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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楊伯此時正好路過,見到聚在一起的下人們臉就黑了,重重咳一聲,幾個聚在一起的人立即心虛得不敢抬頭,楊伯訓道:“王府有客人,這樣鬼鬼祟祟的成何體統!” 丫環小廝們忙道歉,楊伯倒吸一口氣,吩咐道:“對客人要當心點,別出岔子?!?/br> “是,知道了?!?/br> “忙去吧?!睏畈畵]揮手道,丫環小廝們就各自散去了。 這下下人們剛散去,楊伯一轉身就見到長廊的盡頭景陽王向著這邊走來。 楊伯低頭行禮,“王爺?!?/br> 景陽王從來不擺架子,態度一如平時般親和,“老楊,吩咐廚房做些清淡的菜色,不要加蔥?!?/br> “是,奴才這就去?!睏畈泶鸬?。 3 3、物非昨人依舊 ... 一襲紫衣的絕美男子被景陽王府的丫環一路領著到了寢房,丫環打開了方才有下人整理過的房間。 臉紅心跳的丫環抬頭看著那名紫衣男子,面如冠玉,眉目如畫,頭發用玉冠束起,看樣子就是剛及冠的年齡,一張臉長得比女子還美上幾分。一時緊張的丫環地連話都說不清,結結巴巴地說:“公子……這,這就是您的,寢,寢房?!?/br> 慕容傾陌舉步踏進那不太高的門檻,環視了四周,這是間不錯的房間,南面窗子臨著外面植有碧荷的小池,偶爾有習習涼風吹進來,房間內的多寶架上擺了些不算名貴的器玩,大多都是仿制品,可以看出主人的節儉。多寶架旁邊是一張檀木案桌,上面文房四寶一件都不差,擺放也是一絲不茍。 掀起葉綠色的簾子,圓拱門后就是就寢的地方,一張床一張臨窗而建的長榻。不太華貴但也齊整有序,人住進這里倒是有幾分清雅。 “公子,你,你需要,需要什么,盡管說,奴婢替你拿來?!毖经h還是說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話。 “暫時不用,你下去吧?!蹦饺輧A陌道。 丫環再抬眼看了一下他的背影,緩緩的退了出去。這丫環一出門,拐了一個彎,就被人捂住嘴拉到了墻角。 幾個丫環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怎樣,服侍那個公子的滋味怎樣?” 被拉來的丫環拍著胸脯壓驚,乎了一口氣,瞟了一眼旁邊的兩個姐妹,“還說呢,我都快緊張死了,在他面前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br> 一個姐妹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敲她的腦袋,“我說你緊張什么,他又不會吃了你?!?/br> “不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見到他就一直抖個不停,心都快跳出了喉嚨?!蹦樇t的女子低著頭道。 “哎,窩囊?!眱蓚€姐妹搖了搖頭道。 景陽王的寢房就在慕容傾陌的對面,房門隔了一塊園地,園子里縱橫交錯著兩條鵝卵石鋪就的小道,道旁值了一些花草,景陽王府從不鋪張,花花草草都是些常見的桂花和月季,還有一棵三丈高的白玉蘭,一開花整個王府都彌漫著玉蘭花香。 晚飯過后,天色完全沉浸在墨水似的黑暗里。景陽王在書房看了一會書,覺得沒有心情便起身正要往寢房走去,喚來小廝,問道:“慕容公子可有說寢房里缺些什么?” “回王爺,慕容公子沒說?!毙P恭恭敬敬地答道。 景陽王點了點頭,“去忙吧?!?/br> “是?!毙P弓著身子退下,景陽王剛走到房門口,正見到對面的房里還透著燭光,看來他還沒睡。徑直過去,抬手敲門,門開了,開門的正是一襲紫衣的慕容傾陌。 景陽王用恭敬的語氣道:“不知慕容公子住的可否習慣?” “慕容公子?唐曦以前可是叫我玥兒呢?!蹦饺輧A陌寬袖掩唇,笑了笑?!霸趺船F在稱慕容公子這般生疏?” 景陽王微微一愣,那個皇長子在所有人心中早已葬身于火海之中,他竟然這般輕易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再三思量,“那我就稱你為傾陌吧?!?/br> “這就對了?!蹦饺輧A陌牽起他的袖子,帶著他往房里走,“進來坐坐?!本瓣柾跞嗡麪科鹱约旱男渥油镒?,絲毫沒有抗拒。 那張臨窗的榻上放了一張小矮幾,矮幾上放了些茶具,茶還是熱的,剛剛丫環送來的。榻上,景陽王唐曦和慕容傾陌中間隔著矮幾相對而坐。 “這些年你過得可好?”慕容傾陌一邊為他倒茶一邊問。 唐曦將視線移到別處,頜首道:“很好?!?/br> 慕容傾陌端起茶盞淺嘗一口,又將茶盞放下,開口問:“你為什么不懷疑我?” 真正的唐幻玥八年前就應該被那場大火燒死了,如今眼前出現了一個人你為什么不懷疑? 唐曦抬眸看他,看到他琉璃似的眼眸,美麗如斯,淡淡道:“為什么要懷疑?” “那你不怕我是假冒的?說不定我只是個來景陽王府蹭吃蹭喝的江湖騙子?!蹦饺輧A陌道。時隔八年,以前那個在他懷里哭得孩子早已長成一個玉樹臨風的翩翩少年,沒有了以前圓潤的臉蛋,沒有以前稚氣的眼神,也沒有了以前愛哭的性子。八年后,恐怕那些曾經照顧過他的宮女太監也認不出了,為什么他第一眼就可以叫得出他的名字? “沒什么好懷疑的,你就是你,是唐幻玥?!碧脐剌p描淡寫道。 慕容傾陌笑瞇瞇地看著他,“唐曦還是以前的那個唐曦,這么容易就相信別人,搞不好哪一天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銀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