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代赭：“？？？”他詫異片刻，震驚道，“等等，雖然我知道你喜歡在上面，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問一下，你現在還是1吧？”

    兔兒爺推了推金邊眼鏡，眼里閃過一絲銳意。

    “是啊?！彼湫Φ?，“你要不要試試？”

    “不用客氣了?！笔鞯?，“那你什么??？”

    兔兒爺嘆了口氣：“失眠?！?/br>
    ……這么普通嗎？

    石代赭有些失望，但很快明白過來：“哦，失眠啊。所以你讓那個考拉精陪你睡覺，給你助眠？”

    “嗯?！蓖脙籂敽鋈恍α?，“你不覺得他睡覺的樣子很香么？光是看著就讓人困了，想跟著一起睡。所以我才給他起名叫‘眠眠’?！?/br>
    ……這詭異的名字原來是你起的。

    石代赭不禁扶額：“那你這不是抱了個考拉精啊。你是抱了個安眠藥精?！?/br>
    兔兒爺含笑：“確實?！?/br>
    “好吧，我向你道歉?！笔鬣嵵氐?，“是我沖動了……誤會了你?！?/br>
    “話說回來，”兔兒爺挑眉，“他確實符合我審美，我也挺喜歡他。但再怎么說是個考拉精，一天到晚都在睡，醒著的時候也迷迷糊糊的。這小美人兒放著看看還行，碰我是絕對不會碰的。萬一日到一半睡著了多尷尬啊?！?/br>
    石代赭：“……”總覺得兔子立了個flag，但看兔子這么欠扁的樣子他決定不提醒這人渣……哦不，兔渣。

    ……

    不管怎么說，誤會解除了。

    石代赭順便向兔兒爺問了問旋覆的近況，想知道他表現怎么樣。兔兒爺兩手一攤：“這才剛來一個禮拜呢，能看出什么來？我們公司考核是每個月初綜合評定，還沒到點兒呢。要不我幫你問問他們班幾個導師？”

    “不用了?！笔鞯?，“我看他挺努力的。舞蹈室里都沒人了，他還在練習?！?/br>
    “勤能補拙?！蓖脙籂數?，“但也未必補得上。你知道的，這個圈子里，努力的人不在少數，天賦奇佳的人更是屢見不鮮。就像眠眠……我當初會注意到他，還真不是因為他漂亮?！?/br>
    “那是？”

    “因為他一天要睡十六個鐘頭?！?/br>
    “……”這可真是出人意料的答案。

    還沒等石代赭驚訝完，兔兒爺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他雖然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但是每個月的綜合評定，他都是第一名?！?/br>
    這下石代赭可真的是呆住了。

    “什么意思？”石代赭道，“他是天才？”

    “嗯，他是天才?！蓖脙籂攺臒熀欣锍槌鰞筛?，一根甩給石代赭，“他學任何東西都是一遍就會。唱歌跳舞，形體，文化課，全部都是一遍過。他不需要練習，僅僅憑借天賦就可以達到一般人苦練十年的水平?！?/br>
    石代赭接了煙，卻沒點，只是若有所思地道：“難怪他身上沒有汗臭味……”

    “嗯？”兔兒爺警覺地瞇起眼。

    石代赭笑道：“別緊張，沒碰他。只是在宿舍跟他聊了兩句，他睡著了。我給他蓋了被子?！?/br>
    “……總之?！蓖脙籂敯言掝}扭回來，“我們公司練習生是淘汰制的。你的寶貝蛾子，不知道能走多遠——如果你不希望我給他額外幫助的話?！?/br>
    “沒關系，他只是想嘗試一下?！笔魑⑿Φ?，“失敗了也不要緊，失敗本身也是一種人生經歷?！?/br>
    “行啊，那到時候他被淘汰了，哭唧唧地回來找你，你可別……”兔兒爺說著說著忽然眼睛一亮，玩味道，“哎等等，你是不是就等著他哭著撲進你懷里呢？你就可以趁機安慰他，然后……”

    石代赭挑眉：“難道我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堪？”

    “嚯，何止不堪，你簡直變態！”兔兒爺嘖嘖道，“把食物鏈下級抓回來當兒子養，養肥了還要先煎再吃，嘖嘖嘖，小說都不敢這么寫……”

    石代赭：“……”被他這么一描述，好像還真挺變態的。

    兩位老友又閑聊了一陣，看看時間不早了，石代赭便起身告辭。

    “急著去看兒子??？”兔兒爺把他送到電梯口，笑嘻嘻地逗他。

    石代赭十分坦然：“來都來了，當然要去看看?！?/br>
    “別給他買夜宵哦?！蓖脙籂斣诩磳㈥P閉的電梯門外笑著提醒道，“idol的身材管理很重要，不能吃夜宵的~”

    “……”正打算去買燒烤奶茶的石代赭眼角肌rou一抽。

    電梯門關上。下樓的時候石代赭不禁陷入沉思。

    確實。他想著旋覆跳舞跳累了一定又渴又餓，上次答應他的那頓燒烤還沒實現。他本來甚至想帶旋覆出去吃。

    那……怎么辦呢？就這么空手去？

    說起來，現在都快一點鐘了。他還在練習嗎？一定累壞了吧。

    “?！钡囊宦?，電梯到達了一樓。

    石代赭的心里也有了答案。

    ……

    舞蹈教室里。

    凌晨一點半，旋覆終于精疲力竭，扶著墻壁走到錄音機邊上，關掉那首已經循環播放幾百遍的伴奏。

    再過幾天就是月初綜合評定了。導師說，公司的綜合評定是末位淘汰制。不管他是什么時候加入，也不管他有沒有基礎，只要在評定里排位倒數，就會被果斷踢出去。

    兔兒爺曾經找過他，告訴他，他可以跳過第一輪評定，到下個月再參加第二輪。但旋覆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