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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騎在馬背上血流不止的鐘離劭看雙方還未分出勝負,便下令道:“撤!” 聽到將領的號令,丠軍立即收起兵器,倉惶撤離。黑衣的面具人突然之間收了鷹爪,往后飛去。 穆錦連忙上前,握住陌霜的肩膀上下打量,“可受傷了?” 陌霜收了劍,淡然道:“我沒事?!?/br> 陳思竹策馬趕過來,一拉韁繩,馬的前蹄在空中揚了揚,他翻身下馬,走到穆錦面前,道:“殿下,可要追擊?” 穆錦一掃戰場上的戰況,這一戰兩軍算是平手,他負著手道:“將士們精疲力竭,此時追擊未必能分出勝負。倒不如養精蓄銳,改日再戰!” “是!” 陳思竹轉身,舉起手中的劍,對著將士們高聲喊道:“班師回營!” 回到營帳。 穆錦與幾名將士在營帳里頭總結今日的一戰。 陳思竹道:“殿下今日也見過了,敵軍之中那名帶著面具的人武功高深莫測,上一次交戰,憑他一人之力便損了我軍上千兵卒?!?/br> 穆錦今日親眼所見,若不是陌霜及時出現,恐怕九死一生,“可知那人的來歷?” “末將派人打探過,聽說此人是丠朝二皇子鐘離劭府上的暗衛?!?/br> 穆錦沉吟著,看著被召集到營帳的將士,“諸位對于今日之戰,可還有話說?” 一人出列道:“殿下,面具人武功極高,于我軍而言威脅巨大,若是不早日除去,后患無窮?!?/br> “此人自然要除?!?/br> 陳思竹輕嘆一息,道:“但此人武功高深,不易對付,要除去也并非易事?!?/br> 有人道:“他武功高強,但我軍軍師武功也不低,今日末將親眼見到軍師與面具人對戰,武功不相上下,若是借助軍師之力,我等再嚴加配合,除去面具人也不難!” 穆錦一口否決,“不行!” 陳思竹看向穆錦,“殿下,這……” 穆錦道:“軍師乃是本宮請來出謀劃策的,怎能讓他親赴戰場?!?/br> “跟軍師說明緣由……” 陳思竹還沒說完,穆錦就打斷道:“對付面具人之事還是從長計議?!?/br> 眾人見穆錦如此堅決,便沒再說下去。 初春時節,冰雪融化,萬物復蘇。小溪邊的綠茵滿地,清澈見底的溪水細細流淌,映著藍天白云。 一身白衣的陌霜蹲在溪邊,洗著一張沾了血的手帕。忽然,他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口中一股腥甜味,嘴角又淌出了一絲血跡。 扭干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才洗干凈的手帕上又多了一抹妖紅的顏色。 身后有腳步聲傳來,陌霜連忙將沾了血的手帕放在水中搓了搓,血跡立即淡去。那人已到了身后,“你可讓我好找?!?/br> 陌霜無事人一般站起來,轉身看著他,“找我作甚?!?/br> “回到營帳,見不到你,就出來找了?!?/br> 陌霜淡淡一笑,“你不出來找,我也會回去?!?/br> 穆錦走到他跟前,看著他的眼神透著無盡溫柔,“今日怎會出現在戰場上?” 陌霜道:“殿下初次上戰場,我有些不放心,便跟過去看看?!?/br> 穆錦抬起手臂將他抱住,“我該說你什么好?!?/br> 陌霜靜靜地倚在他的懷里,“什么都不必說?!?/br> 春日夕陽西下之際,滿地綠茵的小溪邊上,一紅一白的身影相互依偎,有蝴蝶飛來,環繞其間。 后陳思竹又私下里找過穆錦,說得正是對付面具人的事。 陳思竹道:“殿下,不如由末將來出面跟軍師商量商量,若是他不情愿,我等再想辦法?!?/br> “不必再說,本宮絕不贊同此事?!?/br> 陳思竹十分不理解穆錦的堅持到底為那般,“殿下,末將不明白?!?/br> 穆錦深吸一口氣,看向陳思竹,沉聲道:“若換作是你,你可愿為一己之私讓自己心愛之人鋌而走險?” 陳思竹愣了愣,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這……” 穆錦再道:“怎么,還不明白?” 陳思竹回過神,頜首道:“末將明白,對付面具人之事,還需從長計議?!?/br> 穆錦對陳思竹還是信得過的,“你傳令下去,除去面具人者,記頭等功?!?/br> “是?!?/br> “還有,葉副將的傷勢如何?”穆錦問。昨日葉準受了面具人那一爪,背部受了重傷,昨日讓人抬了回來,穆錦還沒去探他。 陳思竹道:“葉副將的傷勢已無大礙,只是流血過多,傷口又在背部,恐怕還得臥榻幾日?!?/br> “那便讓他好好歇息,這些日,軍中的事務,就有勞陳將軍多cao心些?!?/br> “末將領命?!?/br> 陳思竹出去后,穆錦翻了一本兵書來看,又想起昨日驚心動魄的一幕,若不是陌霜及時出現,恐怕他身上也要多出幾道爪痕。 每次遇到危險,總是陌霜救的他,若是陌霜遇到危險,他還未必救得了。想著心里越發覺著自己沒用,恨不得自己武功再高強一些。 想到武功,穆錦就想到了陌霜。 回到主營帳,陌霜還在參詳陣法,他先前少有接觸兵法,也只是看了幾本著作,翻了翻作戰陣法,便在諸位將士面前說得頭頭是道,令人稱贊不已。 穆錦從他身后圈住他,陌霜用手上一卷書輕輕敲了敲他的頭,“又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