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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不是還要向你道聲謝謝?!比~知秋眼含笑意,從對方手中接過書又放回了原處。 葉幽的身份與葉知秋些不同,雖都是清字輩的弟子,但葉幽的師尊青陽君早年收入門下的數名親傳弟子無一人存活至今,聽人說最被看重的那名師兄也是在十年前突破元嬰之時隕落了,想來過上百年,如今已被賜名清幽的他,極有可能會接任掌門之位,這禁上一本書,倒是真沒人敢道聲不服。 這段時日葉知秋也沒閑著,自克服了心魔,就又回到了云中峰的丹室修習丹術,學習進度勉強也算得上略有小成。 按理說,既然姜楚師兄回了門派,這為師弟教學之事理應當仁不讓,但實際上,他二人能和平對話兩句已是難得。 此刻,葉知秋從納戒中取出一個白瓷瓶,手捏著瓶頸晃了晃,說道:“我這有瓶新煉制的小還丹,雖只是黃階丹藥,但好在新鮮,你可瞧得上?!?/br> “既是示于我,就該是贈與我,”葉幽一把奪過,立刻倒了一顆在掌心,瞧了又瞧,玩笑道,“要說氣運還是我好,早早就巴結了一位丹師為友,這日后,是丹藥不愁了?!?/br> “出息,倒是我這幾日聽人說起宗門出了些怪事,好像與之前替你說話的薛安然有關,你消息該是比我靈通,可知道是何事?”葉知秋也就聽過那么一耳朵,若不是事關自己認識的人,倒也不會用心。 眼見葉幽目光一凜,那猶自掛在面上的笑容都不那么自然了,葉知秋料想這事并不簡單,他雖知道的不多,但卻有些懷疑或許與魔物有關,只是葉幽本就不信這套說法,自己也不好多提。 葉幽走到窗邊,背對著葉知秋,語氣有些不合他平日里玩鬧的消沉:“我希望你不要管此事,這世間本就好人沒好報,旁人如何傳她死得蹊蹺,也不過是氣運不濟罷了?!?/br> “死了?”葉知秋是真心不知,只是聽人傳她行止怪異,可葉幽這話當真是有些令人費解,他走到對方跟前看見對方卻又是一副沒心沒肺的稚童笑顏。 葉知秋揪了把雪魄的尾巴,嚴肅說道:“可是這小家伙無用了?還是你練劍練出心魔來了,竟會說出好人沒好報這種胡話來?!?/br> “心魔……”葉幽喃喃道,“我或許除了心魔,也只剩下一縷光明了?!?/br> 說完也不待葉知秋反應,就將雪魄從脖頸上拽了下來,一把塞進了葉知秋的懷里,說道:“其實我早就好了,剛才不過是學著你那套書里的主角胡謅的,看吧,這故事果然亂人心,這傻貂你且自己收好,想來跟著你能吃得好些?!?/br> 入夜。 葉知秋趴在窗邊,看著天空一輪圓月出神,葉幽白日里的話讓他一時半會當真是理不清頭緒。 按理說掌門也沒像自己師尊那樣成日里閉關,怎么葉幽反而心境還不如在外門之時了? “你說,劍修的心境是不是都挺燥的?”葉知秋看向自己那只埋頭吃靈植的雪貂,食指點點它的頭,就見雪魄抬頭就要咬,他瞇起眼道,“你敢,看來是挺暴躁的,連你都被傳染了?!?/br> 一只白色的靈蝶悄無聲息地撲扇著翅膀落到了葉知秋伸出的指尖上,葉知秋快速收回手避開雪魄又再次張大的嘴,這家伙當真是不挑食。 靈蝶的翅膀輕輕落下貼在他指上,讓葉知秋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擁抱的姿態,他正想碰觸一下,那靈蝶卻又閃耀著靈光飛走了,似有靈識一般,在空中盤旋了一圈,葉知秋跟上一步,它就前進一步。 “你想要我跟你走?” 葉知秋撿起雪魄塞進懷里,跟著靈蝶一路向山下走去,這云中峰入夜之后漫山氤氳著霧氣,越是往山下那霧氣越濃,若是凡人接近,只怕是要以為闖入了云中仙境。 眼見林中視線所及的范圍越來越小,葉知秋想要放慢步伐,可那靈蝶卻是半點等不得似的,葉知秋目光追著光亮一時未注意足下,竟是被那盤根錯雜的老樹狠絆了一跤。 “??!”隨著他一聲驚呼,預想到的狼狽卻是沒來。 葉知秋撐起身子,揉了揉磕疼的下巴,真不知此刻該說是尷尬還是什么好,好歹自己也是個擁有金丹期神識的筑基修士,怎么一看著靈蝶連路都不會走了,若不是摔到人家身上,都沒想起自己本可以不依賴雙眼探明路況。 “我這是怎么了……”葉知秋雙手仍還抓著對方的衣袖。 “其實你可以燃火照明的,怎么走的這般急?”容羽抬手去收那只靈蝶,卻是把抓著自己衣袖的葉知秋又帶進了懷里。 “你當真不是故意的?”葉知秋在濃霧中看不清對方的表情,說起話來也是少了許多敬意,“分明是你的靈蝶不等人,倒說是我心急?!?/br> 葉知秋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不由自主地加快,兩人許久沒有這般貼近,近到他鬼使神差地想要去聽一聽對方的心跳,是否也與自己一樣。 他小心地靠近心房,可對方卻是連呼吸都未亂上一分,待他再欲確認一番,頭頂傳來的聲音幾乎嚇潰了他的魂,“你的手在做什么?” “我沒做什么啊,”葉知秋雙手在容羽肩上拍了拍以示清白,“我的手在這里呢?!?/br> “那你這是……”容羽話語頓了頓,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這不是手又是什么碰到了自己,他驀地頭腦一空,竟是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說道,“不然我教你一道清心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