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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間,道一宗的道場可謂是熱鬧非凡。 幾乎整個仙界的仙君都來到此,不僅僅是想看一看新證位的仙帝,而是因法則如此。 且他們也隱約知曉,仙帝論道與其他大神通者論道是不同的。這也是個千載難逢的機緣,只要是收的到消息者都絕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仙界遼闊,但因下界靈氣衰退,飛升者越發越少。 以至于仙界中的仙君來來去去都是這么幾個熟面孔,也稱不上是每個人都有交情,但至少名號都基本能對得上。如此兩兩間相互打著招呼,也將這份熱鬧渲染得格外喜慶。 直到五方仙帝落座,才漸作安靜。 這時,李瀾江與凌啟玉也被領著現身人前,道一宗的老祖則是為諸位仙君高聲介紹起他二人,最后總結‘此為宗門之幸事故邀諸位仙友前來論道’。 話音落下,便是由李瀾江與凌啟玉單獨面對著眾仙君,同仙友們介紹自己。 簡單來說就是讓仙君們認一認。 這樣的場景書黎樺的記憶中沒有千次也有白次,所以凌啟玉淡然先上前,不緊不慢的客套幾句。原需簡單說上自己道法走何路,但因自身之道頗為特殊,未避免麻煩,便將自己同李瀾江的道侶關系道出,再自然而然的看向身旁的道侶,讓對方接話。 如此做法也算不得出格,畢竟當年無門無派的悶葫蘆,可是只道了句自己的名號,便不再言語…… 李瀾江一開口,所有視線都被他吸引而去,四下更是安靜得能聽見微風吹動的聲音。 也趁著這時。 凌啟玉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站在他身旁的老祖第一時間便察覺,眉宇微皺,正想做些什么時,卻見李瀾江抬手便拋出陣法,將整個道一宗都籠罩在內!而那陣法竟是帶著法則之力! 同一時間,北銘仙帝站起身來,雙手交合落于身腹,與李瀾江對視后,便直直看向東陽仙帝,冷聲說道:“東陽,昔日吾曾為汝半師,今只問汝,收不收手?” 聞言,東陽仙帝緩緩起身,從容不迫的開口反問道:“北銘仙帝這是何意?怎連舊事都翻出來?眼下不應是詢問那位新仙帝收不收手?” 他三言兩語間便把事情引向李瀾江。 五方仙域中,東方最為昌盛,所歸屬的仙君自然也是最多。因而此話一出,東域的仙人自是站立而起,既表明立場亦是在用行動應和著東陽仙帝所言。 見狀,北銘仙帝直接將挑牽起東陽仙帝落在此處的詭陣,再將沙盤落放而出,厲聲說道:“汝將整個仙界都布下獻祭詭陣,且還問是何意?”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凌啟玉也帶著建木與師撫找到了那荒涼西境之中,藏在某堆枯黃灌木叢中某些個格外翠綠的石頭陣眼。別問書黎樺當年是怎么‘拾荒’到這個地方還專門看上這幾顆石頭,問就是勤儉持家。 就在北銘仙帝牽動陣法前,同時間收到消息的師撫也連忙施展起推演多年的神通絕學。 天地入乾坤! 掌心世界出現的那刻。 凌啟玉與木無秋便往里頭迅速落入構界之物,待全然落放后,木無秋又割下自己的半縷長發,一齊送進師撫倆掌之間的乾坤球中。 待再次收到北銘牽動陣法的那一刻。 師撫也將乾坤球落入陣法之中,試圖以這天地乾坤來取代被詭陣籠罩的仙界。 說實話,師撫把握并不算大,勉強來說甚至只有五成。 但哪怕只是五成。 在天那如雷貫耳的催促命令下,就是不行也得行!以天對仙界的看重,若失敗,等待他的可不止是仙界下場凄涼,恐怕自己想安息也不得安息…… 好在天道垂青,乾坤界確實將與仙界氣息同源,也融進了陣眼之中。 而這只是個開始。 更難的,是將乾坤球取代整個仙界,而他也需得在這段時間中極力維持乾坤界的穩定。 建木擁有支撐虛空的力量,凌啟玉則是掌握著真假虛擬的法則,在建木與凌啟玉的幫助下,大汗淋漓的師撫也總算是勉強摸到了十成十的把握。他也不敢懈怠,繼續全神貫注盯著詭陣中的乾坤界。 與此同時,南域道一宗道場里,原還漫不經心的東陽仙帝神色大變,既然證據已然擺在眼前,知曉陣眼異變的他也不再否認,更不欲停留在此。 他看了眼北銘仙帝,再看向李瀾江,輕笑一聲,說道:“如此就能困得住我?” 說完,抬手伸去,直接將法則撕開。 但還未等他繼續動作,那法則陣法便再次合上。 也在東陽仙帝出手之時,所有的仙君都收到了清晰無比的天意,讓他們攔下東陽仙帝獻祭仙界。 還在觀望的仙君皆是驚訝。 不僅因東陽獻祭仙界,更是因為天道所下達天意的這個行為! 但此時不是思考緣由的時候,收到天意的他們清楚東陽仙帝確實在仙界布下獻祭大陣,而他們也在獻祭的范圍內…… 所有仙君都站起而起,哪怕是原本歸屬東域的仙人,視線都直直看向東陽仙帝。 武器齊亮,一觸即發。 見狀,東陽仙帝輕笑,到達這般境界,自是感應得到那落在眾人身上的‘天意’,但他也只是輕笑。 天道不知因何不能對他出手,故才下達天意。