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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江明:“有可能,米勒王子并不知道大家的陣營,錯殺了自己的隊伍也是有可能的?!?/br> 周苒點點頭:“但如果是米勒王子動的手,那他一定是要擁有某個特定的殺人條件,不然昨天晚宴上他就可以直接動手了,不必等到晚上。我們問問對面的人,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br> 項江明和周澤升都表示贊同,并一致決定讓周苒去問律師和那個初中生,周苒說你們為什么不去? 周澤升連連擺手:“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現在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br> 項江明就笑嘻嘻道:“我是個糙漢子,他們肯定不待見我,你不一樣,你是女孩子,又那么漂亮,他們非但不會設防,還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br> 周苒:“……” 所以您現在承認我是女孩子了? 項江明鄭重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一手握拳,另一只手食指拇指伸出來比了個槍的手勢:“去吧,我們有槍和弩,將會是你最堅實的后盾!” “……” 呵,男人。 周苒站起來,走到律師和初中生的位置。 徐自清看見她過來,禮貌地和她打了招呼:“早上好?!彼f完,拍了拍孩子緊張的肩膀,告訴蘇子文這個jiejie也是好人。 也不知道律師和那孩子說了什么,蘇子文現在無比地信賴律師,聞言立刻放下防備抬起了頭:“jiejie早上好?!?/br> 但律師是惡魔陣營,這個小孩子一定是上帝陣營的才對。 惡魔和上帝坐在一起了,周苒神情復雜:“早上好?!?/br> 他們往里錯了一個位置,讓周苒坐了下來。 徐自清關切地問道:“這孩子也是上帝陣營,你那兩個同伴一定存在惡魔,他們在騙你,你沒有受傷吧?” 他作為長者,又是能言善辯的律師,這種關懷的情感表達的十分到位,仿佛真的是父輩在關懷孩子們一樣,周苒看著他,也就明白蘇子文為何那么相信他了。 “沒有受傷?!敝苘鄄坏人f話,便問徐自清道:“田樂樂死了,您昨晚有沒有聽見什么動靜?!?/br> “哦,這你可要問子文了,我在高寬那邊住,子文的房間在田樂樂旁邊?!?/br> 周苒將目光轉向男孩兒。 蘇子文才十三歲,骨頭架子還沒太長開,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小,神經一直緊繃著,說話都是戰戰兢兢的味道:“我、我聽到了?!?/br> “都聽到了什么,不用慌,慢慢想?!?/br> 周苒溫軟的語調很好地安撫了孩子的情緒,他的肩膀慢慢放松下來,呼吸也平緩了些:“我聽見,腳步聲,重物砸下來的聲音,還有一聲尖叫,不過尖叫聲只有一半,另一半好像被人堵住了?!?/br> 應該是被人從后面堵住了嘴。周苒嗯了一聲,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然后、然后?!?/br> 男孩兒再次露出害怕的情緒,他用手堵住耳朵,表情痛苦,似乎十分不愿意提起那陰森的記憶:“我聽見,有一個聲音在唱歌,好像是童謠,聲音很細,不知道是男生還是女生,但離我很近,很嚇人?!?/br> 周苒有點心疼,伸出手指尖兒撥動,幫男孩兒擦掉頭上的冷汗:“別怕,都過去了,告訴jiejie,那個人是怎么唱的?” “我還記得?!蹦泻汉韲禎L動了一下,顫抖地模仿那個聲音哼了起來:“葡萄熟了,汁水流出來了。葡萄熟了,汁水流出來了,為什么要獻給那丑陋的蟲子,摘下來當作我的眼睛不好嗎?” 這調子就是普通的童謠,節拍簡單,周而復始,但細長的曲調聽起來非常的陰森可怖。 “jiejie,我真的好害怕?!?/br> 周苒看了律師一眼,然后低頭對蘇子文道:“我知道你害怕,我也很怕,但你越害怕越要學著動腦去思考,不然你會永遠怕下去,你希望這樣嗎?” 是,她也許可以救他這次。 但以后要怎么辦?游戲里是一個弱rou強食世界,他能永遠被保護嗎? 還是要靠自己才行。 蘇子文少不經事的大眼睛里似懂非懂,但還是對周苒道:“謝謝jiejie?!?/br> 周苒安慰了他一會兒,表情卻慢慢地凝固了。 她走回座位上,眉眼之間全是陰云,低聲把剛剛的對話內容告訴了項江明。 項江明:“所以葡萄就是人的眼睛,米勒王子眼睛有疾病,所以要不停地摘下人的眼睛?!?/br> “太他媽嚇人了!”周澤升在一旁聽的遍體生寒,抱緊自己的胳膊使勁搓掉上面的雞皮疙瘩,哭喪著臉道:“我要馬上離開這,周苒,我們離開這兒!” 周苒讓他冷靜,并保證不再說嚇人的東西,轉頭對項江明道:“所以我們身后的葡萄林掛的全是人的眼珠?” 周澤升身子一僵,差點就地厥過去。 這特么不嚇人嗎? 周苒你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吧! 他之所以沒有被騙下山崖完全是因為他太怕黑了,一步都不愿意往前走,誰叫他都不管用,蹲在原地啊啊啊的喊,最后超過了時間限制,管家沒有辦法才開了燈…… “應該是障眼法,不至于死那么多人?!?/br> 周澤升恐懼的意識被這句話拉回來了一些,剛想借機放松一下緊張的情緒,沒料到項江明立馬補刀:“不過里頭肯定有眼珠就對了。周苒,你再把那首歌唱一遍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