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秦曦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動。 初檸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微微低垂著頭:“好看嗎?” 秦曦走過來,站在她跟前,桃花眼深沉如墨,低聲開口:“好看?!?/br> 初檸抿了下唇:“這衣服大小剛好合適,你怎么知道我尺寸的?” 秦曦散漫地笑,又恢復往日的痞,微微傾身過去,語氣輕浮又孟浪:“你哪里我不知道?” “……” 初檸臉一紅,懶得搭理他,轉身打算去把身上的衣服換掉,沒料到秦曦踩著她的裙擺。 她沒走兩步身形登時趔趄著向后倒。 秦曦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拉她,不料又被裙擺絆了一跤,兩人踉踉蹌蹌后退。 初檸好不容易站穩了些,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秦曦瞥見身后的床,故意使壞,推著她倒在床上,傾壓過來。 初檸手抵在他胸膛,羞惱地推他:“你快起來!” 秦曦撫過她細嫩的臉頰,無賴似地湊在她耳畔,吮著她耳垂輕喃:“老婆,我硬了?!?/br> 初檸雙腮浮起紅暈,低喘著偏了頭,羞澀道,“其他人還在樓下呢,你別胡來,有人敲門怎么辦?” “我們倆現在可是合法夫妻,又是在自己臥室里,誰會那么沒眼色?” “可是現在是白天,我們——”秦曦不容分說吻上她的唇,將她未完的話悉數吞入腹中。 大掌覆在她纖細的腰上,循著腰線摸索尋找著什么。 半晌,秦曦看著她身上那件依舊完好的婚紗,眸色一片晦暗,情緒無奈又抓狂。 初檸忍著笑,水潤的眸子鎖著他,無辜地問:“這么快就結束啦?秦先生,這有失你往日風采啊?!?/br> “……” 秦曦手指點著她的腰線,頓了兩秒,厚著臉皮虛心請教,“老婆,你身上這玩意兒到底怎么解?” 第76章 婚禮 留在秦家吃過午飯后, 下午初檸和秦曦兩個人去喬家見喬邦國。 路上,初檸手肘支在車窗邊緣,靜靜望著秦曦的側臉。 等紅綠燈時, 秦曦抬手去遮她的眼,玩世不恭道:“盯著我干嘛,再看你老公就被你看害羞了?!?/br> 初檸被他逗笑:“就你那臉皮, 還會害羞?” “怎么不會,我臉皮薄著呢?!?/br> 初檸抿了下唇, 猶豫良久才開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爸去澳洲出差,才選擇今天帶我回家的?” 見秦曦不說話, 初檸就知道是自己猜的這樣,她道:“其實你不用這樣,以前的事早就過去了,也不全是你爸的錯。他就你這么一個兒子, 應該挺疼你的,如果知道你故意選他不在家的時間帶我回去,估計心里不好受?!?/br> 綠燈已經亮了,秦曦沒說話, 起步前行。 車廂里寂靜了好久,秦曦才余光看她一眼:“你不恨他嗎?” 初檸微怔,偏頭看著窗外的高樓林立,澄澈的目光里逐漸染上幾分迷離, 焦點凝聚在遠處:“我們小時候的世界很純粹,非黑即白,非對即錯?!?/br> “可長大以后就慢慢不一樣了,對待某些人某些事我們的感情變得復雜,不是簡單的愛恨可以去形容的。比如我媽, 我爸,再比如你爸,他們有傷到我們的地方是真的,對我們有生養之恩也是真的?!?/br> 前方路段堵車,車速行駛很慢。 秦曦伸出右手抓住她的手臂,掌心下滑,牽起她的手,感覺到她目光的注視,他輕瞥了一眼,專注前面的路,散漫道:“怎么感慨起來了?” 初檸回握住他,認真道:“我是覺得你以后不用刻意做這些,反正我們有自己的新家,又不會經常跟你父母住在一處,平時也就偶爾回來探望,也沒必要搞得跟仇人似的。而且,你mama那么溫婉和善的一個人,哪怕為了她你也不要跟你爸把關系搞太僵了,否則她夾在中間,會很傷心為難的?!?/br> “知道了,秦太太?!鼻仃夭惠p不重地捏她指尖,唇角一勾,“不過聽了半天,我得糾正你一下,不要你媽我爸的,我們倆現在是合法夫妻,得改口了?!?/br> 初檸臉一紅,松開他的手,沒接腔。 秦曦散漫地笑:“剛剛侃侃而談,現在怎么變啞巴了?害羞???” “……誰害羞了,開車好好看路,不要跟我交頭接耳的!” —— 初檸和秦曦的婚禮在巴厘島的游輪上舉行,場面盛大,布景浪漫。 那天風景極好,湛藍的天空上漂浮幾朵白云,云很薄,棉花糖似的,陽光穿透而過,輕盈得又像上好的細紗。 站在輪船的甲板上眺望遠處,視野遼闊,海天連成一色。 秦曦與初檸的婚禮,也意味著遠商集團與喬氏的強強聯姻,再加上二人本身在網絡的熱度,采訪的記者很多。 在典雅優美的音樂聲中,身穿婚紗的初檸挽著喬邦國的臂彎一步步走向紅毯,頭頂有花瓣盤旋而落,風吹來時沁著縷縷清甜。 紅毯的盡頭,她看到一身新郎服,帥到一塌糊涂的秦曦。 他身形高挑,穿著剪裁得體的西服,眉宇之間總有幾分收斂不住的桀驁,卻在對上初檸的目光時,盡數化作綿綿的情意,性感的薄唇微微牽動,大步迎上來。 喬邦國鄭重將初檸交到他的掌中。 秦曦牽起她的手,走向舞臺的中央。 主婚人聲情并茂地發表演講,池鳶穿著伴娘服站在一邊少女心爆棚:“在海上舉辦婚禮也太浪漫了,等我將來結婚,一定也要搞成這樣?!?/br> 韓勛哂笑一聲,挑眉:“池鳶小姐,你不是這輩子都不準備結婚嗎?” 池鳶嘴角微抽,肩膀撞他一下:“我改主意了,你管得著嗎?” 韓勛瞥一眼初檸手上的捧花,道:“既然改主意了,待會兒搶個新娘捧花給自己增加點好運?” 池鳶眼前一亮,又黯下去:“我能搶到嗎?” 韓勛提議:“那你待會兒離她近點,讓初檸做個弊?!?/br> “作弊的話,好運會不會打折?” “……” 說話間那邊婚禮到了交換戒指緩解,有人喊了池鳶幾聲。 池鳶摸了下衣服,想起剛剛去洗手間時把戒指交給了韓勛,急忙去摸他口袋:“戒指戒指,趕緊的!” 從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剛拿出來,被韓勛按著塞回去,淡定從側邊口袋摸出來另外一個給她:“笨蛋,這個才是!” 池鳶來不及思索,捧著戒指過去。 折回來時,池鳶感嘆:“秦曦出手就是大方,那戒指上的鉆石也太閃了,得有鴿子蛋那么大吧?!?/br> 韓勛吐槽:“他那是嫌錢太多沒地方花?!?/br> 池鳶反駁:“你懂什么,這叫浪漫!” 說到這兒,她目光倏而望向韓勛的胸口,伸手指了一下:“你這兒怎么藏了戒指?送誰的?” “跟你有什么關系嗎?別亂動?!表n勛心跳快了幾拍,不自在地拿開她的手。 池鳶臉上笑意斂去,那句“跟你有什么關系”仿佛在耳邊回蕩。 抿唇默了兩秒,她猛地推開他:“愛給誰給誰,關我屁事!” 她推得用力,韓勛趔趄兩下,穩住身形時那邊已經到了扔捧花的緩解。 韓勛急忙拉她:“傻站著干嘛,快去搶??!” 池鳶站著不動,低著頭,跟沒聽見似的。 初檸手上的捧花拋出。 喬染在邊上站著,看那么多人圍著搶她本沒有湊熱鬧的打算,背后有人推了她一把,她順勢往前兩步,穩定身形時那束捧花恰好落在她懷里。 在一片歡呼和掌聲當中,喬染回頭去看推她的罪魁禍首。 池季澤頎長的身姿站在那兒,雙手抱環,俊眉稍揚,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她。 另一邊,韓勛還在拉扯池鳶:“大小姐,剛剛不是你說要自己搶的嗎,怎么突然一動不動了?現在可好,捧花讓別人搶走了?!?/br> 池鳶抬起頭,眼眶紅紅,眸子里凝聚著淚花,要哭不哭的,格外楚楚動人。 韓勛愣了兩秒,變得局促起來:“你,你怎么了?你別哭啊,不就是一束花嗎,沒搶到就沒搶到,不影響你好運的。新郎手上還有一束呢,我搶來送你好不好?” “不稀罕,給你要送戒指的人去吧!”池鳶推開他穿過人群跑了。 韓勛稍怔片刻,終于緩過神來,懊惱地拍了下腦門兒。 要追上去時,他瞥見秦曦手上正要跑出去的手捧花。 韓勛大步撲過去,搶過那花:“曦哥,這花送我了,你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迅速跑走。 秦曦手上一空,望著他著急忙慌的背影,朝遠處那抹身影瞥了眼,對初檸調侃:“這小子什么時候開竅了?” —— 初檸和秦曦的婚房是在游輪上一間頂級豪華的套房,環繞式陽臺,站在欄桿上眺望遠處,滿天星辰鋪映在海面上,璀璨絢爛。 五月的風吹拂在臉頰,溫和又舒適。 秦曦還在給客人敬酒,初檸折騰一天很是乏累,蹬掉高跟鞋赤足在陽臺上吹了會兒海風,見秦曦還沒回,便打算自己先洗個澡。 陽臺上有個大浴缸,放上適宜的熱水,她解下衣服躺進去。 水沒過全身,觸感溫柔,很是舒服愜意。 透過玻璃欄桿往外看,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深色海洋,茫茫不見盡頭。 今夜的月色皎潔,月光流瀉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 大概是太累,初檸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迷迷糊糊醒來時,已經被秦曦抱回臥室的大床上,拿柔軟的浴巾裹著。 疲倦地睜開眼,迎上秦曦繾綣的目光。 他大概喝了不少酒,醉意微醺,呼吸間帶著酒的芳香。 秦曦笑著親了下她的唇:“怎么不等人就睡著了?” 初檸眼睛重新闔上,說話都沒力氣:“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