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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簫捧著茶盞,看了看褚瑞宏,道:“無論如何,攝政王識破了陵王的陰謀,對皇上來說,有益而無害?!?/br> “朕知道?!瘪胰鸷曦W钥嘈ψ猿?,“要怪只怪朕無能?!?/br> 韓子簫趕忙起身,在他面前彎腰拱手,道:“皇上乃天子,萬不可妄自菲薄?!?/br> 褚瑞宏看著他,“在你面前,朕只是想說句真心話?!?/br> 韓子簫抬了抬頭,褚瑞宏道:“坐下罷,你放心,這些話朕只同你說說?!?/br> 韓子簫坐回石凳上,褚瑞宏嘆了一口氣,“朕本想利用陵王對付攝政王,但卻被陵王擺了一道,即便文武百官不議論,朕心中也是有些慚愧的?!?/br> 韓子簫沉吟片刻,“皇上,請恕微臣直言?!?/br> 褚瑞宏看著他,“你說?!?/br> “論年紀,皇上比朝中任意一位官員都小,微臣以為,皇上平日大可多聽聽大臣的意見,積累經驗,為己所用?!?/br> “若是朕覺著可取,自然會采納?!瘪胰鸷甓似鹱郎系牟杳蛄艘豢?,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子瀟,你與攝政王近日如何?” 韓子簫吸了一口氣,道:“一言難盡,不過這些日微臣總算體會到皇上為攝政王所束縛的無奈?!?/br> “原來子瀟也是天涯淪落人?!瘪胰鸷昕嘈α诵?,“但子瀟比朕稍好些,朕可是被他束縛了六年,這六年,朕就像一只木偶,他說什么便是什么,半點容不得朕做主?!?/br> 韓子簫察覺到褚瑞宏臉上的苦澀,“束縛不過暫時,終有一日,皇上會獨當一面?!?/br> ☆、第39章 心虛2 近些日上朝,褚瑞宏一反常態,褚慕卿提出的諫意他即便心里面不贊同,也不再反駁,都按照攝政王的意思去辦了。 范有誠擔心褚瑞宏以后會對攝政王言聽計從,自己的地位不保,便私下里覲見了褚瑞宏,道:“皇上,此次陵王叛變是攝政王壓住的沒錯,但是攝政王不與皇上商量私自調兵,他手上握著兵權,又這般我行我素,臣擔心他日后威脅到皇上您的地位?!?/br> 褚瑞宏道:“此事不用舅舅說朕也知道,攝政王的勢力一日不除,那朕的位置就一日不穩?!?/br> “那皇上為何?” 褚瑞宏瞥了一眼范有誠,“舅舅以為朕是真心唯攝政王是從?” 范有誠抬起眼,“那是……” “此次攝政王破陵王陰謀有功,朕若是與他針鋒相對,文武百官必定會在心里說朕的不是?!瘪胰鸷曦撝瞩饬藥撞?,“左右攝政王在朝中囂張了這么多年,再讓他校長一時半會又何妨?!瘪胰鸷甑?。 范有誠見褚瑞宏還有斗志,心中放下了一塊石頭,忙道:“皇上英明?!?/br> 褚瑞宏轉身看了看范有誠,“追查陵王下落之事可有了頭緒?” “回皇上,微臣已派人四處搜查,但至今并未尋得蛛絲馬跡?!?/br> 褚瑞宏踱到椅子旁坐下,加重語氣道:“繼續搜查,一定要比攝政王先找到?!?/br> “臣遵命?!?/br> 入了冬后的天氣愈來愈冷,韓子簫在書房里看公文,看著看著,便走了神。自那日在祭典上,韓子簫便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便是:褚慕卿待他到底是不是動了情。 這個問題糾纏他好些天,每每見到褚慕卿,韓子簫的心情也是十分復雜,有心虛,又尷尬,又有那么些高興,總之復雜得很。 葉青沏了一杯熱茶推門進來,把茶放在桌上,“公子,我感覺今個兒比昨天冷了許多,看樣子是要下雪了?!?/br> 韓子簫把手上的公文放在一邊,對葉青勾了勾手指,“過來?!?/br> 葉青以為有什么機密的事,彎著腰湊了過去,壓低了聲音問:“公子,怎了?” 韓子簫猶豫了一會,才問:“你覺著,王爺待我如何?” “什么如何不如何?” 韓子簫看了看窗外,確認沒人,才道:“我總覺著王爺,他,他看上我了?!?/br> 葉青詫異,“那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他不說我自然裝作不知道?!?/br> “那他要是說了呢?” 韓子簫正想開口回答,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韓子簫抬頭看著門,“誰?” “奴才奉王爺之命請王妃去后院一趟?!?/br> 韓子簫和葉青對視了一眼,再對門外的人道:“我這就去?!?/br> 韓子簫起身,葉青把架子上的大氅取過來給韓子簫披上,隨口問了句,“王爺讓你去后院作甚?” “不曉得,去了便知?!?/br> 韓子簫裹著大氅來到后院,褚慕卿一身白色勁裝,在后院的空地上練劍。韓子簫看他練完一套劍法,道:“不知王爺喊下官來后院有何事?” 褚慕卿從侍衛手中取過一把劍,拋向韓子簫,韓子簫從大氅里伸出手接住,劍身冷冰冰的,握在手里冰涼透骨。 褚慕卿道:“日后本王練劍,你也一塊練?!?/br> 這天寒地凍的還要練劍?韓子簫嘴角扯了扯,“王爺,下官不是練武的料子,一點三腳貓功夫不敢在污了王爺的眼睛?!?/br> 褚慕卿站在院中看著長廊上的韓子簫,“再高強的武功也是從頭開始練來的,只要你肯加緊苦練,日積月累,總會有所進步?!?/br> 韓子簫從小便不喜歡練武,要是想練,也不必等到今日,“王爺,下官是個文官,應當多讀圣賢書,不宜動刀動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