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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簫回過神,搖了搖頭,“怎會,是太合胃口了,草民恨不得能吃一輩子?!?/br> 褚慕卿不語,面無表情地吃著飯菜。韓子簫見褚慕卿沒作表示,便低著頭繼續吃飯,他恨不得這一餐飯永遠也不要吃完。 飯還沒吃飯,一個軟糯糯的聲音傳來,“糊王……糊王……” 是褚珺逸,小小的人兒牽著奶娘進了膳廳,奶娘含著笑道:“小世子一直嚷著要見王爺,奴婢便帶著他過來了?!?/br> 褚慕卿放下碗筷起身過去抱起褚珺逸,溫柔地問:“逸兒可吃飽了?” 褚珺逸點了點頭,“恩恩?!?/br> 韓子簫看著褚慕卿溫柔的樣子,曾經,褚慕卿也待他這般溫柔,只是他一直沒有珍惜,如今失去了,便再也尋不回來了。 褚慕卿的那份溫柔早已給了別人。 韓子簫放下碗筷,突然之間對褚慕卿道:“多謝王爺款待,草民先告辭了?!?/br> 褚慕卿不應聲,抱著褚珺逸,伸手給他理了理衣裳。韓子簫出了膳廳,走在王府的回廊,心里百味陳雜,宋伯追了上來,“王妃,且慢?!?/br> 韓子簫止步轉身,看著疾步走上來的宋伯,“宋伯有何吩咐?” 宋伯道:“老奴雖不知道王爺和王妃之間發生過什么以至于互相疏離,但是老奴跟了王爺這么多年,看得出他對王妃還是有情的,若不是什么大事,王妃便主動服個軟,與王爺重修舊好罷。你們兩如今這個樣,老奴看著都心疼?!?/br> 韓子簫苦笑,“若是小事,我早愿意服軟,但這一次的不是小事?!?/br> “這……” 韓子簫再道:“宋伯不必cao心此事,無論如何,王爺過得好,那么一切都好,能不能重修舊好,這又有何干系?!?/br> “其實……”宋伯想說什么,欲言又止。 韓子簫等著他說話,宋伯卻嘆了一口氣,道:“沒事?!?/br> “那我先告辭了?!?/br> “王妃慢走?!?/br> 韓子簫第二日帶著幾名伙計上了錦署,出示了令牌,錦署的管事便領著韓子簫去了倉庫,任韓子簫挑了三十匹的蜀錦,韓子簫付清了銀兩便離開。 他預計之中是在巴蜀待三天,但因為中途許多事情多呆了好些天,他離開云州將近一個月,要再不回去,兩家鋪子怕是要出亂子。 領了三十匹蜀錦后,韓子簫便去了寥城向袁毅生和劉昊道謝,請兩人在寥城最好的酒樓里吃了一頓。翌日,便啟程回云州。 在云州有一個渡口,有直去江南的船,乘著船從巴蜀順著流水,十幾天便能到云州。 鐵峰從外面回來徑直往后院去,褚慕卿在院中練劍。鐵峰待他練完一套劍法,才上前道:“啟稟王爺,王妃已經離開寥城,上了去江南的船?!?/br> 褚慕卿從一旁小廝的手上取過一張帕子,擦著手上的劍,原來他來巴蜀真的只是單純地為了生意。褚慕卿把擦好的劍插入劍鞘,“他要走要留都是他的事,已于本王無關?!?/br> 此時,又有小廝踩著匆匆的腳步而來,躬著身子道:“王爺,京城來了人,說是要見您?!?/br> “本王過會就去?!瘪夷角浒咽稚系膭唤o一旁的小廝,回了房換了一身衣裳才去見客。 來的是一名宮中的暗衛,見了褚慕卿先是跪下行禮,“卑職參見王爺!” 褚慕卿認得出他,皇宮里頭的暗衛泰半都是他一手培養的。褚慕卿道:“你不在宮中保護皇上,來此地作甚?” 暗衛將懷里的一封密函雙手奉上,“卑職奉皇上之命將此密函交給王爺?!?/br> 褚慕卿取過密函,問:“皇上可還有別的事交代?” “沒有?!?/br> 褚慕卿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上那封密函,抬了抬頭,“你連日趕路,先下去歇著,密函本王待會就看?!?/br> “是?!彼尾锨皝碚埌敌l下去,給他安排廂房歇息。 褚慕卿進了書房,拆開密函,里頭寥寥幾十字說明了朝廷的處境。延續多年的西北戰事近日越打越激烈,亓國兩年多前派出的朱銘罡帶兵不利,導致十萬大軍全軍覆沒,自己也身負重傷,無顏見江東父老便自刎而死。 如今西北駐軍只剩八萬不到,西北邊陲危在旦夕。朝廷文武百官半數諫意議和,否則朝廷再派兵再敗一次,就有亡國之險。另外半數則堅持要抗敵。 這兩方每天在朝堂上爭論不休,褚瑞宏一時難以拿捏,便修了密函一封,命人日夜兼程送到褚慕卿的手上,詢問他該如何是好。 褚慕卿收了密函,靜靜地坐在書案后,西北戰事他并非一無所知,但他以為褚瑞宏能自己應對,所以并未插足。 但如今已經到了事關朝廷存亡的緊要關頭,褚慕卿就不得不管。好在他當初選擇鎮守蜀地,離西北一帶不遠,從這過去也不過十日左右的行程。 當初他來蜀地,帶了五萬軍馬鎮守,如今也是時候派上用場。他先是命自己最得力的戰將鐵峰領著五萬軍馬先去西北沙場支援,若是詹國有風吹草動,也不至于不堪一擊。 褚慕卿則帶著幾名侍衛連夜趕往京城。 文武百官一聽到攝政王回到了京城,個個心里都吃了一顆定心丸,有攝政王在,江山社稷也就安穩了。而褚瑞宏看到褚慕卿重新回到了朝堂,心里也有了一絲的慰藉。 這兩年他獨自掌管朝堂,諸多事務都壓在肩上,令他喘不過氣來,不過兩年便憔悴了許多。每每為國事煩心時,他才知道當初攝政王在身邊是多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