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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楚腹誹師尊哪里愛笑了,但嘴上卻是應得響亮:“弟子領命?!?/br> 翌日,天還未亮,葉知秋還沉浸在一個甜滋滋的美夢里,就聽見門被敲得震天響,他披上外衣開了門,迎面就看見一張皮笑rou不笑的俊臉,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刻關上了門,道了聲:“夢還沒醒?!?/br> 可人還未走回床邊,那敲門聲更是震耳欲聾,他又再次打開門,門外之人已沒了笑容,還是那副欠揍的倨傲姿態,葉知秋手撐著門框,一臉不歡迎入內的神情,說道:“三師兄,您可知道現在是什么時辰,雞都還沒打鳴呢?!?/br> “云中峰不養雞?!苯雌鹨贿叴浇撬菩Ψ切Φ纳袂?,像極了在打量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我……”葉知秋一時語噎。 姜楚見他吃癟,面上雖冷,心中卻有些得意,語氣生硬道:“和我去調查魔修?!?/br> “嘭——”大門這次關得更用力了。 “葉知秋!”姜楚怒道。 “我穿個衣服再說!” 第26章 兄友弟恭 葉知秋從未想過有一日會與姜楚并肩走在一起, 這人性格孤傲,誰都看不起,真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找他去處理這宗門懸案來了。 兩人個性也談不上不對付, 就是憑著師兄這個身份, 在葉知秋這好好說話也能得到合理的和顏悅色, 可這人這幾日偏就是陰陽怪氣, 整日里對他皮笑rou不笑的擠眉弄眼。 真不知什么意思,是在嘲諷他這個屈居末流的同門師弟嗎? “你們就是薛安然死前交好的姐妹?”姜楚一臉漠然, 沉聲說道。 幾名明凈峰灰衣女修俱是低著頭,不敢抬眼,只點了點頭表示確認。 “與師長說話,須得目光直視,謙遜有禮, 這樣目光閃躲,我怎知你等話語真實與否?!苯抗饫淅涞貟哌^眾人。 葉知秋在一旁提醒道:“師兄氣度莊嚴, 想必是這些弟子不敢瞻仰,不若由我來詢問一二,再告知師兄定奪可好?” 姜楚轉頭看向葉知秋時,卻見對方目光不知是落在哪里, 總之定是沒有瞧向自己, 一想到自己的師弟也是如此沒有敬意,倒不知該說些什么好,忽然有些慶幸這些女修都未抬頭了。 在門外等了許久,見葉知秋走來的瞬間, 他壓抑已久的怒火終是爆發出來, 道:“師弟好大的氣性,與人說話從不正眼瞧上一瞧?!?/br> “師兄好大的威風, 厭惡我就罷了,何至于成日對我面露猙獰之色?!比~知秋忍他很久了,一開始還玩笑幾句,可這人偏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你一玩笑,他必來一通冷嘲熱諷,視你玩笑之語如失了智一般。 “我猙獰?”姜楚拍拍手,斜睨著葉知秋,語氣玩味,“師弟年少,只怕是沒見過師尊狠起來的風采?!?/br> “你說師尊猙獰?”葉知秋一副了然于心,隨時要去告狀的小機靈。 姜楚立刻糾正道:“我可從未說過,師弟小小年紀可莫要胡言?!?/br> “小孩子說話才最真實呢?!比~知秋滿面無所謂地就要離去。 姜楚目光一冷,道:“你!” “人與人本就不同,師兄您若是只因性情差異就與我不睦,那我也不欲在您跟前礙眼,從前還聽人說您與師尊最為相似,這幾日相處下來,恕我直言,恐怕只有不笑不說話的時候才有一分相像?!绷滔逻@話,葉知秋頭也不回地就走了,獨留姜楚一人在寒風中滿臉莫名。 云中峰,大殿。 容羽聽了姜楚的話,滿目淡然地說道:“為師覺得知秋說的有些道理?!?/br> “師尊,您這就是護短,這孩子如此個性,當真是難得您的真傳?!苯谒砗竺嫔H有些不服氣。 “若是得為師真傳,與我相似才是弟子,你們三個無心煉丹貪戀凡塵的早被逐出師門了,”容羽將掌心一枚晶瑩圓潤的碧藍明珠一分為二,唇角微微漾起了一抹笑顏,“前些時日還說為師浮躁了,今日卻是你先來告了狀,凡事不可輕信表面,你嫌知秋狡黠不穩重,我倒覺著,他心性很不錯?!?/br> 姜楚看向那兩顆一般無二的明珠,說道:“這隱靈鮫珠若不分化,制成法器可為您合道所用,師尊為何要拆分制成兩枚一模一樣的?” “許是為師如今不愛孤品了?!?/br> 葉知秋此刻正在凌云峰,將今日從明凈峰調查所得告知葉幽,眼見對方不甚在意的態度,他多少有些不悅。 也不知為何,直覺讓他以為葉幽乃至整個凌云峰,已然給寧思維定了罪,理由言之鑿鑿,卻半點都無法說服葉知秋。 “阿幽你都不想在這事上多上點心嗎?”葉知秋放下一摞證詞,關切道,“這兩人皆是在擇選那日為你說過話的,如今一死一定罪,你就不怕這事最后針對的是你嗎?” “你若關心的是我,那我還是可以再費些心的?!比~幽說話之時,眉眼微彎,讓人瞧不出半點心思。 葉知秋撐著書案站起身,語氣不容抗拒地說道:“我想去見見寧思維,還有那名暫時被你們看顧起來的云中峰女修?!?/br> 這件事葉幽倒是答應得痛快,只是二人來到禁地之時,卻是又來了位不速之客,正是先前與葉知秋不歡而散的姜楚。 姜楚原也不想再摻和這些事,可耐不住師尊有命不得不從,來此之前自己那被葉知秋評為“猙獰”的表情是當真把師尊給丑笑了,現下也算是心境平和,與二人尋了些共同話題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