地分化了,而且,是...... 祁云一個趔趄,身體詭異地騰起一股干渴的熱浪,他白皙的面色開始泛紅,呼吸加重,雙目泛起水霧—— 該死,竟然是個乾君! 乾君初次分化發情攻勢猛烈,且十分難以控制,更別說楚煦現在不省人事,完全放開了任自己的信香放肆蔓延,壓根就沒想控制。 糟了...... 祁云在令人窒息的酒香中聞到了一絲絲熟悉的清雪氣息,那是,自己的信香。 它在回應...... 不安分的四處橫掃的酒香立刻就發現了那不屬于自己的信香,楚煦在昏迷中深吸一口氣,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身體已經有了應該有又不該有的反應。 祁云快要氣死了,以往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寂寥山巔,這種事情根本無需擔心,從未想過會遇到這樣的問題。 世人都說坤君難修成大能,誰也不知地位超然修為超凡的度云仙尊竟然是個徹徹底底的坤君! 他知道一個修為極高的坤君會招來什么樣的覬覦和危險,所以一直掩蓋的很好,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乾君,可是今天,竟然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引出了信香,還攥住了手腕。 被乾君信香攻擊的坤君十分嬌軟,祁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無法將手腕從這發情的牲口手中抽出,一代大能,收徒第一天就被徒弟制衡,祁云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這樣下去不行啊,祁云拈起手訣,念動咒語,準備強行解脫,然而手腕的皮膚一陣熱燙。 祁云:“......” 這貨被真氣引發了信香也就罷了,為什么信香還能催動體內的真氣,那股剛剛壓下去的熱度竟然又有反撲之勢。 這樣下去不行,會死人的。 祁云咬牙切齒,一字一頓說道:“愿你因無法承載霸道真氣爆體而亡,死去吧!” 手上動作不停,清冽的靈力夾雜著不受控的冷雪香浸入楚煦體內,叫囂的渴望得到坤君的安撫,終于噴發出來,隨著一次次的釋放,楚煦體內終于安靜了下來。 祁云已是滿頭大汗,四肢無力,他一邊要壓制住自己的本能渴望,一邊還要顧及楚煦。度云仙君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未曾如此狼狽過。 踱出房門,外面已是深夜寒月,又落了雪,涼絲絲的雪花在面頰融化,祁云方才覺得舒服了些。 他跑去雜物閣翻箱倒柜了一通,終于找到了一盒抑息香,拿去楚煦床前點燃,又用了凈衣咒去除楚煦衣服上那些難堪的黏膩,而后自己出了房門,在風雪中舒緩渾身上下燥熱不安的酥麻。 走到后山盡頭,輕聲念動咒語,禁制解除,原本平滑無奇的冰壁前出現了一棵巨大的參天神樹。 那樹百人合抱之粗,上通蒼天,下不知多深的根,樹體七色光彩交錯閃耀,顯得神圣不可侵犯。 “你怎么啦?”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地面輕聲問到。 祁云俯身,地面有一個不到他小腿高,白嫩嫩的小娃娃,祁云摸摸那娃娃的小腦袋,將娃娃抱了起來。 “你看上去很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娃娃眨著大眼睛問到。 “我遇到了一個人”,祁云柔聲說:“我把他留下了?!?/br> “咦?無極峰從不留人,他,是你一直在找的那個人嗎?”娃娃問。 “他體內的氣息,很像?!逼钤苹叵肽枪煽膳碌淖茻嵴鏆?,心有余悸。 “可是,他來了你就要走了嗎?我不想讓你走?!蓖尥薨涯樫N在祁云胸口,小嘴撅得老高,好似很委屈。 “我總歸是要死的,我一直擔心的就是無法在死之前找到他,還好讓我遇到了,別怕,我應該還能撐到他可以擔負起一切?!?/br> “對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蓖尥逌I花閃閃。 “怎么會是拖累”,祁云抱著孩子在樹下坐下,玉白的手指撫上巨樹粗糙硬實的樹干,說:“丹華樹成,三界污濁滌蕩,天下方能安定,養護丹華樹是我的使命?!?/br> 娃娃抹抹淚:“若不是我當年弄丟了樹種子......” “好啦小地仙君”,祁云笑笑:“不要總為過去耿耿于懷,你那時候才多大,嬰兒般的小孩,如何能從素昔手中守住種子?!?/br> 說著,祁云放下小孩,劃破手掌,白玉般的手掌登時出現一道鮮紅的口子,他把染血的手上按到樹干上,那些鮮紅的血液立刻化身星星點點金色光芒沿著樹干飄搖而上,直到完全融入樹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