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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遜思忖片刻,搖頭,“不用,他們不敢拿三爺怎樣。七七開閣乃大事,如今伏羲鎖不在三爺身上,他們又無法確保能尋著我......若是殺了三爺,找不回伏羲鎖,那整個監錦司的人都得掉腦袋?!?/br> 景玥聽不懂,甚是茫然,張桓則點了點頭,他道:“是了,正是這樣,他們不僅不敢殺了老駝背,還要好酒好菜款待著,教老駝背說出伏羲鎖的下落?!?/br> “罷了,當務之急是盡快療傷,其他的事先放一放?!标戇d嘆口氣,轉頭與景玥四目相對,就那么靜默半晌,他沉聲問道:“你想學更厲害的武功么?我讓你當天下第一好不好?” 景玥眨眨眼,他皺著眉思忖,爾后抿了抿唇道:“當天下第一就可以保護你了么?如果可以,那我便學?!?/br> 陸遜眼眸輕閃,他偏過頭,抬手掩著面頰,笑出了聲。 張桓默然,神色甚是寥落地看了景玥和陸遜一眼,至臻的武功若可護人周全,那江湖上便沒有這么多長恨短怨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甚是寧靜,陸遜與景玥在洞中練功療傷,張桓時不時出去摘些野果,獵些野味回來。 等到第九日夜晚,景玥的內傷不僅盡數痊愈,功力也更上了一層,張桓瞧在眼里,心中甚是歡喜。 陸遜護持景玥練功,也頗為受益,原來那《九陰真經》的療傷之法類似雙修,二人內息相連,比起一人苦練,事半功倍。 東方天際隱隱泛白,一輪朝陽破云而出,陸遜將最后一縷內息收回,爾后撤掌,縱身向后躍起,身子穩當落地,他吐了口氣,將手垂下,朝張桓略一點頭,“成了?!?/br> 說罷,他拂了拂衣袖,揮袖將藤蔓震開,縱身躍下山洞。 張桓搶步至景玥面前跪倒,正要恭賀,怎料景玥卻抬腳將他踢開,神色慌張地去追陸遜。 “你要去哪里——”景玥跑出山洞,被刺目的日光撲了滿懷,他在山洞里呆的時間久,眼睛有些不能適應,只能抬袖擋了光,半瞇著眼眸四下去瞧。 只見陸遜一身白衣負手玉立,他迎著日光微微仰頭,面頰似雪緞一般,濃睫低垂,覆在眸子上,淡色薄唇輕抿,墨發如瀑垂在雙肩、背后。 景玥呆了半晌,縱身躍下飛身至陸遜身旁,“你要去哪里?我跟著你?!?/br> 暖暖的日光將骨頭都曬軟了,陸遜愜意地伸了伸懶腰,這才偏頭瞄了景玥一眼,說道:“我要沐浴,你不許跟著?!?/br> 在洞里窩了九日,再不洗澡他就要餿了。 說完這話,陸遜從隨身包裹里翻出一套衣裳,抖落開瞧了幾眼,覺得尚可,便抱著朝瀑布下的水潭走去。 景玥怔住,他僵立在原地,瞧著陸遜在水邊立定,爾后抬手抽掉束發玉帶 ,再一件一件脫了衣裳。 潭水有些涼,陸遜甫一下水,身上便浮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微微打了個寒顫,光腳踩著潭底的鵝卵石朝瀑布下走近了些許。 日光下徹,直透過水面映在潭底,荇草順著水波在潭底蕩漾,幾尾殷紅的魚浮出水面,不怕人地游到陸遜身邊,張著口去嘬他的腰腹。 陸遜怕癢,抬手輕輕將紅魚拍開,爾后抬臂,將披在后背的發抓起,纖細修長的指尖撩起一縷水波,燦燦然,似琉璃一般。 張桓從洞里便瞧見了這一幕,他喉嚨一噎,只覺一股邪火躥到心頭,腳下一個沒留神,踩空了從山洞口滾了下去。 剛灰頭土臉地爬起來,一抬頭便對上了自家王爺刀子似剜人的眼神,只聽景玥厲聲呵道:“你瞧甚么?轉過去!” “......”張桓不敢猶豫,閉眼,低頭,轉身,動作一氣呵成。 景玥這才稍微緩了臉色,他冷哼一聲,將張桓手中的包袱奪過,翻開來瞧了瞧,玉佩、墨玉扳指、束冠、還有幾身衣裳,他從包袱里拿了一件衣裳,再將剩下的東西一股腦兒丟給張桓,抬步朝水潭走去。 離水潭還有幾步之遙,陸遜便警覺了,他瞬間回身,左掌翻起拍向水面,聽得水聲嘩啦,一道水墻涌起,撲頭蓋臉地砸向景玥。 “哎喲!”景玥沒躲,只抱著頭縮著肩膀,然后被淋成了落湯雞,他可憐兮兮地瞧著陸遜,小聲道:“我也想沐浴......” 陸遜眼皮一跳,只見景玥渾身濕淋淋地縮在水潭邊,身上沾血的衣裳被水潤濕,這會兒正一小股一小股地淌著腥甜的血水,墨發也打散了,搭在肩頭,失魂落魄得像無家可歸的乞丐。 嘆了口氣,陸遜抬臂朝景玥招了招手,“衣裳脫了下來罷?!?/br> 景玥眸子一亮,三下五除二解了衣衫,猛地跳進了潭水中,濺起一大朵水花。 “滾蛋,你別往我身上蹭!”水聲中陸遜抬腿狠狠地踹了景玥一腳,他道:“景承玨你再得寸進尺便出去!” 水花消散,景玥被陸遜訓斥,只能抱著胳膊站在水潭東邊一角,陸遜則在西邊的角落擰著眉瞪他。 可瞪了幾眼陸遜氣便消了大半,一是因為景承玨前胸的一道長長的刀疤,二是因為景承玨的身子......真的很好看。 肩胛寬闊有力,水珠順著腰線滑落,滴在水面,引人遐思。 陸遜抿了抿唇,將目光移開來。 他不禁.欲,但也不會縱.欲.過.度,細細想來,從魂穿到現在,他還沒有尋個床伴做點什么。 正一團火燒的指尖溫燙,一雙手貼上了陸遜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