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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茉從手提包里掏出錢包,又從錢包里抽出一張支票,傾身放到謝瞻顧面前。 謝瞻顧垂眸,掃一眼金額,兀自笑起來。這都多少年前的爛招了,怎么還在用啊,這些有錢人也太不與時俱進了吧。 “夠了嗎?”蘇茉問。 謝瞻顧拿起支票,故作驚訝地說:“原來在您心里我竟然值這個價,真是受寵若驚?!?/br> 蘇茉說:“從今以后,滾出我兒子的生活,永遠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br> 謝瞻顧把支票對折,放進口袋里,笑著說:“和錢相比,愛情一文不值。您放心,我一定會滾得遠遠的。不過您可得看好賀之南,他要是主動來找我,又是哭又是跪地求我,我會很難辦的?!?/br> 蘇茉一直維持得很好的高姿態已經在崩塌的邊緣,她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極力克制著往謝瞻顧臉上潑水的沖動。她咬著牙忍氣吞聲,冷冷地說:“你可以走了?!?/br> 謝瞻顧起身,笑著說:“阿姨再見,祝您身體健康,天天開心,早點抱上孫子?!?/br> 門響了兩聲,謝瞻顧走了。 蘇茉滿心憤懣無處發泄,氣得捶了下桌子。 深吸兩口氣,她拿起一直扣在桌子上的手機,結束了錄音。 作者有話要說: 月底了,營養液再不投會過期的,快投喂我吧! 感謝支持,明天見=3= 第6章 從茶室出來后,謝瞻顧直接去了銀行,把支票兌現轉存進他的卡里,以免賀之南他mama反悔。 緊接著,他又把這筆錢轉給了另一個卡號,一分也沒給自己留。 從銀行出來,謝瞻顧打車回家。 上車后,他拿出手機,打給“佩姨”。 佩姨姓常,是春星孤兒院現任院長,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佩姨,他可能早就死在七歲那年了。 “佩姨,”謝瞻顧說,“我剛往你卡里轉了兩百萬,你收到短信提醒了嗎?” “兩百萬?!”常佩嚇了一跳,“你從哪兒弄這么多錢?”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沒偷沒搶,干干凈凈,你放心用?!敝x瞻顧說,“我上回去的時候,你不是說宿舍不夠住嗎?這筆錢足夠蓋棟新宿舍了,還有花花的手術費,也不用愁了?!?/br> 常佩說了些感激的話,謝瞻顧讓她別客氣。臨掛電話,常佩突然想起什么,說:“生生,喬文彬死了。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聽說他悄沒聲死在了家里,尸體腐爛發臭了才被鄰居發現?!?/br> “生生”是謝瞻顧七歲之前的名字。 很多自幼在孤兒院長大的小孩在被領養前都是沒有正經名字的,就和小貓小狗一樣,只有一個簡單順口的稱呼,等到被領養后才會從養父母那兒獲得姓氏和新名字。 謝瞻顧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活該?!?/br> 常佩“嗯”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謝瞻顧回到家的時候,賀池正在吃午飯。 他炒了三個菜,一葷兩素,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謝瞻顧奔波了一上午,一口東西都沒吃,就喝了一杯咖啡一杯茶,早餓得饑腸轆轆了,看到吃的兩眼直放光。 賀池很有眼色地去給他盛了一碗飯,謝瞻顧也不跟他客氣,坐下開吃。 才吃第一口,謝瞻顧就被賀池的手藝驚到了。 怎么會這么好吃!他一個剛成年的小男孩,跟誰學的這一手好廚藝? 但謝瞻顧什么都沒說,默默地吃了一會兒,把那股餓勁兒壓下去了,他才開口:“聊聊吧?!?/br> 賀池說:“你問?!?/br> 謝瞻顧有一籮筐問題要問,他想了下,說:“先把身份證拿給我看看?!?/br> 賀池應了聲“好”,擱下筷子,起身走到客廳一角,那里放著一個黑色行李箱,行李箱上還摞著一個黑色雙肩包。 賀池從雙肩包里找出身份證,回到餐桌前坐下,把身份證遞給對面的謝瞻顧。 謝瞻顧盯著身份證看。 姓名賀池,性別男,民族漢,出生2002年5月4日。 靠,三個月前才剛滿十八歲。 但好歹是成年了。 謝瞻顧把身份證還回去,邊吃邊問:“賀觀南……你爸什么時候過世的?” 賀池說:“6月7號?!?/br> 謝瞻顧皺了下眉:“那天好像是高考吧?” 賀池“嗯”了一聲。 謝瞻顧忍不住腹誹,這小孩還真是惜字如金,問什么答什么,絕不多說一個字。 他只好繼續問:“那你參加高考了嗎?” 賀池說:“只考了第一天?!?/br> 第一天就考兩門,就算考滿分也才三百分,大學必然是沒戲了。 “那你是不是得復讀?”謝瞻顧問。 賀池猶豫兩秒,“嗯”了一聲。 “你媽呢?”謝瞻顧問,“你來找我,你媽知道嗎?” “不知道,”賀池說,“我做什么都和她無關?!?/br> 雖然賀池回答問題的語氣一直很平淡,但謝瞻顧敏銳地察覺到,賀池似乎并不是很想提起他媽。 但該問的還是要問,謝瞻顧看著他說:“你和你媽關系不好嗎?” 賀池卻垂眼看著碗里的飯菜,說:“她和我爸離婚后就再沒管過我?!?/br> 謝瞻顧猶豫了下,還是問出口:“他們什么時候離婚的?” 賀池說:“八年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